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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这般逼仄的空间,云浅似乎都能听到陵游的一呼一吸。
她站在靠窗的地方,看见他卸下了背上的剑,把桌上的烛火挑亮后,又把床上的枕被都查看了一遍。
确保安全后,他扭头看向她,温声道:“赶了一天的路,早点睡吧。”
云浅往他那边看了看,整个人却不动,低低道:“我睡床上的话,你睡哪?”
“我……睡地上。”陵游道。
云浅抿了抿嘴:“那我再去跟老板娘要一床被子。”
“不用了,我不是还带着一张毯子吗?”
陵游说着从包裹里取出了毯子,摊到了地上,兀自直挺挺地躺下了。
云浅笑了笑,从他脚旁绕过,和衣上了床。
她近来常犯困,坐在马背上都能睡着。此时,却是张着眼,久久难以入眠。
窗外无风,但露水渐重,有寒气倾窗而来,她有些担心那个睡在地板上的人会不会着凉。
“浅浅。”陵游突然唤了她一声。
“嗯。”她应着,扭过头来,陵游正静静地凝望着窗外。
窗台上有一方如水的月光。
那光映在他的眼中,使他的双眼看起来格外深邃迷人。
她从没和他说过,在第一次看见他时,她便喜欢上了他的眼睛。
那般纯净和明亮,就像一汪映着蓝天的秋水。
她看着他的侧脸,听到他神往地对她说:“浅浅还记得迷途山的夜吗?”
“夏季时,天上的月总是很亮很亮,你小的时候最喜欢蹲在地上画竹影,还有玩手影戏儿。到了秋天,萤火满空,我们就到竹林里抓萤火虫,用纱嚢做成小萤灯。”
“我还记得每到七夕,你便喜欢念杜牧的《秋夕》,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云浅没想到他竟记得这么清楚,心里不觉有一股暖流在涌动。
又听到他继续道:“还有,那首《咏萤》。”
云浅被他的字字句句引入了美好的回忆中,不自觉地轻声吟唱道:“本将秋草并,今与夕风轻。腾空类星陨,拂树若生花。屏疑神火照,帘似夜珠明。逢君拾光彩,不吝此生轻。”
……
“浅浅,我真的很喜欢在迷途山的那些日子。我们回去好不好?”他望向她,期待又小心翼翼地问。
“好。”她不假思索地道:“等所有的事都了了,我们就回去。”
屋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她敏感地发觉他的情绪有了变化。
难道她方才说错什么了吗?
良久,他才低声道:“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嗯,你也早点睡。”她翻了个身,慢慢地把眼阖上了。
*
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陵游又比她起得早,而且不知从哪弄来了一辆马车。
她虽然不知道这个小镇和青空她们所在的小镇相隔多远,但觉得弄辆马车实在有些大费周章。
陵游却说那是因为她上次染了风寒,一直未能痊愈,他不想再让她吹到风的缘故。
他总是这样处处为她着想,难怪她在他身边时整个人都变得松懈、慵懒了。
上了马车后,晃晃荡荡了好一阵,她又睡着了。
陵游一路也不说话。
等她再次醒来时,掀开布帘向外看去,他们已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村落,石桥,阡陌,耕种的老农,浣纱的年轻姑娘,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美好,又那么的……似曾相识。
“不对。”云浅打了个灵激,兀然想起这个村子是她之前在路上见过的。
这是徐州边境上的村子。
也就是说,她离徐州越来越远了。
陵游莫不是又迷了路,竟然犯了“南辕北辙”的错。
她赶紧挪到了车头,掀开车帘对陵游道:“陵游,快停下,又错了,这不是去驿站的路。”
陵游似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反而挥起鞭子,在风掣背上一扫,风掣拉着车一下子跑得更快了。
千里马就是千里马,照这样的脚程,那她再过半月,都可以回到南阳了。
“陵游,不是这条路,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快叫风掣停下。”云浅着急地喊道。
陵游依然不为所动。
“我要你停下。”她道。语气里竟有不解也有气愤。
见他还是继续赶路,云浅当真火了,用命令的口吻,一字一字,冷冷道:“百里陵游,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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