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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廿三夜,亥时三刻。
永王府内,月色氤氲,阵阵微风带来秋意。
秋夫人的熹庆院门口,裴静缈一人站立在门口的樱树之下,双手拢于袖中,瘦小的身躯与夜色融为一体。
“郡主?”不远处的侍女宫茹匆匆迎上去,语气惊讶,“郡主怎一个人站在此处?身边伺候的人呢?”
裴静缈身形较同龄人瘦小许多,自是从小在宫外受了不少苦的缘故,宫茹知晓她的身世,对这位刚回王府不久的小郡主,自然也生了几分怜惜之意。
“多谢姐姐。”裴静缈弯了弯眉眼。
“只是初来,有些不习惯,想出来透透气,顺便在外看看阿娘的住处。”
秋夫人在永王府地位虽不低,但大夫人如今尚在,依然是妾室身份,裴静缈刚刚回来,又是个软性子,人前秋夫人自然护着,可人后,说什么的都有。尤其是前两日的王府茶宴,王府里郡主们,还有宫里的公主们,包括永州城内其余一些府邸的贵女们,皆到宴场,对这位永王刚刚寻回来的小郡主,自然好奇万分。
有的人是好奇,有的人,却带着一些鄙夷。
“哪里出来的小门小户,你看她矮的,是不是王府的血脉,怕还两说......”
裴静缈只是乖巧的坐在自己应该做的地方,纹丝不动。
出行前,府中的嬷嬷教的规矩她都记住了,很认真很认真的学过了,一丝差错都不敢有。
可在那样的场合,她是无论如何也融不进去的。
“郡主唤我‘宫茹’就好,”宫茹上前,替她紧了紧披风的领口,“我瞧您每顿都吃得少,可是不合胃口?”
裴静缈立马摇头:“不是的,王府里的吃食样样精致,只是刚到,行了段时间的路,还有些累吧。”
宫茹点点头:“您是这王府里的郡主,就是主子,您别和我们客气,要是想要什么,想吃什么,尽管吩咐下人去备上就是。”
裴静缈垂了眸,没多言了。
这个名字,是前些日子永王定下的,她出生的时候便没有进宗祠名普,没有取下名字,只有秋夫人定的乳名淼淼,倒是谢家给了她名字,永王前些日子问她的时候,谢缈便如实说了想保留这个字的想法。
哥哥嫂嫂的恩情,她不能忘。
宫茹带她回自己的房:“这几日风凉了,郡主您千万别伤了身子,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还得出门去呢。”
裴静缈乖巧的应了声,转念又回头问道:“爹爹有没有说明日出门所为何事?”
宫茹上前两步,细声喃喃:“听说是成王府的小世子受了伤,王爷得去探望。”
“那为何带上我?” 裴静缈有些奇怪。
宫茹轻笑了两声:“王爷带上小郡主,自然是看重小郡主,想让您快些接触和认识咱们永州的人呐。”
裴静缈向她道谢:“多谢宫茹姐姐......”
宫茹自然担不起她这声姐姐,忙行了礼,将人送回房中,便退下了。
缈缈重新回到房内,她不习惯让人伺候,便遣散了守夜的宫女,自己脱衣,乖乖的钻进被窝歇下了。临睡前,她翻了个身,肚子发出了咕噜的响声。
她刚刚撒谎了,她是真的有些吃不惯南方的吃食。
好想念嫂嫂做的饭呀。
缈缈入睡前,还想着竺珂做的吃食,慢慢的睡过去了......
-
次日天微亮,裴静缈的房门便开了,层层纱幔掀起,丫鬟们成队进来,走到了床前。
缈缈已经习惯了,任由她们摆弄着伺候,穿戴整齐。
洗漱收拾完毕,便去了秋夫人那边请安用膳,秋夫人已经听宫茹说了昨夜的事,当下也叹了口气,这孩子心思敏感又不肯说,必得慢慢缓着才行。
秋夫人身边的周嬷嬷见小郡主每顿用的少,也猜到了几分,今早特意出去在城中买了几道北方的吃食,此刻摆在饭桌上,缈缈的眼睛终于亮了一亮,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秋夫人和周嬷嬷对了个眼神,眼里都有了些欣慰。
“淼淼今日出宫,只记住牢牢跟在你父王身后便是,知道了吗?”
裴静缈点头:“知道了,我都记住了。”
秋夫人摸了摸她的头,这孩子的乖巧懂事,她是丝毫不担心的。
缈缈在去往成王府的路上,听说了这位成王殿下的事。是当今圣上原本最得宠的一个亲生儿子,又是已故皇后的嫡出。与永王,是堂兄弟。
也就是说,缈缈今日去探望的成王世子,算是自己的表哥。
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成王府门前。下车的除了裴静缈,自然还有永王府的大郡主,大夫人的嫡出,裴静缈看了一眼她,小小的眉头有些微微蹙起,不是说今日是来探望病人,为何大姐姐打扮的如此盛装。
宫茹悄悄上前解释:“小郡主有所不知,这成王殿下是一时惹了陛下生气,才会被贬到永州,可人人都说,等陛下气消了,自然会有翻身的机会。大郡主显然也是知道了此事。”
“他们翻身,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裴静缈还是听不懂。
宫茹默默了闭了嘴,也不再多言了,小郡主如此天真单纯,还是暂时不告诉她太多事比较好。
大郡主裴静晗比裴静缈大两岁,对于这位刚刚寻回来没多久的庶妹,心里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瞧她有些畏首畏脑的模样,大抵也是不舒服的。
一行人进了府邸,女眷们自是要到后院,先见过成王妃,侧妃,最后在后院里吃茶闲聊,等前头两位王爷交谈完毕,再一起去探望一下世子,便算了事。
成王妃见到裴静缈,也是多感叹了一番,赏了不少东西和吃食,叫她当做自家一样,不必拘束。缈缈全都一一谢过收下了。
过了晌午,才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这位成王世子。
屋里都是一股淡淡的苦药香,那位成王世子比她大一岁,听说是前两日在郊区狩猎,马儿受惊,不幸坠马,摔了腿,又磕碰在了脑子上,如今还昏迷不醒。
成王妃见到此情景,又忍不住拭泪。
“行了,亭原一向坚强,本王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挺过来,别哭了。”成王道。
成王妃忙转过身子去,不愿露出自己的脆弱。
裴静缈微微踮脚,那屏风后的少年瞧着眉清目秀,只是唇角紧抿,面色苍白,似是处于痛苦之中,再往下,裴静缈注意到他的腿上似乎有些血迹。
也不知道是怎的,她突然忆起,灵灵姐之前告诉过他哥哥被野狼抓伤的事。
成王世子本还安静的躺在塌上,可裴静缈却觉得,他应该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果然,就在一行人准备出去之际,那边床榻上有动静了,守床的小丫鬟和侍从突然慌张起来:“不好了!不好了,世子,世子他!”
众人猛地回头,就瞧见世子呼吸急促,脸上的汗珠豆大如雨,在外头候着的太医问讯赶来,进去匆匆一把脉,脸色沉重:“不好,快施针。”
方才还训了成王妃的成王,如今脸色也是突变。
一派兵荒马乱,成王就这一个儿子,本以为并无大碍,没成想情况突然就糟糕了。
“亭原!亭原!”成王妃再也绷不住了。
永王见此情形,心中自然也觉得惋惜,只是当下也不便多留在此处给人家添麻烦,成王也顾不上他了,匆匆道别几句,也未亲自去送。
裴静缈便跟着永王,听着内屋那一派慌乱,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回府的路上,连宫茹都瞧出她心神不宁的。
“小郡主这是怎么了?”
裴静缈摇了摇头,过了会儿,又有些犹豫的开口问:“宫茹姐姐,救人是不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那是当然,小郡主怎突然问这个?”
“没,没什么。”
裴静缈低了头,没再多言。
她还记得,她从谢家走的前一晚,嫂嫂有偷偷给她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小药壶,嫂嫂告诉她:“如果将来有什么危险,有性命之忧,就可服下。”
裴静缈当然是无条件的信任竺珂。
而且,哥哥之前也受过伤,莫不成,嫂嫂给的,是包治百病的什么东西?
这个秘密她死死的藏了起来,一直到夜深人静,她才悄悄的把那一药壶拿了出来,裴静缈留了心眼,找了一株快蔫死的植物想来试一试。
纯净的泉液一滴滴的滴下,到第四滴的时候,那植物,明显就从快枯掉的状态,抽了嫩芽。
裴静缈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这,这是真的?
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然,她也不敢再浪费这些泉液,连忙将封口封紧,心里五味陈杂。
白日的那个小哥哥,是她的表哥,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她到底应不应该说呢?
成王世子病重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永州城,不仅如此,还传到了京中。
当今陛下思念孙子,当下又赦免了成王,只是世子病重,怕是不能再行返京。
一时间,所有人都以为这位世子快不行了。
裴静缈在屋子里纠结了整整三日,终于下定决心,把手中的泉液分了一多半出来,带在身上,去了永王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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