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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库房和朝堂一样,有些微妙的气氛——布库房里陪皇帝练摔跤的哈哈珠子们,原就是遴选自各个王府、旗主家的戈什哈,现在礼亲王倒台,按着和礼亲王的亲疏与否,自然地形成了鄙视的圈子。
昝宁进门,就见说话的人戛然而止,而礼亲王府出来的亦武等几人表情很不好看。
“怎么了?”他威严地问道。
谁敢答话!无非是摇摇头,一同给皇帝叩了安。
像以往一样,皇帝和众人摔了几场。
现在不怎么需要他们相让,昝宁就觉得自己胜算提升了,心里暗自高兴。环顾一圈打算再来一局,已经有人带着点嘲笑的意思推举亦武:“亦武素来不肯有分毫相让的,不妨与万岁爷来上一场!”
下面“噗嗤”有暗笑声,亦武的紫棠脸变了色,说话磕磕巴巴的:“奴才……奴才没有……不肯相让的意思。”
礼亲王以往对皇帝的态度就是不肯相让的,动辄把昝宁当侄子训——这次白其尉、徐鹤章等拟他的罪名,就找了不少以往他“驾前悖逆”的举动,这些举动不算事儿时不算事儿,算起事儿来就是狂悖无礼、意图不轨、谋权篡权大不敬……
现在他的手下人受他牵连,亦武那时候把皇帝摔了的事情,也可以按罪名了。
大家一顺儿地看着皇帝。
昝宁微微皱眉,但说的是:“胡闹,人家伤才痊愈,能摔跤吗?!”
扭脸吩咐李贵:“差不多了,今天陪练的四个人赏。回养心殿吧。”
路上又悄悄吩咐:“叫亦武到养心殿来。”
亦武一来,昝宁就吩咐李贵:“送茶——还有赐下的一份。”
李贵看看亦武,不能说什么,到茶房对李夕月问:“宜芳呢?”
李夕月正没好气地扇风炉的火,不过对李贵还是极其客气的:“啊,李总管,宜芳被万岁爷打发了去送颖贵人了,说要拿什么方子呢。”
茶房现在人手紧,皇帝又不肯用其他人。李贵只能说:“叫你送茶进去呢,两碗,一碗是赐臣下的。”
李夕月觉得这是稀松平常的事,点点头就应了。但抬头见李贵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奇怪道:“李谙达,里面的臣下是有什么事情要格外注意吗?”
李贵想:咱这位万岁爷,蔫坏儿起来是真蔫儿坏,他今日又没什么事,非要叫亦武过来喝茶,还不避着李夕月,非要赐茶,想必早有了主张。自己打挡,万一坏了他的想法他会闹别扭,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说:“是得格外注意呢。里头那位,是陪万岁爷打布库的亦武。”
李夕月的脸色有些变幻——看着比昝宁还要尴尬。
不过这些日子也算练出来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她淡淡说:“哦,知道了。我不会说错话的。”
说错话,害的是亦武。而且她暗自担心,皇帝可别小肚鸡肠的,故意拿亦武开涮,少不得还是得她到暖阁里,看见不对劲就赶紧转圜。
她知道亦武爱喝滋味醇厚的祁门茶,但即便茶房里有,她也不敢泡,和皇帝一体,用的是新贡的君山银针。
她报了名进门,果然看见亦武吃惊打怪的表情。
然而知道这还不算什么,亦武的吃惊还在后头呢。
李夕月恪守着规矩,几乎看都不看亦武,把茶端在皇帝面前,又端到亦武面前。
亦武虽憨,但随后也想到李夕月不就是御前宫女吗,在御前奉茶也是寻常事。他谢了皇帝的赐茶之恩,见皇帝捧盖碗撇茶叶沫子喝茶,也学样儿撇茶叶沫子喝茶。
君山银针是嫩茶,香气扑鼻,但上口清甜寡淡,亦武尝不出好来。当昝宁问他:“这茶怎么样?”他只能尬尬地回答:“奴才不大懂,感觉好着呢。”
昝宁笑着看李夕月:“这可是夕月泡得最好的茶!”
叫得好亲热!
李夕月都不由脸红,悄然瞥昝宁一眼,他毫不吝啬赞许的笑容,不,甚至笑容里那种暧昧和宠溺都毫不掩饰,仿佛就是做给亦武看的。
亦武再憨,也看得出来。
他垂下头,心里有些怔怔的,那清甜寡淡的茶愈发尝不出滋味了。
昝宁闲闲又道:“你伤养好了,现在还住到家里去了吧?”
亦武点点头说“是”。
昝宁又说:“这次礼亲王倒台,家里是不是有些着急担心了?”
怎么不是呢!亦武心想,礼亲王被抓的当天,自己一回去,额涅就几乎要哭了,饭后她和阿玛打发了所有伺候洗漱的小丫头,也不许他的弟弟妹妹过来,关紧房门悄悄问:“礼亲王竟然出事了!你可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遇到大浪大潮,普通人哪有弄潮儿逆流而上的本事?无非是随波逐流,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罢了。亦武皱着眉,哀叹着摇摇头。
好在居然毫无牵连到他。
隔了几日额涅笑道:“听说该抓的都抓了,但是没有往来的均不问罪。咱们亦武不过是当差的手下,又没随着礼亲王干坏事,怕啥呢?”
然后有些犯愁地看着亦武:“不过吧,你的婚事还是该提上来了。这次的事一出,势利的人大概都要观望。我上回和隔壁李谭氏说起等夕月出宫回家,她就有些爱理不理的,好像不愿意咱们两家子攀亲了。”
亦武不由就悄悄看了一眼李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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