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鲜 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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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二位是兄弟啊。”小二端着托盘站在后面，手里忙活着，嘴里也不闲着，“怪不得上次入世公子前脚刚走，这位公子转眼回来便跟上了，昨日又一起回来，感情很好吧。”

他一一把饭菜都放在桌子上，最后又摆了一壶招牌酒，欢快的说了“客官慢用”便下去了。

桃夭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弧度欲提不提将落不落，看起来是想把小二给掐死，很是难受不爽。

看着他那调色盘似的脸色，厌灼华眉梢微挑，不太明白。

昨日想通这人大概是想有个兄弟，况且无亡界主独来独往惯了，虽喜欢男人但不是谁都喜欢，这次在一起联手是偶然，下次便不知道彼此飘到哪个江湖角落了。

君子之交应为浅。

可如今都满足他了还要如何，这人怎么看起来一脸更不高兴的样子？

摇头作罢比他这个界主还难伺候，厌灼华不再想了，只给自己倒了杯酒。

他不明白，小索的智障脑子就更看不清了，胆子虽怂胃口却大，看见食物一点都不客气，拿起筷子之前就已经显出了要横扫千军万马的架势。

“别乱喊。”终于，桃夭忍不下去了，他指腹摩擦了下杯壁，道：“还叫我桃夭即可。”

明晃晃的言外之意便是，我不是你哥。

啧，心底嘀咕一句果然难伺候，厌灼华点头，面上不显，扬了扬手里的酒杯，“朋友。”

桃夭：“……”

硬生生一饮而尽了几杯烈酒，才压下把人给按在桌子上好好纠正一番的冲动，没多久桃夭便难受的扶住了额头。

厌灼华以为他心情不佳，不想再打扰，等小索横扫了一半桌面，就眼神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自相识以来，小索也还未见过略有烦恼的这厮，再看见殿君眼神，她立马识相的放下了筷子跟着起了身。

没想到刚站起来，原先微微扶额的人霎时坐直身体，毫无醉意的抓住了厌灼华的手腕。

刚转身欲走的身体因为拉力顿住，厌灼华低头去看，就听桃夭问：“你为何不用膳？”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初时是在东水城，他与小索两个人在一起，饭桌上动筷子的就只有小索一个，而他却像是不饿似的连碗筷都不让小二准备自己的。

原先是以为他察觉那里的鱼有问题比较早，嫌弃又或怕误吃了什么人，这才谨慎的一直不进食。

可在二人回来的路上，小索饿了，他会一日三餐的递给鹌鹑干粮，就连他也每顿都能被分到一点。

桃夭为天神，但并不是不吃东西。

敢问天上哪个神仙没有进过食，无非就是没有凡人那么需要罢了。

但厌灼华一次都没有。他虽每次都会准时出现在饭桌上，可是每次吃的也只有小索自己，桌上依旧没有让小二备他的碗筷。

赶路时未吃干粮，回来了也不愿用膳，饮茶喝酒倒是不少。

似乎在桃夭印象中，厌灼华每日都在跟杯子打交道。

今日又是如此，桃夭自问自己没有表现的那么图谋不轨，应该不会这么快招人讨厌，怎么这人就又要走了？

所以他问：“你为何不用膳？”

话音刚落，厌灼华瞳孔微缩，眉头一瞬间便紧蹙了起来，他不悦的盯着桃夭，后者察觉明明怕引人厌恶，抓住人手腕的手却还是未松。

相反，越发紧了。

倒是刚吃饱的小索反应大了些，意识到此她立马拍了桃夭爪子一巴掌，上前把殿君拉过来，凶巴巴道：“用不用膳关你何事啊？”

说罢就想拉着人直接走，厌灼华没言语。

兴许是上次说了“你一晚上多少银两”这人第二日便消失了的缘故，这次看起来好像又是自己冒犯了，桃夭心里一慌，瞬间站起来。

“灼华，”桃夭喊住他，声音里带上了丝小心：“我……”

话未完，厌灼华回头对他说：“辟谷而已。”

“……”

听见只是辟谷，桃夭心里一松，最为重要的是得到回应了，人没走，他面上也跟着一松，转眼就笑了起来。

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他貌似每日都在笑，用不完的热情与活力似的。很难说清怎么回事，和耳垂那个熟悉的半个小月牙一样，那笑更加霸道张扬的映进了眸底深处，厌灼华都不明白他开心什么，却不自觉的微敛双眸，随着无声笑了。

看见他笑，桃夭眼底明显大亮，他两步挪到厌灼华身边，似是想比谁笑的更好看，咧嘴露出一口瓷白牙，却没忍住抬手戳了戳他的脸。

厌灼华：“……”

桃夭：“……”

戳完后愣住的不止一个，首先是桃夭瞬间收了表情，近乎尴尬的看着自己的手。沉默一会儿，为了方便让对方报复，他放下手抓住厌灼华的，让人还回来在自己脸上戳了一下。

厌灼华：“……”

桃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