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惩 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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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下的手感是极其好的,最起码厌灼华把手伸过去后便不想再拿回来，要不是桃夭受惊，反应过来之后猛地起身跳开，他还能再摸上一会儿。

“啧，”厌灼华抬眸看他，似笑非笑：“躲什么？”

桃夭耳朵脖子都红了，像受了大型般捂着自己屁股,离厌灼华一丈远。听此询问等脸上的热度慢慢降了下去,桃夭自己也不可思议的心想：就是,我躲什么？

那种情况下，他需做的不应当是摸回去吗？

思及到此，桃夭暗自点头,两步走上前盯住了厌灼华的腰腹以下,正想着该从哪里下手比较好，一抬眼睛再次对上厌灼华眼含笑意的眸子，满脑子男女之想如数土崩瓦解。

“算了，早摸晚摸都是摸，”桃夭摸了摸鼻子，不想承认自己的怂,自说自话道：“我回来再摸。”

既都这样说了，那不多时便会回去了。厌灼华点头，不再逗他，道：“早去早回。”

“好，受完罚我立马便回,一刻都不多等。”桃夭认真道：“放心，我离不开你的。”

听罢方才的一本正经也被吹散了，厌灼华无奈弯起眼睛，里面柔和的似藏着一滩春水。

没表明心意之前，桃夭就是自己想说什么便说了，从不会亏待自己，现下更好、更是随心所欲，所说之话无不再表达着直到把面前这个人永远霸在自己身边才好。

临走之前，应当是想到了会有几天见不了，心下就已经开始起了些绵绵密密的思念。大抵是明确的知道这人属于自己了，桃夭“放肆”的伸手捧住了厌灼华的脸，后者些许茫然的随着他的动作将脸抬起，还未出声，唇瓣上便忽而一软。

桃夭弯腰俯身，浅尝辄止的亲了厌灼华一下，而后放手，嗓音微哑：“我走了。”

夜晚了，不多时便要休息，即便如此也未曾说再在客栈多住一晚，几乎是眨眼间，桃夭便不见了踪影。

待人走后，厌灼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还是因为始料未及而未回神。

半晌，他才突然想起方才他摸了桃夭屁股，桃夭虽然没摸回来，不过走之前还是占了便宜，不亏。

“啧。”厌灼华耳根热了热，面上倒是丝毫不显。

缓了缓，他出声道：“闺女，该回来了。”

和公子夫人吵完架，小索被气跑，但因为天黑了她应当走不远，加上此时厌灼华有意喊她，不管多远也听得见。

果不其然，没有一盏茶的时间，楼梯口就响起了“噔噔噔”的脚步声。

“回回回回来啦！”小索道：“殿君我回来了。”

把鸟召回来没有别的事情，只是她法力低微老在外面待着不好，况且也快要睡觉了。

厌灼华淡淡的瞥她一眼，没说话。

这眼神还和以往一样不屑一顾瞧不起人，小索都习惯了，但一想到这双桃花眼以后会含情脉脉的看着桃夭，再一想那厮，小索胸闷气短，瘪了瘪嘴，还是确认般道：“殿君，你真的跟那……跟桃夭在一起了呀？”

“嗯。”她问，厌灼华也颇为严肃的回应她。

确认了，小索认清现实，接受了自己有公子夫人的事实：“喔。”

不知想起了什么，厌灼华道：“往后只要不在无亡界，莫要唤我殿君。”

现下桃夭并不知晓他无亡界主的身份，而无亡界主除了名声在凡间“恶贯满盈”，整个人几乎是低调的可怖。没有人知道他的生平履历，更不会有人了解在无亡界时较为亲近之人是如何唤他的这种私密之事。

但“公子”跟“殿君”意义可是完全不同的，难免不会让其有所察觉。

自当谨慎为妙。不过身份也自会有揭晓的一天，厌灼华抿唇，只心道就算揭露也不会是现在。

闻言小索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厌灼华为何以前未曾在意也没有叮嘱过称呼问题，如今却是特意嘱咐了——因为桃夭。

“哦！”小索用力说道：“我知道了！”后又故意说：“殿君！早点儿睡吧！”

厌灼华轻笑，也没哄女儿，随她自己在心里骂爹出气。

而已经到了天神界的桃夭，在看不到厌灼华之后，不再“色令智昏”，脑子开始正常运作，也确实想到了这点。

他想，殿君？

自相识以来，他们两个都像心有灵犀一般，从不过问彼此的家住往来，桃夭只知厌灼华是在凡间被世人尊崇的入世公子，除此之外便一无所知了。

而小索平日里也喊灼华为公子，像喊殿君这种情况，桃夭蹙眉思忖片刻，不确定小索之前有没有称呼过。

一个称谓罢了，本不应解读太多，但那二字却和公子之意截然不同，引人注意也在所难免，可桃夭如何想也想不通缘由何在。

不过小索与厌灼华往常里又是父女又是爷孙的，花样百出，说不准现下是又新想出的主仆关系？

又思忖良久，桃夭颇觉有道理，点头不再纠结将自己说服了。

他嘴里哼着听不懂的南腔北调回了不败方阁，在寝殿里躺了好大一会儿看了良久的书，直到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他才猛然想起自己是回来受罚的！

“咦，”桃夭霎时从床上坐起来，下了地自言自语：“我就说忘了什么事情。”

独自腹诽还没过瘾，果然，长谈已经杀了过来：“妄初！”

“在在在！”屋里的桃夭连忙应了声，等人进来，他老老实实的捏住耳朵蹲在床边，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君上，你打我吧。不张口不还手，谁敢反悔谁是狗。”

长谈：“……”

收拾了地府里的万鬼齐乱，好不容易收拾妥当回到天神界，谁成想闯了祸的罪魁祸首竟然还敢心安理得的待在外面不回来！

在地下黑白无常就明里暗里说妄初需要多加管教，在外人面前长谈不好多说，但心下难免还是有气，回来后却又见不到人让他泄火，长谈气的眼前直发黑，正想着赶去凡界把妄初逮回家，没想到这人还算有点儿良心，回来了。

不过即便如此，长谈也没指望他会老老实实的挨打，想呼他脑袋可能还是得跟他交手一番。所以等进了不败方阁看到桃夭真心悔改似的蹲在地上，还直言说“你打我吧”，长谈抿唇，一时哑然，竟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他眼神狐疑，打量了桃夭数眼，怎么看怎么觉得都不对，心里疑惑异常，手上却是快捷无比，只见下一瞬，手掌落下，“啪！”地一巴掌，桃夭脑袋被打脚下不稳、导致整个身体都往前倾了倾。

说是让他动手，却没答应让他下手这么狠！桃夭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控诉道：“你真恶毒！这么阴？”

长谈：“……”

就说这狗东西不会真的这么老实。长谈冷笑，居高临下的看着摆正身体重新蹲好的桃夭，道：“怎么？你还想打我？”

“哪敢？”桃夭撇嘴，又道：“我知道我闯祸了，不为自己辩解。你还打不打，要打继续。”

长谈：“……”

语气听起来还是那么欠揍，但如此自觉，长谈还是觉出了一丝不对。放在平日里，别说让他主动挨打，就是让他心甘情愿的说一句“我闯祸了，我知道错了”绝不可能。

就如他第一次把地府搞得鸡犬不宁受了罚，如此惹人嫌弃，但他本人至今还觉得那是他的丰功伟绩！每每提起都骄傲的出格。

“妄初，”长谈彻底理清了不对在何处，不知原因尤为好奇，疑道：“你回来之前遇见了开心事？为何如此好说话，犹如被人夺舍，怪吓人的。”

听罢，桃夭抬脸把眼睛都笑没了，咯咯咯的疯了好大一会儿，他手握成拳堪称娇羞的轻锤了下长谈的小腿。

衣摆随他动作而带起的微风轻动，小腿上传来抓痒一般的触感，长谈低头去看，满脸呆滞，头皮一阵发麻、后背都木了。

“你疯了？！”在人还想锤第二拳时，长谈双眼微睁忍着惊呼后退一步，质问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娇羞之笑转瞬变为放声大笑，桃夭站起来满身心愉悦道：“长谈！我！妄初！南征！不败战神！有伴侣了！哈哈哈哈哈哈。”

闻听此言，打人的骂人的想法一一放下，长谈脸色稍缓，由衷道：“终于成了？”

桃夭还在撒欢，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

“出息了。”长谈笑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