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无 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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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厌灼华明显皱紧了眉头，桃夭轻声道：“不怕，我会。”

何止是会……可厌灼华潜意识里根本不是怕他不会，就是怕太会了。

最后一刻，桃夭又问：“不想压我？”

说着他还在像有千度高的温热里挑了挑眉，看的厌灼华差点儿把他给掀下去。

“不想。”回答完感受到力度，厌灼华又遵循本心：“……不敢。”

桃夭轻笑：“乖。”

厌灼华的害怕完全没有出错，刚开始时他的表现还都好像是“浅尝辄止”，但自从真的打开了这道门，桃夭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兽性上身”，活脱脱像几千年没有经历过这种事。

可厌灼华也是，后来明明受不住了，都不敢吭声让停，总觉得这是欠的债。

再说……也挺爽的。

就是由此，月亮和九万万又成了两人特定的称呼。

说话本里这样都会亲嘴巴的是自己，厌灼华没有任何不好意思，且在桃夭问完话，九万万说：“喜欢。”

“夜灼。”

闻言，厌灼华将眼神投向声音来源，然后他意味不明的抬眼看了一眼桃夭，说：“皇上怎亲自来了？”

赵念之眼睛盯着桃夭这个“后来者”，一步一步的走向厌灼华：“庆国已灭。便过来看看你。”

言罢，四周忽而就陷入了一片静默。厌灼华是没想到赵念之竟真的那般强，有些被惊到，而桃夭则是从这个“被灭”中想到了兰国也是被他的阴谋诡计，因此脸色刚刚还好，转眼间就已经沉得可怕。

厌灼华感受到了伴侣情绪，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对赵念之道：“那倒是恭喜皇上了。”

赵念之没从中感到任何可以高兴的喜悦，只问：“夜灼不是说不会再喜欢上其他男人了么？”

伴随着他话音，桃夭不知情况，只将疑惑的目光射到了厌灼华身上，后者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直接回答太过直白，他不太能说的出口，回答的委婉些吧，桃夭肯定又要哄不好。

正当他还在纠结的时候，赵念之又道：“除了你那个有过婚约的太、子、妃。”

“……什么婚约？”桃夭的眼神已转为危险：“和谁有过？”

厌灼华：“……”

那时候只面见了父母，婚约是没有过正式的，但当时桃夭离正宫还有多远？虽说本人听见确实不一定能反应过来，现在桃夭就以为厌灼华除了他还有一个和他有过婚约的太子妃。

而赵念之见眼前这个男人果然不知道，脸上的表情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直到他听见桃夭的下一句话。

“太子妃不是我么？！”

厌灼华无语，怕回答慢了又不知被抓住什么把柄教训，忙出声也跟着反问：“不是你？”一遍不够，他又加深语气说：“不一直是你么？”

赵念之：“……”

桃夭想明白其中的缘由了，当即眼睛一弯：“是。”

这下赵念之是彻底笑不出来了，好半晌他才接受了现实了似的：“夜灼，你是说当年那个抛下你一走了之的人……现下是回来了？”

厌灼华：“回来了，但没有抛下我。”

桃夭则冷笑出声：“与你有何关系？”

怪不得，怪不得一年多以前非要来什么桃林院阁住，兰国刚灭时他伤心欲绝也没见这般决绝，而不知不觉他就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了。

忽而，赵念之又想起在单白死去的那一天，她倒在厌灼华怀里，知道厌灼华生性不肯低头服输，说不准等他身边人真的都死光了，他定会毫不加思索的奔向黄泉。

毕竟不死，他还狠心到挑了自己的手筋脚筋。

可厌灼华听了单白的话，希望他不要一走了之，因为桃夭没有做错什么。

赵念之突然就笑了：“桃夭？”

桃夭就这样冷漠的和这个可怜的凡人对视。

于是赵念之又问厌灼华：“他回来多久了？”

厌灼华答：“自我决定住在桃林院阁开始。”

真的是一年多，赵念之了然的点头，又问：“那为何我每次派人来都在这里见不到第二个人，现在却？”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厌灼华最初见到被灭国、那种睥睨天下，不似凡人的眼神轻轻的落到了赵念之身上，还颇有些怜悯的意思：“念之兄，既然当年是我们欠你，该拿走的你尽管拿便是，我不会复仇，但你也管不到我。我还是兰国人，但我不是你的囚犯，最起码你现在、奈何不了我，哪怕是你率着千军万马。对吗阿夭？”

桃夭道：“你让他试试。”

杀凡人有损功德，天界实则也不允许，更何况现在的南征将神庙根本就没有人跪，哪来的功德，而且就算有桃夭是在乎这些的人么？

灼华说他有感觉这些是劫数，不可复仇，但他总会保护他的。

赵念之走了，走的时候是说要去处理政务，五国好不容易被端了，现在也离不开人时刻监督着。

其中好多事都轮不到他这个皇上亲自上阵，但他就是拿了这样的说法落荒而逃。

人走后，桃夭终于再一次问出了他已经问过了几次的问题：“无名是真的反了？”

厌灼华不是很知道，所以答案和之前也没什么很不一样的说法：“听说是。应当是有什么苦衷吧。”

无论是不是有苦衷，桃夭都已经在心里狠狠的记了他一笔。

而此时需要被“收拾”的五国皇帝余辜正在凡间的某处角落，他身上一席青衫，走路时就像是会“步生莲花”似的，不做作，还甚是好看。

他像是要像某个人的方向走去，不多时往前多走了几步，定睛一看，前面确实还有一个人。

待他走进，前面那人道：“怎这般慢？”

如此说着他还缓慢的转过了身，那面容极其熟悉，正是一年多以前已经死了的——纳兰倾。

余辜咧嘴笑了：“等急了？这不是赵念之那小子太谨慎，老是不主动出击。”稍微解释了一番他冷哼一声吐槽：“成不了大器。”

“不过，”余辜终于走到了纳兰倾面前摸到了他的脸，他近乎深情的说：“何辜，我又因为你灭了一个国家呢，还让别人灭了你的。”

纳兰倾——布何辜堪称冷淡的躲开了他的手：“开心就好。”他一字一句道：“厌兰倾。”

余辜——厌兰倾很是开心的笑出了声音，他说：“开心啊，为什么不开心。”

言罢，布何辜眼神倒是流露出了一点其他意思，像疯狂的神采：“既然上次是我先动的手，这次是你先，那我们是扯平了是不是？”

厌兰倾笑着咬了下嘴角：“扯平了。”

布何辜：“你现在也很开心？”

厌兰倾：“当然。”

布何辜：“在一起吗？自然，活着的那种。谁身边再有其他人……但凡一试。”

“好啊，”厌兰倾抓住布何辜亲了口，放荡不羁：“谅你也不敢。”

紧接着他裂开嘴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竟是让藏在嘴唇之后的一颗虎牙裸露了出来。

邪魅、妖艳。

“听说易陌什是你的人？”两人并肩往某个方向走，布何辜这样问。

厌兰倾看他一眼，笑道：“怎么可能，那可是神没剑。”

不是厌兰倾那边的，为什么会在数年前帮五国时临时反水，还让赵念之记恨了这么多年，总不会都是设计好的？

谁知就像是知道了他心中所想似的，厌兰倾肆无忌惮的捏了一下布何辜的脸蛋，兴许是手感比较好，他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难不成你我不是被规划好的么？”

他如是问道。话落，布何辜脸上当即出现了些了然的表情。

……

庆国被灭那一年，阴曹地府换了新的黑白无常，白无常布何辜，黑无常厌兰倾，冥界引命烛开始断断续续的出现了不灭的明绿鬼火。

天命，尤在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厌灼华：桃夭是畜牲吧，受不住！

欠人的，无论多久——都、要、还。

真能完结，两章。

感谢支持，鞠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