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本命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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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小月眼角的一缕余光就不曾离开林妙音左右。

此时见她目的如此明确，仿若有备而来，小月眸光骤冷，竟是顾不得裴淼二人，一双杏眸死死盯着林妙音，毫不掩饰的防备神情。

反观元襄，他虽也在看林妙音，却是偷偷摸摸、躲躲闪闪，耳根子烧得通红，一副见到了梦中神女的样子。

裴淼左看看小月，右看看元襄，见两人各怀心事，竟是将自己给忽略了个彻底。她不满地鼓了鼓脸颊。

紧接着，似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她掩唇偷偷笑了一声，仗着年纪小，大声问道：“这位姐姐，你在看什么呀？”说着，她好奇地走到林妙音身旁，顺着她的目光张望了起来。

她的声音丝毫也未压低，在此时针落可闻的藏锋阁里更是格外清晰。

可是，林妙音却恍若未闻，眸光痴痴怔怔地盯着墙上某处。

她顺着林妙音的目光看了又看，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一柄阔剑上。

——那是林妙音目光的终点。

那是一柄断剑，剑柄和连着剑柄的两尺来长被斜挂在青灰色的墙壁上，剑尖那断却不知所踪。

可是，断剑有什么好看的？

裴淼不明所以，便不着痕迹地拿起胸前的流光镜，镜面正对着那截断剑。

镜皇会意，仔细看了看那断剑，解释道：“这应是一柄上古仙剑的残骸，虽失了灵性，其材质却不是如今的法宝可比的，是炼器的好材料。”

这时，小月也走了过来，转身挡住了林妙音的目光，笑吟吟道：“林姑娘在看什么？”

“啊，啊？”林妙音一惊，回过神来，讪讪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在下一时心生感应，竟是看住了，姑娘莫怪。”

小月眉眼一弯，笑道：“无妨。”见林妙音的双目不住得往自己身后瞅，她话锋一转，道，“这里尽是些刀啊剑啊的，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如，咱们到别处去吧。”

她的声音很温和，语气也似是商议，态度却强硬得很。

林妙音面露难色：“姑娘，不知这柄断剑如何卖？”

小月的神情一下子就淡了下来：“这是阁主的私人藏品，不卖。”

“可是，这柄断剑对我很重要！”林妙音顿时就急了。

小月仍是那一句：“这是阁主的私人藏品，不卖。”

“小月姑娘……”

“元襄，你看那个好不好看？”

元襄才一开口，就被裴淼给打断了，他只好先去看裴淼指的东西。

那是一双对剑，光华璀璨、金光闪闪。那剑身似乎是用黄金打造的，上面镶嵌了许多五颜六色的宝石，手柄处的剑格上，更是各嵌了一块鸽蛋大小的羊脂白玉，华丽中又透出一股优雅。

总而言之，那是一对很漂亮的剑。

可是，元襄却是无心欣赏的。

他匆匆扫了一眼，胡乱点了点头：“嗯，是很好看。”就要去帮林妙音说情。

但下一刻，他便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裴淼冷冷地盯着他，眼中尽是警告：莫要给玉师兄添麻烦！

他这才恍然惊觉：这次他并不是跟着师尊出来的，而二师兄也并没有为自己的行为买单的义务。

最终，他歉然地看了林妙音一眼，满心愧疚地跟着裴淼一起对墙上挂着的兵器评头论足去了。

见他老实了，小月才收回了放在他身上的目光，态度更为强硬：“咱们还是到别处去吧。”

林妙音心头有十足的不甘，却碍于势单力孤，不能如何，只得一步三回头，含恨而去。

“哼！”裴淼白了元襄一眼，转头先走了。

小月连忙跟上她，问道：“小裴道友还想看些什么？”

“不看了！”裴淼只觉什么兴致都败光了，直接问道，“我师兄什么时候出来？”

小月道：“这我就不知了。不如这样，我引两位到春风阁坐坐，等玉道友出来好不好？”

“好。”裴淼直接拍板，跟本就没有征询元襄的意见。而元襄正自理亏，也只得随她去了。

两人进了春风阁，裴淼吃了几块儿点心，便隔着窗户看起了街景，跟本就不搭理元襄。

而元襄一边觉得自己给玉无暇添了麻烦，一边又愧疚于不曾帮上林妙音的忙，心里烦乱的很，也不想说话。

一时之间，气氛沉闷之极。

不知过了多久，玉无暇进来了。

“怎么都不说话，可是累了？”

玉无暇自然是对两人的行踪了如指掌，小月也将两人闹别扭的事告诉了他，他如此说，不过是想缓和一下气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