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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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机器音唤回了理智，乔迪的视线从多米尼克的身上收回，所有玩家都保持着安静，不敢发出声音，静静看向门所在的地方。直到再一次的钟声敲响，这次连着敲了六下，最后在第七道钟的余声里，那两面相错的门完全合上。

“以马内利。”

当门完全合上时，再次突然起身的格雷夫尔仿佛信号，随他之后，芭芭拉、乔伦、乔迪也依次从椅子上站起。他们转身看向墙面上的壁画，随后是一众玩家们几乎同时的起身，也学着他们那样，看着墙壁上精美绝伦的圣母像，嘴里跟着念叨出赞美词。

眉眼一个比一个认真，好似一个比一个虔诚。

多米尼克也随他们一同起身，看着那面壁画微微动了动嘴唇，声音被掩埋于赞美中。

神，圣母画，虚伪的祷告，对各类神明的赞美词也千奇百怪。

多米尼克暗自在心中思索，柔软偏长的黑发掩去了他的些许面庞，挡住了垂眸左眼的明媚柔和，露出右眼的深沉和灰暗。明明只是几个照面的功夫，他却觉得这些人简直比自己曾经生活的世界里，那群用神之名义来掩藏内心虚伪的圣职者们还要更有意思。

直到时间过去约莫有一分钟之后，格雷夫尔和芭芭拉才同时做了个手势，格雷夫尔姿态端正的坐回了椅子上，褪去了赞美神明时的狂热，面容依旧如以往那般冷漠的看向所有人道：“好了，大家都坐下吧。”

“阿门。”

芭芭拉和格雷夫尔一样的端直身体坐好，面容故作仁慈友善，接着抬起右手，指尖在额前虚空笔画十字后双手合掌，“感谢神明赐予我们的晚餐。”

当她话音落下之后，芭芭拉面前的餐桌上立即出现了一个纯白色圆盘，上边摆放着一块香气扑鼻的肉排，以及同时出现的小藤条花篮，花篮里边垫着白色的花边纸，纸上还装着一块看起来就很硬的黑面包，另外还有着一浅杯色泽偏暗红的酒。

“阿门。”

格雷夫尔立即接她之后开口道：“感谢神明赐予我们的晚餐。”

同样的，当格雷夫尔话音落下之后，在他面前的餐桌上也出现了一份肉排，一块用花篮装着的黑面包，一杯颜色偏暗红的酒，另外还多了一份格外浓稠的肉汤。

格雷夫尔话落之后是乔伦，接着是乔迪，他们两人的食物和格雷夫尔的一样，接着按照右手边顺数的轮序，跳过那个空着的位置，下一个人便是多米尼克。

“阿门。”

双眼中的神采恢复来时的柔和平淡，多米尼克同样的伸手在胸前笔画十字，完美的重复了芭芭拉的祷告，动作几乎如出一辙。等到他祈祷完毕之后，在多米尼克面前的餐桌上，也同样出现了香气扑鼻的食物。

精美的白瓷盘上装着剁碎后挤压成型的肉排，还贴心的挑去了里边的筋膜和碎骨，被黄油香煎到看不清原本的颜色，还淋了一层黑乎乎的浓酱，让人分不清是何种动物肉。

暗红色的酒在透明的高脚杯中晃荡，印上白色的光却依旧略显晦暗，浓稠的肉汤中有着几根绿色的野菜和肉丸。直到所有人都祈祷完毕，他们面前皆出现了一份精美的晚餐，男女的区别仅仅在于多或少一份肉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