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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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台立在餐桌的中心，缥缈的火焰给四周披上一层温暖的橘色外衣。

借助烛火散发出来的光亮，多米尼克将卡牌上的文字记下，接着将卡牌收进了游戏储物空间，挥手驱散了夜色屏障。安和他差不多时间从那团果冻中钻出，手上的卡片消失，揉搓着将果冻挤成小团收起，脸上挂着极为开心的笑容。

他一侧头，刚好与多米尼克的视线撞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安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些许，坐在原位思考了一会，接着将身体朝前探，恨不得快要凑近他耳边，悄悄的问：“艾文哥哥，你的身份是无信者对吗？”

位于安右手座位上的少女微侧过头，垂眸偷听他们之间的对话。

多米尼克的感官灵敏，也不习惯与陌生人靠的太近，于是在安凑近的同时，不动声色的坐直腰身朝后退了些许，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只不过，安口中的无信者会是指的什么呢？’

疑惑在口腔里打转，鼻息声像是轻笑，多米尼克的牙齿轻轻咬了下舌，却没有直接将疑惑问出。他微扬起眉，眼眸在烛火的照耀下越发显得黑暗深沉，像是蕴藏着魔鬼的深渊，略显轻慢的压低声音回问：“那你呢？你的身份又是什么？”

“我？”

夜幕将人包围，偏暗环境中的多米尼克看上去比白昼下更显神秘。安舔了下唇来掩饰兴奋和将要撒谎的心慌，他朝左右看了眼，少女随即不动声色的侧过头，安见没有人看向自己，也没体会到多米尼克话语中的含义，再次朝前靠了一些，悄声又故作神秘的说：“我的身份是剃头匠。”

夜晚的谎言在多米尼克的面前太过薄弱，他能窥探人心，只是大多情况下多米尼克都会选择压制这股力量，但即使如此，仍然有很多秘密在他面前都无从掩藏，何况安那没有丝毫掩饰欲望的模样。

在安说出自己的身份之后，多米尼克回视着他的眼，同样的压轻声音道：“那我可和你不一样，我的身份是修士。”

身份也许对应了四名npc，但是多米尼克并不确定是否如他所想，那么主教、修士、修女，剃头匠，谁还不能撒个谎呢？

其中修女和主教先不考虑，多米尼克觉得至少修士听起来，再怎样也比剃头匠要悦耳一点。

“你居然是修士？这怎么可能呢？”

安摇头表示不信，低头看着多米尼克身上的衣服，小声的嘀咕。

明明他自己身上穿着和医师同款的黑袍却都不是修士，多米尼克身上还穿着和病人相同的衣服，又怎么会是修士呢？

位于安身旁的少女垂头侧目，偷偷的将一些秘密藏于心中，直到所有人都找到了卡片，并将那张由卡片幻化而成的牌收起后，方才消失的光又重新回归于众人眼前。

一排的蜡烛接连燃起，天花板上垂落的灯亮如白昼，位于餐桌中心的那一盏油灯，也在灯亮的同时回到了多米尼克的面前。

芭芭拉她们身上的石化状态随光而退，乔伦将落在地砖上的银刀捡起，细心的用纸巾擦去上边的污秽，落在地上的汁液却无声消失了。

格雷夫尔整理好自身形象，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未曾发生，随后开始吟唱赞美诗。

当合唱的诗歌声停下时，芭芭拉合掌双手，接着松开，透过镶嵌在面具上的镜片巡视众人，同时放轻声音询问：“手术室我已备好，明日的驱魔治疗将轮换一位新的医师，那么请诸位医师、修士和剃头匠们请告诉我，你们已经找到了那几位从病房中逃离，伪装身份的无信者了吗？”

没有提到主教，也没有提到修女。

所有人寂静无声，相互对视后朝四周张望，安还是有些不死心的朝多米尼克窥探，频繁的弄出小动作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忏悔结束后的格雷夫尔冷哼一声，引起玩家接连朝他的方向看去，略过其余的npc和那个空位，视线最后落在了身穿病服的多米尼克身上。

他们窥探着多米尼克脸上的神情，猜想着芭芭拉所说的病人是谁，但是多米尼克的表情太过于淡然和镇定，外加芭芭拉提到的那一句伪装身份，他们又有些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