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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慕云殊来说,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多去人多的地方,这样才能方便他更好地汲取这尘世里的烟火气。
逐星为此,专门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制定了一个计划。
什么动物园,海洋馆,游乐场,她都拉着慕云殊统统去了个遍。
慕云殊也都由着她,一如他那天晚上和她说好的一样。
他也在默默地努力克服自己对于热闹人群的抵触情绪。
就在他们忙着去玩儿的时候,晏灵川竟然默不作声地就把他们楼下的某间公寓给买了。
这样倒也方便。
逐星答应了要保护他,免得他被外头那些邪魔当做灵丹妙药似的给吞了。
毕竟他现在就跟一个行走的“十全大补丸”似的,稍不注意就会被人盯上了也说不一定。
再者说,晏灵川做饭还挺好吃的。
晏灵川刚搬来两天,慕云殊在慕宅藏宝室里的那些矿物宝石之类的宝贝,也都被慕羡礼让人送了过来。
这天慕云殊显得很开心。
逐星看着他把楼上走廊尽头的一间房给收拾出来,那里面早已经摆好了他之前专门找人定制的玻璃橱柜,又或者是木制的架子。
逐星看他用布巾仔仔细细地擦去柜子和木架上的灰尘,从头到尾都十分专注,堪称一丝不苟。
他原本是个慢吞吞的性子。
说话语速都稍慢。
可这会儿他的动作却比平日里做很事情都要快速利落。
逐星咬着一颗糖,看着他这副模样,却并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惊诧。
他以前不就这样吗?
收集金石矿物,任何能够磨成颜料的宝石,他都会费尽心思得来,然后存进专属于他自己的藏宝室里,有时候天气好了,他就会拿出来擦一擦,或是有时候心情不太好,他也会拿出来擦一擦。
就连去了魏都,在平漾苑里,过着那样艰难的生活,他也仍然不忘收集那些矿物宝石。
只要是有关于绘画的所有东西,他好像都会显现出过分热忱的一面。
逐星曾见他收藏过金石宝玉,也见他收藏过墨石砚台,甚至连各种材质各种样式的毛笔……
经年累月下来,他的收藏已经到达了一个难以估量的数目。
而收集这些东西,也实在是耗费了他诸多时间与心力,或许除了逐星,在他心中,这些东西便也算得是在那样艰难苦恨的岁月里,唯一能够令他稍稍放松些许紧绷的神经,心生宽慰的寄托了吧。
但最终,他将他最喜欢的这一切,全都留给了逐星。
毫无保留。
逐星想起他的那些收藏到现在都还在她的虚空袋里,她咬碎嘴里的糖果,忽然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云殊。”
慕云殊回头看她坐在窗边的那一方长长的书案上,一双腿晃荡着,正用那双圆圆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你还有好多东西在我这里。”她说着,拍了拍自己系在腰间的那个看起来只有荷包大小的虚空袋。
慕云殊一顿,像是想起了许多以前自己收藏过的那些物件。
有许多珍贵的矿物,到现在已经寻不到了。
心里分明有些意动,但他透过眼前的镜片看她半刻,他垂下眼帘,说,“那些都是你的了。”
逐星听了他这话,就从桌子上跳下来,跑到他面前,抱住他的腰,仰着头去盯着他的面庞看。
她一边笑,一边逗他,“真的都归我了吗?你一点都不心疼哦?”
明知道她是故意逗他,但见她那双笑眼,他还是难免脸热,最后索性捏了一把她的脸蛋。
“为什么要心疼?”
就在逐星捧着自己的脸,以为他不会搭理她的时候,她却忽然听见了他的声音。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无论是什么,他喜欢与不喜欢的,都不重要。
若要给她,
那便给她。
这从来,都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因为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比她更重要的存在。
逐星抱着他的腰,被他忽然的这句话给弄得有些发怔,回过神时,她望着他的下巴,又忍不住把脑袋埋在他怀里蹭了蹭。
她笑起来,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的形状。
慕云殊听着她的傻笑声,也不自禁地扬了扬唇。
那张一张无暇的面庞,仍然留有几分病态的苍白,此刻他戴着眼镜,那双眼睛里有丝丝缕缕的柔意突破沉静的眼波,如同春水涟漪般。
却不料,他怀里的女孩儿忽然踮脚,想要去搂他的脖颈。
“做什么?”慕云殊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
“亲一下呀。”她抓着他的手臂,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
慕云殊的眉心跳了跳。
“是你说什么都可以给的……”
逐星哼了一声,又抓着他的手腕咬了一口,终归没舍得太用力,她只能忿忿不平地说一句,“小气鬼!”
然后她就松开他,跑了出去。
慕云殊站在那儿,看着她踩着拖鞋哒哒哒地跑出去的背影,又垂眼瞧着自己手腕上那一抹浅浅的牙印,他忍不住弯了眉眼。
等他擦拭干净屋子里的柜子和木架后,下楼时就看见她和晏灵川两个人都站在厨房里。
这段时间,慕云殊原本是自己熬药的,但逐星自告奋勇,单下了这个重任。
她每天总要在厨房待两回,皱着一张脸给他熬药。
陶从知新开的药方单单只是闻着,就已经苦得人双腮发酸,怀疑人生了,逐星这些天以来,一直都没能习惯这个味道。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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