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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家人都很喜欢逐星。
就连慕羡荣见了逐星,也常常是笑眯眯的。
作为慕家的长子,慕氏公司的董事长,这么多年来,已经年近五十的慕羡荣时常是不苟言笑的,他似乎早已经习惯做一个严肃的人,在和自己的儿子那么多年的相处中,他也时常是针锋相对,不留余地的。
或许是因为早年跟妻子那段不愉快的婚姻影响到了慕云琅,离婚后,慕羡荣对慕云琅一直心存愧疚,于是有一段时间,几乎是慕云琅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这就导致了后来慕云琅变成了那副顽劣的样子。
当慕羡荣意识到的时候,一切似乎都已经晚了。
慕云琅听不进去他的每一句嘱咐,不论温柔的,还是严厉的,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于是后来,渐渐的,慕羡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跟这个儿子相处。
他们父子两个就像是两个刺猬,每一次对话时,都在不遗余力的,用自己身上的刺,扎进对方的心里。
同很多人一样,这是慕羡荣这辈子第一次为人父母,而很遗憾的是,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教人如何做一个好父亲的学校,也从来都没有人说过,哪里能有这样的法门。
孩子跌跌撞撞地长大,他身为父亲,也是这般跌跌撞撞地走过半生。
慕羡荣很多次想到慕云琅,都会觉得后悔,觉得遗憾,他没能教好儿子,也失去了能够好好教导他的机会。
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令慕羡荣很欣慰的是,自从那场车祸过后,慕云琅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记忆丢失了许多,人却变得温和了,也不再跟他对着干。
现在竟也听了他的话,开始接手公司的事情了。
看着慕云琅跟慕云殊的关系也缓和下来,慕云琅甚至还总往慕云殊那儿跑,慕羡荣看了,也觉得高兴。
只是有一点,慕羡荣始终觉得不怎么满意。
慕云殊都有了女朋友了,怎么慕云琅还单着呢?
偶尔在园子里看见逐星蹲在湖边跟小宝玩儿,慕羡荣也忍不住口头催上慕云琅几句。
他哪里知道,现在的慕云琅是换了芯子的晏灵川。
虽然慕羡荣也没说过什么重话,就是偶尔提一提,晏灵川也还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天他跑到慕云殊的院子里来,一呆就是一个下午,一直唉声叹气的。
慕云殊在画室里画画,只有逐星坐在院子里啃苹果。
“川叔你到底怎么了呀?”
可能是“川叔”喊得多了,逐星还真改不了口叫他“哥哥”,于是私下里没有慕羡礼和慕羡荣在场的时候,她还是这么叫他。
“我看那老头还真想我给他赶紧弄个儿媳妇儿回来……”晏灵川愁眉苦脸的,连逐星递过来的苹果都没兴趣啃。
“那你就快点去找你的夫人呀。”
逐星咬着苹果,“你不是有夫人了嘛。”
“说得容易,”
晏灵川听她提起自己的妻子,就耷拉下脑袋,声音有点闷闷的,“这天下之大,我能上哪儿找去。”
“也是,”
逐星抿了一下嘴唇,“你的仙骨才刚长好,还不能用太多的术法。”
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对他说,“我帮你找呀!”
“你?”晏灵川闻言,将眼前的女孩儿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用手撑着下巴,“你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要在这茫茫人海里寻一抹走失数千年的魂灵,那该是多难的事情?
即便是晏灵川的修为全都恢复,他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找到她。
“魂灵也是一种灵啊,”
逐星说,“虽然人的魂灵跟我们是不太一样,但是只要魂灵仍在,那无论换了多少躯壳,过了多少年,也都还是存在的呀。”
这种说法倒是有趣。
晏灵川是第一次听。
但,好像也有些道理。
逐星摸了摸自己后颈的符纹,几只半透明的小蘑菇就从她的符纹里钻了出来,无端生出双手,却是没有手指的,仍是圆圆的,半透明的形状。
它们手拉手,在半空转着圈儿,唧唧唧地吵个不停。
逐星伸手挨个儿去摸了摸它们的脑袋,它们也都争先恐后地蹭了蹭逐星的手指。
“川叔,它们来自山川湖海,它们能够联系到这世间所有如它们一样的生灵,而那些生灵,遍布整个世界。”
它们才是这个世界里,最为繁多壮大的存在,比每一个人都要渺小,却也比每一个人,都要纯粹。
“它们,一定可以帮你找到你的夫人。”逐星说。
晏灵川的目光,跟随着逐星的视线,第一次这样认真地打量起眼前的这三只小蘑菇。
眼神闪动,似有朦胧的光影在他的眼瞳里流转。
“所以啊川叔,你可得讨好它们!”
原本晏灵川的心绪已经变得有些沉重,或许又从这样一份回味往事的沉重里绽出了新的期望,可他却不防逐星的下一句。
“啊?”晏灵川人都傻了。
然后他就看见那几只小蘑菇都抱着双臂,抬着脑袋,一副颇有傲骨的模样。
“……”晏灵川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逐星噗嗤一声笑出来,笑得眼睛都弯成了缝,她也不啃苹果了,连忙说,“逗你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晏灵川有点想揍她。
但狠话还没放,晏灵川抬眼就看见慕云殊已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晏灵川只好作罢。
拿了面前的苹果,重重地咬了一口。
然后他就听见了“噗”的一声,一股可疑气体飘散开来,又是熟悉的,令人上头的……味道。
晏灵川盯着那个脑门儿上有一个月牙儿的小蘑菇,一时间苹果也吃不下去了,脸色变得有点奇怪。
逐星也有点嫌弃:“你怎么又放屁啦!!”
她抓过那只小蘑菇,晃来晃去。
春日尽头,夏声悄临。
逐星和慕云殊经常是慕宅和公寓两头住,有的时候住在慕宅,有的时候住在公寓。
万霖得知慕云殊身体好转的消息,就趁着办寿宴的机会,邀请了慕云殊去他的生日宴。
慕云殊一向尊敬这个在国画方面有着不俗地位的老先生,再加上他现在也不再排斥接触外界,所以这件事,他也欣然应下。
“云殊我跟你说,好多人听说你要去万霖老爷子的生日宴,都炸锅了。”谢晋在电话那端说道。
国画发展至今,早已不是那么大众的艺术。
所以国画界在外头那许多人看来,都是一种停留在不可触及的一种缥缈的阶段,几乎没有太多人能够真的花时间去真正地了解国画。
六朝尽覆,时代改变。
现在的人都在忙着生活,忙着工作,而国画仿佛随着时代的更迭,早已成了他们的脑海里,属于久远历史的一部分。
虽然国画界一直也有媒体在做这方面的宣传或是采访工作,但是却都比不上这一回对万霖生日宴的高关注度。
只因为那位年少成名,备受赞誉的国画大师慕云殊,十多年来,首次露面。
无数人好奇着这个少年天才该是什么模样。
慕云殊也是第一回穿得这样正式。
他带着蓝牙耳机,手指一颗颗地扣好衬衣的纽扣,又在玻璃柜里挑了一副袖扣拿出来,不紧不慢地扣好袖口,然后他转了转手腕。
慕云殊像是认真思考了片刻,他皱了一下眉,“如果是这样,我就不去了。”
谢晋连忙问,“你可别啊,你都跟万老爷子说好了,这会儿不去算怎么回事?还是说,你还是不能接受那样的场面?”
他的声音变得有点小心翼翼的。
慕云殊的病看着是好了许多,但谢晋也还是担心他会出什么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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