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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辈子以来,息扶黎从未感受过现在这样的恼怒和羞耻。
本来苍白无血色的脸,此时涨红起来,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恼羞成怒的。
姜阮指尖扣着他裤头的动作一顿,撩起眼睑,波澜不惊地看着他:“不脱?我找不准穴位,把你扎死了,我可走不出这临水城。”
息扶黎喘着气,凤眸因为太过愤然而亮澄如火,他努力动弹指尖,却一身虚弱无力,这等无能的感觉,让他心头的怒火又高涨了几分。
“你敢用酥酥的手脱本世子衣裳,信不信我好了,找得道高僧把你驱了!”青年说的色厉内荏,丝毫没有平素的威慑力。
姜阮嘲弄一笑,细细软软的手指头挑着他裤头细绳,要扯不扯的说:“这么紧张?息扶黎你该不会两辈子都是没开过荤的雏儿吧?”
她还记着他起先说她没成亲不懂那些这茬,如今逮着机会就找补回来。
青年脸上的表情在这句话之后十分精彩,变幻不定,最后一片铁青。
“姜阮,你想死么?”他几乎是咬着牙根,一字一句吐出来的这话。
这人目下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她宰割,姜阮又不是见识不多的酥酥,才不会被他吓到。
她疑惑道:“不应该呀,以前谢氏不是给过你一个通房?那个长得妖妖媚媚的,大月匈细腰,一笑就能勾男人魂的那种。”
息扶黎冷哼一声:“与你何干?”
姜阮眨了眨眼,脸上浮起难以置信:“你该不会养着那么个大美人,结果碰都没碰一下。”
息扶黎见不得姜阮用小姑娘的脸做出那等表情,这让他觉得十分没脸,而且颇有一种教坏了小姑娘的嫌疑。
他闭目,带着认命的道:“要扎就赶快。”
姜阮瞟了他肚脐一眼,形状椭圆,像一粒宝石镶在爆发力十足的流线肌理上,她指尖动了动,抑制住想抠一下的冲动。
“咳,”她错开目光,总算是放过了他的裤头,艰难地撩起他裤管,“所以,你到底碰过那个通房没有?上辈子不是见你挺喜欢的?”
有一回宫宴,他还带着那通房一并进宫了。
息扶黎眉生暴躁,喝了她一声:“闭嘴!”
姜阮冷笑:“息扶黎,我可不是酥酥,你再嘴硬我就脱你裤子!”
这威胁瞬间起作用,让青年哑口无言。
他望着她半晌,忽的妥协道:“你当本世子是什么人?色中饿鬼?一个专门用来迷人心智的玩意儿,也配让我恩宠?当初给谢氏几分薄面,才做给她看的。”
那会,谢氏里子面子都做的足,他同息越尧和父王之间也多有隔阂,以至于,诸多的事,他不曾多想也不曾留意,竟眼瞎的以为谢氏是个好的。
触及这些,他眼底就有杀意弥漫出来,一身的戾气,深沉的很。
“啪”姜阮一巴掌拍在他修长有力的大腿上,开始找穴位下针。
息扶黎气结:“姜阮,别以为你仗着酥酥的身子,本世子不敢拿你怎样,你给本世子收敛收敛,不准动手动脚!”
姜阮斜他一眼,又专心扎针:“所以说我一直觉得你有点蠢,世间人,大善即大恶,谢氏赚得满钵好名声,完美的就跟圣人一样,可能么?”
便是心知肚明姜阮说的有理,息扶黎嘴巴上也绝对不承认。
他冷哼:“你当本世子跟你们这些后宅妇人一样?整天没事就琢磨这样那样的?”
姜阮:“……”
她抬手擦了下额头的汗,捻起又一根针,暗暗吐了口气。
息扶黎倏地开口道:“我想休憩一会,你去那边坐着过会再扎。”
姜阮摇了摇头:“你想死,我还不能让你死了。”
九针术,顾名思义要扎九十九根银针,每一针都很有讲究,是件十分耗费心神的事。
当剩余最后十根银针之时,姜阮面色越发凝重。
这最后的十根银针,至关重要,能不能一口气逼出毒,皆在十根银针上。
她随手拿起案几上已经凉掉的茶水喝了一大口,黑眸晶亮如水洗:“息扶黎,记住了,一定不能让二皇子称帝,要杀了他!”
小姑娘速来都心善,性子也绵软,从来不会对谁心怀仇恨。
以至于那张白嫩小脸上弥漫出仇恨之时,息扶黎愣了下。
说完这话,姜阮便抿着唇不再多说,她微微低着头,侧脸认真而冷肃。
息扶黎指尖动了下,他听到自己在说:“我晓得。”
姜阮仍旧面无表情,仿佛没听到他的应许。
一时之间,营里安静空荡了下来,息扶黎凝神,连对方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他薄唇动了动:“姜……”
一句话未完,外头蓦地传来刀剑相击地撕打声响,且能听出那声音越发近前,正是朝着这座主营而来。
息扶黎眸光一厉,便是虚弱不堪,那一瞬间,亦从他身上爆发出磅礴如山的杀伐威慑力,让人心惊。
“酥宝儿,你针扎完没有?”沐岸灼撩门帘探身进来问道。
他的脸上溅了血点,衣袍上也有血迹,气息不匀,颇为狼狈。
息扶黎扭头,透过门帘缝隙,他就看到外头正和一众夷戎兵厮杀的难分难解的伏虎和阿桑,另有城中大殷将士飞快赶过来。
姜阮眼神无波,她手仍旧很稳当,不疾不徐地落倒数第五根针:“还有五针。”
沐岸灼表情严肃:“快些,城中忽然出现夷戎兵,四处都打了起来,往这边来的援兵并不多。”
姜阮叹息一声:“便是扎完了针,半个时辰内,他也是不能动的,需得等到毒血悉数排出来方可。”
紧要关头,人心都是偏的,沐岸灼哪里还管的了息扶黎,他只道:“你只管下完针,先行撤退,世子自然有人保护。”
姜阮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在沐岸灼眼里她好似半点不受外面的影响,淡定的和刚才那个手抖到不敢下针的小姑娘完全是两个人般。
沐岸灼皱起眉头,总觉得这里头有什么不对,可他又说不出来。
“铛”背后恶风袭来,他反手甩袖格挡开,放下门帘,以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拦在门口。
息扶黎顿了顿,眸色深邃的道:“你跟沐岸灼先走。”
姜阮没有理会他,她捏着最后一根银针,眉目终于舒展起来:“我的手艺还不错,头一回扎,就毫无差错。”
息扶黎皱起眉头:“姜阮!”
“闭嘴!”姜阮反而吼了他一声,娇娇的嗓音其实并无任何威慑力,就跟奶猫的小牙口,咬不疼人。
她专心致志得将那银针没入皮肉,太过专心,以至于鼻尖的细汗滚下来,落到息扶黎的身上。
那一滴汗,不及黄豆大小,可息扶黎就是在那瞬间就感觉到一点温凉。
犹如盛夏的清风,皮上是凉的,渗透肌骨后,眨眼就化为滚烫的灼热,似火山熔岩,轰隆蹿进骨头缝里,顺着浑身的血液,沸腾而上,最后汇聚到心房,烫的他所有的棱角盔甲都软化了。
他望着小姑娘,愣愣的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一直到——
“好了。”姜阮轻轻弯了弯眼角,直起身来转头看着他。
那张白嫩的小脸,不知何时,幼时的婴儿肥渐渐退去,带出少女的青涩和绵软。
他养过的小姑娘,七年过去,早在他视野不及的地方快长成了大姑娘,可以谈婚论嫁的大姑娘。
而且,还诚如她幼年所说,自己往后会长成大美人呢。
息扶黎皱起眉头,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姜阮胸口。
还好,小姑娘还是小姑娘,还没长开。
“过些时日回去之后,好生同闲鹤做学问,不然同你爹学医亦可,外头那些邀约宴请,无甚意思,乱七八糟的人情往来也没必要,姑娘家家的,有见识有学问,才不会被人哄骗了而不自知。”
青年忽的就莫名其妙说了这么一大通。
姜阮好笑,眉目间有戏谑。
息扶黎被她笑得有些恼,恶声恶气的道:“哼,不是说给你听的,我是说给姜酥酥的,让她好生记着。”
姜阮坐榻前杌子上,手搭息扶黎脉搏上,她虽然不曾学过医,但酥酥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她寻着她的记忆,此时用来也不算陌生。
“脉象过快,你身上还又烫了,可有呕吐之感?”姜阮问。
息扶黎摇头,他只是觉得一身无力,连要动手指头都很艰难。
姜阮拿他另外一只手继续把脉,营外头不时传来惨叫声,许是太激烈,那门帘上都被染了猩红的鲜血。
息扶黎偏头,目光如炬地看向外面,临水城中的大殷将士,约莫有三成中毒在医舍,是派不上用场的,另外的驻扎在城郊,能用的只有堪堪两成兵卒。
最为紧要的,还是城中多夷戎百姓,他占据了此城,只将城中精壮男人暂且集中管束起来,对老弱妇孺却是不曾为难。
目下这样的情况,不用多想,也定然是城中的夷戎百姓做了内应。
只是,他现在连动都不能动!
好似看出青年所想,姜阮低声道:“你也莫急,待排出毒血,以你的身子骨,很快就能恢复的。”
息扶黎闭眼深呼吸,再睁眼之时,眼底肃杀一片:“我晓得。”
姜阮点了点头,她蹙起眉头,九十九根银针已经扎下去了,也没有任何差错,按理息扶黎该有呕吐的感觉,然后吐出毒血。
可他除了脉搏跳动的厉害,半点都没其他反应。
姜阮不放心,又起身弯腰,从第一根银针开始,将所有的银针细细过一遍,确认无误。
“酥宝儿,小心!”像是平地惊雷,沐岸灼的喝声响起。
这话还没落,息扶黎就看到一支寒光闪闪的冷箭穿透门帘,嗖地射进来。
那一瞬间,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伸手拽住姜阮手腕,将人往自己面前一拉。
“嗡”冷箭锐利,箭尾颤抖的狠狠扎到杌子上。
姜阮回头见着那支冷箭,抿着唇,有些惊魂未定的模样。
“走……”息扶黎薄唇一启,才吐出一个字,五脏六腑火烧火燎地痛起来,他喉头一甜,大口大口地黑血就被吐了出来。
姜阮心头一喜:“再吐一些,毒血吐出来了就好。”
息扶黎动了动唇,就又是满口的血。
“酥宝儿,必须得走了!”沐岸灼退进来,紧接着是伏虎和阿桑,追在他们身后的,是不怕死的夷戎兵,在外围才是大殷兵卒。
夷戎的目标很明确,不惜在城中四处纵火伤人,引得大殷兵卒四下奔走,就是想一鼓作气杀了主将息扶黎。
但一直有沐岸灼和伏虎以及阿桑拦着,片刻之间,夷戎兵攻不进来,外围的大殷将士也杀不进去。
厮杀胶着的厉害,拖得越久越是对沐岸灼三人不利。
姜阮飞快地开始挪动息扶黎身上的银针:“大师兄,他开始吐毒血了,就差最后一点了,九针术最后一手,九针归一。”
沐岸灼并不懂九针术,对这最后的九针归一也不了解。
他脸绷得很紧,心里虽然不赞同,可也只得死命挡着争取时间。
三人能护卫的圈子越来越小,脚下不是鲜血就是尸体,更有时不时放出来的冷箭。
息扶黎喘息了口气,他死死捏住姜阮手腕,将她细嫩的肌肤掐的通红:“走,跟你大师兄走!”
姜阮甩不开他手,只得顺手拿针扎在他虎口,迫使他松手。
“息扶黎,我不能让你死!”姜阮咬着牙说,黑眸中迸出的坚毅,宛如大雪中的青松,傲然而夺目。
息扶黎怔然,尔后他忍不住低笑出声,唇上还带着红到发黑的血迹,邪佞又俊美。
“姜阮,你不能让我死,但是,”他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我不想让酥酥有碍,一星半点都不想。”
他娇养的小姑娘,合该如同他花圃中的墨兰一样,被精心呵护,哪里是能有损伤的呢?
姜阮表情茫然,她捏着银针就那样望着还在吐血的青年,周遭的厮杀和凶险不复存在,安静的天地可闻。
良久,她垂下长翘的睫羽,近乎叹喟般的道:“息扶黎,为何我从前没认识你……”
即便同样的一墙之隔,宫宴上隔着万千灯火,她和他都彼此见过很多次,但却从没有一次,谁主动跨出过那一步。
就那样的,随着时光洪流,最后成了面善的陌生人。
九针归一,她落下第九根银针,弯了下眼梢:“息扶黎,我有些嫉妒酥酥了哪。”
她的语气轻若落羽,又像是漂泊无根的浮萍,听了让人觉得心酸又心疼。
她的眼底浮起微光,闪烁如萤火虫,零零碎碎,映着青涩的少女眉目,明妍动人。
“一刻钟,你再吐些毒血,我取了针,你就无碍了。”她说完后,回头看了眼背后的厮杀,阿桑衣衫有破损,手臂面颊也添了伤口。
三人里,要数沐岸灼的拳脚弱一些,他拿剑的手已经开始发抖,处在力竭的边缘。
姜阮开始掏小姑娘的荷包,她身上总是挂着两个荷包,月白色纹绣翠竹的那个装零嘴儿,稍小一些的赤红色绣梅花荷包,里头装的却是九位师兄偶尔捣鼓出来的护身小玩意儿。
这里头,就包括毒米分和毒针之流,还有沐潮生给的巴掌大小的简易小弓oo弩。
姜阮将毒针搁小弓oo弩里,瞅准了就扣下弓弦,盖因离得近,她毒针几乎一射一个准。
不过半刻钟,她放倒的夷戎兵,竟是比伏虎还多。
毒针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根,她用完后就收了小弓oo弩,又顺手撕了息扶黎的中衣摆,将布条里头裹上毒米分,然后缠成一团,用地上的冷箭挑着凑烛火上点燃。
布团彻底点燃后,她往夷戎兵里头一扔,转手丢给沐岸灼三人解毒丸子。
她自个再吃一颗,犹豫了会,也给息扶黎嘴里塞了颗。
毒烟缭绕,主营外头的夷戎兵更是不敢进来,沐岸灼三人得以稍加喘息。
沐岸灼抹了把脸:“酥宝儿,你荷包里还有什么?”
姜阮拍了拍空空的荷包:“一起用完了。”
沐岸灼狠狠地瞪了眼外头:“回去给你换大荷包,再让其他师弟多弄一些防身的给你装满!”
姜阮点了点头,从头至尾,她都气定神闲。
沐岸灼多看了她几眼,方才反应过来不对劲:“酥宝儿你……”
“唔,”息扶黎闷哼一声,忽然说:“还有多久能取针?”
姜阮意味深长地瞥着他,这转移注意力的借口找的可真烂。
她伸手,摸上息扶黎额头,另一只手搭在他脉搏上。
“嗖嗖嗖”电光火石之间,四五支冷箭穿透毒烟射了进来,还齐齐朝着息扶黎的方向。
“小心!”
沐岸灼和伏虎,并阿桑不约而同提醒,连忙出手相拦。
狭长的凤眸冷光流蹿而过,挟裹浮冰碎雪的寒意,息扶黎蓦地抬手。
漏网的一支冷箭快若闪电,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道,和置之死地的决绝,快的就要射到姜阮身上。
“啪”斜刺里,修长的五指一握,狠狠地抓住冷箭。
然,力道太大,那冷箭速度不减,息扶黎薄唇紧绷成直线,他想也不想伸出另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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