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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说的不光是这体型,还有这脾气。眼下,虽然这位老祖不敌楼三千,但也仅仅是打不过楼三千,故而徐秋与段三郎的面子他依旧不会给。徐秋也不稀罕这老祖的面子,只要楼三千能收拾他就好。楼三千一手一把鳖三的污垢之物,另外一手牵着困鬼鞭,冲着青木老祖笑了笑,示意叫他自己选,只见老祖浑身迸射出一阵阵的凛冽的杀意,闷哼一声,将困鬼鞭给套在了自己的肩上。

“这位老年人,如何称呼?”徐秋瞧他老实了,上前询问名号。

本以为这位老者会是公羊一脉的先祖,谁知他张口却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王鹭!”

段三郎呢喃:“王鹭?”

徐秋诧异:“怎么,瞧你这语气,你认得?”

段三郎上前三步,仔仔细细的将这青木老祖给瞧了个遍,眉梢一横,“青城门,辣手摧花,王鹭?”

王鹭一听“辣手摧花”这个名号,当即也是不解,好生的瞧了一番段三郎,段三郎恢复相貌三息,王鹭皱眉,实在是没有半点印象。谁料,段三郎立马取出了一剑,直往王鹭这厮的裤裆刺去,高呼:“狗日的王鹭,实在想不到,你还有落在我段某人的手上!”

“段某人?”王鹭不顾及段三郎一剑,压根伤不得他。王鹭若有所思,轻轻拍了拍裤裆,许久才道:“段某人?段三郎?”

段三郎气不过,修为惨淡,故而破骂:“哟呵,娘的,王鹭还认得我呐!真是稀奇。”随后,段三郎又猛骂了一刻钟,王鹭听着听着就笑了,甚至在楼三千喘气的时候不忘回上一句,“当年据说那位姑娘不待见你,你可是一气之下请下了地鱼,后事如何,速速与王某人说说,那位姑娘最后嫁给了谁?”

段三郎气不打一处来,一指王鹭的鼻头:“笑话,段某人下地鱼与姑娘有甚关系?当年若不是你从中作梗,那位姑娘能认为我段三郎是个不学无术的二流子么?不过说来也是可笑,哪怕你是如何的诋毁段某人,那位姑娘依旧不倾心与你,这才是最可悲的吧!不过,今日你既然落到了段某人的手中,就定要好生的叫你瞧瞧何为人心险恶。”

说罢,段三郎泛着煞白一片的脸颊极其的不自然的与楼三千说道:“三千前辈,可否替贤弟好生的惩戒一番这厮。”

“贤弟,何不将当年的事与兄长说上一说,好让老夫下手有个分寸呐。”

段三郎本不愿提及往事,奈何狗日的王鹭将往事给引了出来,眼下三郎的思绪可谓是一锅浆糊,乱的很呐,搅合不动,丢了粘手,又好似一根卡在嗓子里的鱼刺,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深秋的傍晚从青城门山前吹来的风和二十岁笑起来要命的她。罢了,往事休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徐秋琢磨段三郎的这么一句话,反复呢喃:“深秋的傍晚从青城门山前吹来的风和二十岁笑起来要命的她。”不经意的抬眼瞧了一番正愁苦的段三郎,幽幽心道:“再是不正经一位男儿郎,胸膛之下总会藏着一位提不及的姑娘,就让往事随风罢。”

鳖三取笑:“三郎也是个深情的人呐,恐怕青楼之中吃花酒瞧姑娘的时候,想的总是当年那位姑娘吧。”

“不过为你这位名号如此有意思,辣手摧花,甚意思?”

楼三千憋笑问,显然是有几分嬉笑段三郎的意思。不待三郎回,王鹭却是沾沾自喜、得意洋洋道:“想当年,凭王某人的相貌以及气质,多少痴情少女拜倒于在下的麾下。青城门之中就不曾有我王鹭弄不到的姑娘!”

段三郎讪笑,却不是笑王鹭,而是笑楼三千,含首点了点楼三千的肩头,轻声道:“此话确实不假,当年青城门小辈姑娘都倾慕这一位。”

“怎么,贤弟你怎还替人帮腔?”

楼三千不解,段三郎释怀声道:“不过,也并非是所有的姑娘都是目光短浅,想当年,青城门中有一位相貌颇好的小前辈,就不为其所动容,不论这王鹭是如何的献殷勤、是如何的死缠烂打,就是不正眼瞧他一眼,那位姑娘的名号,段某人至今还记得,也一一。”

“甚?”

风卷残云,楼三千刹那间从裆下取出了一根棒槌,手中困鬼鞭猛提,上前就是闪电五连鞭将这王鹭给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再趁这厮腿脚不稳的时候,立马一手扣住了他的身子,再是猛提狼牙棒槌,朝着王鹭的胯下砸去,足足仙人之力呐,数用在了王鹭的裤裆上,这叫不过一步归真的王鹭怎生能受得了,不过三下就是晕厥了去。

稀里哗啦的破碎声不绝于耳,徐秋与鳖三对视一眼,眯着眼一味的摇头,后者叹息:“好端端的一根棍子,眼下怕是再难有半分用处了。”徐秋笑话,“王鹭,王鹭,恐怕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半点非分之想了,恐怕他也是不曾预料,身死之后还能遇见楼三千这祸害。”

青木陵王鹭,至此更名,王路。

不尽兴!楼三千不尽兴,瞧半死不活的王鹭惨状,依旧不痛快,鳖三古灵精怪,猛呼:“三千,脱鞋子。”

醍醐灌顶,一语惊醒梦中人。

徐秋已预料到了这会是如何一番的场面,急忙的往后退了三百步,寻到了上风口。只见,楼三千当即脱下了黢黑的鞋子,取下了黢黑的袜子,好生笑意,袜子前头还有破洞,楼三千一手持袜子,另外一人也不晓得从裤裆里取出了个什么玩意,是个吹风的东西,听其呼呼响,热风忽至。楼三千不可不谓是残酷,竟是将这吹热风的玩意一头塞进了袜中,而这袜子则是对准了王鹭的口鼻。

王鹭醒。

温热且窒息。

但凡王鹭一醒,楼三千立马狼牙棒槌在手,猛砸其裤裆。

王鹭昏厥。

温热且窒息。

王鹭一醒,再砸。

马宝过惊叹,“青木宗危矣,这究竟怎样的一群人!不光是修为高深莫测,手段也是层出不穷,不论是丢屎拉尿,或是脚下的袜子,都是要人命呐!”

徐秋招呼一声:“差不得可以了,休要将事做的太难看,眼下这程度是恰好。可别忘了我等的身份,读书人呐。”

楼三千一手揪住了王鹭的发,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也一一你也敢染指?真是不晓得天高地厚!”

一句说罢,段三郎啧啧走上前去,“如何?”

徐秋笑眯眯的与王鹭招呼了一句:“青木老祖,不瞒你说,我等无意冒犯,也压根不愿来此青木宗,可偏偏你这后生惹了麻烦呐,杀了旁人一家老小,我等才是要来讨债。”

王鹭已是强弩之末,也顾及不上恨意,狰狞怒问:“娘的!究竟是谁?”

徐秋讪笑:“公羊玉。”

“公羊玉,我王氏的青木宗何时由这公羊一脉掌事?”徐秋耸肩,示意不知晓,后听王鹭续道:“想必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孙修为不精,才被这公羊一脉抢了先机!少侠不妨替我在这位前辈前美言一句,至于公羊玉,王某人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如何交代。眼下你是泥菩萨过河,青木陵都出不得,还指望交代?”

王鹭于此间段三郎而言可是到嘴的大肥肉呐,一步归真的修为,能不眼馋?不过他这一句倒是灵徐秋灵光一闪,指间“啪嗒”一声,有了主意。遂是拦住了楼三千与段三郎要取他性命的念头,狡黠一笑:“王鹭,徐某人要了,届时有大用处。”说罢,徐秋大手一挥,直将这王鹭给收入了拂尘之中,朝楼三千讨了一截困鬼鞭,将其捆绑好。

楼三千不解,“为何不将这王鹭给一杀了之,他可是对为师的女人有念想呐。”

徐秋不显山不露水回道:“山人自有妙计。”

不多言。

徐秋一指呆愣的马宝过,“领路。”

知客,所谓知客乃是主人一方,接待外人时候为其讲解当地的习俗以及风气,眼下王鹭已被徐秋收入囊中,马宝过等人再无怨言,直领路前去了青木塔,途中走过王鹭清秀之处的时候献殷勤,将王鹭多年来的收藏给部取给了徐秋等人,当然“辣手摧花”的名号不是白白叫唤的,藏物之中尽是一些徐秋不忍直视的玩意,稀奇古怪。楼三千倒是在行的很,一路与两位小师傅讲解,例如一两头圆润,中间空空的玩意,“此物了得,瞧其内壁凹凸不平,浅入其中,其感神似空穴呐。”

徐秋抿嘴摇头走在前头,一路来他只收取了丹,估摸着是这青木宗也就如此了,就连王鹭的手中也不过是四五纹的丹七八百枚。

青木塔。

方入了其中,入眼就是琳琅满目的物件,其中不乏是一些武技以及一些兵刃,不过徐秋都是不大兴致,论武技身有迎春剑道,论兵刃有青石剑鞘,不缺了。

令徐秋不解的是这些武技以及兵刃都有品阶,其中多数是分为了下六流,也有一些残次品列入了下九流,武技如是。徐秋请教楼三千,可不待楼三千回话,鳖三就已招呼:“这些不过都是些凡夫俗子所用的不入流的兵刃罢了,本尊赐你的青石剑鞘乃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兵刃。”

徐秋轻问:“几流?”

鳖三笑,“老子也不知道,总之厉害就是。”

徐秋嗤之以鼻,继续请教楼三千:“与我说说。”

自打收下徐秋这位徒弟之后从来就瞧过有他谦虚的时候,绝对是新鲜事,楼三千轻笑不止,摆足了架子,一指目不暇接的兵刃以及武技,解释道:“修行么,修士有这上下九流之分、宗门也是三教九流之分,兵刃与武技也自然是有好坏之分了。其实好坏之分是于人而言的,并非是个定数,好比哪怕取来一件上九流的兵刃交给一位乘风境的小儿去使也是不敌一位返璞境的前辈手持一柄下九流的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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