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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俞家军的军营到离这儿最近的危门分舵,须一天时间。
那么来回就是两天。
危兰不欲辜负叔父心意,虽觉得越早前往铜仁府越好,但仍决心耐下心来再等待两日。
天穹明朗,万里无云,日光照在这条官道的每一个行人身上。尽管初夏季节还不算十分炎热,然而危兴一路施展轻功,消耗体力,此时也不免出了一身大汗,忽见前方路边有一家小茶摊,遂打算到那儿歇歇脚,喝一壶茶解解口渴,再带着他的剑赶路。
他有两把剑。
一把系在他的腰间。
一把则握在他的手里,且用白布包裹着,只露出剑柄。
这让小摊里的客人们不禁抬头多看了他几眼,也包括坐在角落里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相貌疏朗,看起来大约四五十岁的年纪,身着一袭宽松长袍,头戴软纱方巾,似是文士打扮,目光也只在危兴的身上一扫而过,便没再将对方放在心上,收回视线,给身旁的女子倒茶。
看那女子的容貌,应该要比他稍微年轻一些,但宛若乌云的鬓发挽起,显然是妇人打扮,眉目温婉,依然不减风致,只是这会儿面有忧色。
那男子笑道:“你不必太担心——”
一句话还未说完,骤然间小茶摊里又来了一位客人,放眼四望,寻找空位,视线转到危兴的身上,他大喜道:“危兄,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儿啊?”
“呀,是张兄!真巧,竟在这里遇上你!”
朋友巧遇,互相招呼寒暄过后,那姓张的青年好奇地问起了危兴如何带着两把剑?危兴便笑着解释起自己奉门主之命,取剑送给大小姐之事。
——门主?姓危?
那坐在角落桌边的中年男子听到这儿,眸光一闪。
他身旁的女子看出了他的脸色变化,眼中的忧虑之色更多了几分,道:“你又想要杀人了吗?”
那男子闻言爽朗一笑,抚了抚女子的后背,低声道:“杀什么人?这里又没有谁招惹我,你真当我是杀人狂魔吗?放心吧,就算他是危门的人,也只不过是危门的一个小喽啰罢了,还不值得让我出手。”
可是危门的门主就很值得。
言罢,他微微转首,双目瞬间如浸了寒潭之水,看向坐在邻桌的几个汉子。
他们向他颌首。
忽忽又是一日过去。
这已经是危兴出发前往分舵取剑的第三日,他竟犹不曾回来,实在令人奇怪。
危兰不由有些担心,遂与危蕴尘商量要不要再派几个兄弟前去寻找。方灵轻不能参与他们危门的事,而这几日军营中的士卒又只是不停操练,暂时没什么仗打,她闲着无聊,便干脆独自上街,打算到市集中买些糕点果子。
一条条交错的街巷甚是热闹,店铺林立,行人如潮,方灵轻正在一家小货摊前看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忽听身旁不远处传来极轻微的一声呼唤。
两个字传入她的耳内:
——“少主。”
方灵轻拿着竹蜻蜓的右手一顿,眼眸的怡然笑意也在刹那间凝住,她静默须臾,旋即把竹蜻蜓放回到货摊里,转身走向前方一名虬须汉子的面前。
“你怎么在这儿?”她心中已有了猜测,因此不待对方回答,紧接着再问,“我爹爹来了?”
那虬须汉子点点头,低声道:“还有夫人也来了,就在前面不远的客栈。”
太快了。
方灵轻早有预料以父亲会来寻找自己,却没有想到他会来得这般快,心中有思绪万千,想了好半晌,这才迈步前行。
无论如何,她选的路,她都必须要面对。
客栈顶楼,乾字房,方灵轻在推开这扇门之前还颇为忐忑,推开这扇门之后看到方索寥与云宛遥的那一刹那儿,却是把所有顾虑都登时抛到脑后,她毕竟已有半年没见过她的父母,此时再见他们的面容,思念之情一下子涌了上来,先扑到父亲的怀里,叫了一声:“爹爹。”再转身抱住了母亲的脖子,又叫了一声:“阿娘。”旋即笑意盈盈地道:
“你们怎么都来了?”
方索寥拍拍她的脑袋,沉着脸,但看向她的眼中有笑意,道:“你说我们为什么来?你上次寄回的信里含糊其辞,也不说你如今情况如何,我们还不是担心你出事。”
方灵轻笑道:“我能出什么事啊?爹娘你们放心吧,谁能让我出事?”
云宛遥见她脸上颜色确实甚好,看起来她这段时间过得似乎不错,但犹不太放心,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问起了她这些日子的衣食住行,问得极为详细。
方灵轻一一作答,依偎在母亲怀里,道:“我什么都很好,就是想爹爹和阿娘了。”
在造极峰屏翳堂里有一间佛堂,这些年来云宛遥就住在那间佛堂里吃斋念佛,默默祈祷,很多时候是连方索寥都不见的。因此这一次她竟特地为了方灵轻下山,确是让方灵轻动容不已。
云宛遥道:“你啊,总是这样嘴甜,可既然想阿娘了,为什么要在外面浪迹这么久都不回家?”
这本来也是方索寥心中的疑惑。
但他见妻子的话中似有几分批评之意,反而立刻疼惜起了女儿,把想问的话都咽了回去,道:“这不怪轻轻,是我让她在外面办事的。”
云宛遥抚摸女儿头发的手一顿,遽然沉默,没再说什么话。
方索寥接着道:“但现在,你也不必再办其他的事了,收拾收拾你的东西,跟我们回家吧。”
方灵轻在这时离开了母亲的怀抱,目光看向父亲,狐疑道:“现在回家?那爹爹之前在信里跟我说的……”
方索寥道:“去年在汉中府,你是不是与袁绝麟见过面?”
方灵轻点了点头,略一思索,即刻恍然道:“他怀疑云青就是我?”
方索寥道:“经过去年留家堡一事,这‘云青’也算是如今江湖最出名的一位新秀。然而袁绝麟去年也在汉中待了好些天,从来没见过有哪位姓云的少年游侠,却偏偏见过你,他如何不怀疑?但他没有确凿证据,我暂时稳住了他,只怕万一什么时候他确定了这件事,又把这件事给说出去,你的身份暴露,可就危险了。”
调查危门以及侠道盟的机密,固然重要。
但爱女的安危,更是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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