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贫如洗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百六十五章:可怕过往,欺师,一贫如洗,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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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还好吗?”
“你才下山吗?”
“山上现在如何了?”
被桃花重重围绕的宫阙里,安仙嫔一声接一声的问候,只问的聂青桑一句都回答不上。
“师姐。”
聂青桑安抚下神情激动的安仙嫔,“我来之前去过南夷,在那里听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传言,有人说你死了,有人说你入了宫,你……这么多年一直都在东陵宫中吗?”
“他们应该不止说了这些吧?”安仙嫔弯着眼睛,“是不是还说我忘恩负义,背信家国,又甚至弃明投暗人尽可夫。”
聂青桑是惊诧的,世人的言论在小师姐这里好似全然不重要,又好似早已看淡习惯,这让他越发想要知道,“这些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安仙嫔是恬淡的,像看透人间沧海桑田的神袛,所有的过往在时间的洗礼下,变换成来日释然一笑的淡然。
“确实发生了许多,但现在想来都是无关紧要,反倒是你,下山就来寻我,可是已经找到了让你收心的妻子。”
说罢,她看着聂青桑的样子突然笑起,“我竟不知,你何时竟然还有这许多爱好,别说,你穿女装的样子也算得上是倾国倾城。”
聂青桑一时尴尬,“我这女装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安仙嫔笑,“差点忘了问了,你身边这位公子是谁?虽年岁不大,却是好俊的样貌。”
百里泷:“他男人。”
聂青桑:“我儿子!”
两人异口同声,却又目瞪口呆。
百里泷挑眉:不为我证名?
聂青桑擦擦冷汗:不是现在。
安仙嫔倒吸一口凉气,干脆拉着聂青桑去了旁边,“什么情况,你这是把谁家儿子给拐来了。”
聂青桑苦笑,“这……”一言难尽。
“那就慢慢说。”安仙嫔小声道,“以前总想着拟人愚钝,这辈子够呛,是能找到适合的姑娘家,却没想到刚一下山就让你捡着个好的,我刚才听你还用“儿子”掩饰,真是几日不见越发人渣。”
安仙嫔嘴上骂着人渣,脸上却很是赞赏,似乎聂青桑多渣几个才好。
可就这一会,聂青桑已经冷汗涔涔了不知多少次。
“真是我儿子。”这几个字聂青桑,他却是如何都说不出口,可是“我媳妇”这三个字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百里泷说的却也没错,那小崽子的确是自家男人。
聂青桑抓了抓后脑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师姐,其实从刚才我就想说了,我五年前其实就已经下山了,之所以现在才来……”聂青桑自我猜测道,“可能是因为当年听到了你的死讯。”
他问,“你马车坠崖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明明就在东陵皇宫,旁人却都以为你死了。”
有些事,安仙嫔是不想说也不想问。
可是面对如此关切自己的师弟,哪怕揭开那些伤痕累累的过往,她也想让对方安心一些。
“这些事估计要从我第一次大婚开始说起……”
安仙嫔道,“那一天我正在山上,就被派来的马车带走,我以为是带回我安家府邸,谁曾想这马车不停,竟是直接将我送到南夷皇宫……”
南夷太子温裘,年轻有为,相貌儒雅,被南夷国君选为下任继承人,从他被定为,继承者的那天起,南夷未来的皇后就倍受世人瞩目。
不知道多少南夷贵女想要成为那皇城里的女主人,又不知有多少世家大族,看到那位置带来的利益。
所有人都削尖了脑袋想要挤到那个位置上去。
却不知这个位置,从一开始就是被人预订好的。
南夷丞相,一个生生改变了整个南夷的男人。
南夷国君信任于他,重用于他,早就在其女出生之际,就将其尚在襁褓里的女儿定为未来的太子妃。
身为世家贵女,安仙嫔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将来要面对什么。
仙嫔,仙嫔,说白了,她从生下来就注定要嫁给那个九五至尊的男人。
但她不想。
那个所有女人都想坐上的位子她从一开始就是抗拒的,为此她不惜设计了路过的老东西,想尽办法让他收她为徒。
山上的日子是她最为无拘无束的时刻。
她欺负那个比他还大许多的少年,哄骗他自己是天下施早就收下的徒弟,让他叫自己师姐。
她心情不好,就拿着戒尺教授对方君子六艺,实际上也不过是间接出气。
可是享受这偷来时光的她,却比任何人都明白,这只是推缓自己将要面对的结果。
就像逃离的犯人最终总要迎来审判的时刻。
那辆穿透清晨雾霾的马车,像来时那样那样,停在她的小院前面。
她以为自己这个时候会难过,可是那个时候她却突然松了一口气,就好像等待的惩罚终于在自己面前展露出狰狞的麟角。
她恋恋不舍的跟那个欺负了很久很久的师弟告别,小师弟呆呆傻傻,像冬日里一脚踏进冰窟窿的傻狍子,睁着眼睛欲哭不哭的看着她。
那大概是她见他笑得最难看的一次。
“榆钱儿,我得走了。”
天知道她有多难过,明明平时看着山上哪里都不顺眼,偏走的时候哪里都舍不得。
“你可不许把我给忘了。”
她嗔怪的瞧着那个傻小子,那呆呆傻傻的东西却给他批了自己的外衣。
被缝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外衣,压在她刚做的松翠色的衣裙上,说不出的别扭难看。
大概是真丑,丑的她想哭。
“师姐你放心,我以后必定带着个漂亮媳妇去南夷看你!”
对面的少年红着眼睛信誓旦旦,却惹得她笑出声来。
“榆钱儿咱们可说好了谁不来,谁是小狗!”
薄雾还未消散,她就披着那件外衣上了马车,马车吱吱呀呀的摇晃着上路,她却摸着那开了线的衣角怔怔出神。
其实车上还是坐了其他人的。
她的父亲,南夷的丞相,一个不知道被多少人吹捧奉承却又恨之入骨的男人。
他给了她尊贵而让人称羡的家室,却也给了她从一早就安排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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