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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参加的拳击社,没办法,不参加社团不给毕业。”裴继州看他嘴角破了,估计是刚才打架憋劲蓄力给咬的,心疼坏了,抬手替他抹掉那点血。
易多言瞪他一眼,电话接通了。
老穆懒洋洋的:“想通了我也不会去接你。”
“滚!赶紧开回来,老子又被打了,就在旁边的公园。”易多言没好气道。
老穆一连几声“我艹尼玛”,“转弯了,你找地儿躲一下,别回头被杀个回马枪。”
易多言也不躲,又打电话骂路非凡:“你丫最近又在网上跟谁掐架了!老子又挨揍了!”
路非凡委屈吧啦的:“我、我没掐,我还想掐呢,都没人送人头。上回掐还是jo那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不会是他吧。”
易多言神烦:“他最近躲我还来不及呢,不太可能。”
“我真没想到啊,咱们最近涨粉挺多的,是不是谁看不惯你了。铁定是谁看不惯你了,都不打我。裴少呢?你不是跟他在一起吗。”
“我倒想挨打的是你!他也挨了,我告儿你,赶紧滚回来伺候老子上药。”
路非凡顾不得自己“玉女”形象,在地铁上都快哭出来了。
太阳毒辣,打在身上伤口都疼,裴继州估摸身上得青几块,易多言气得脸都粉了,正嘟囔着:“别让我抓到真的是你害的。”
裴继州指指座椅:“去那边坐着等吧。”
“不去,屁股疼。”易多言随口瞎说,打开微博,第一条就是今早路非凡拍的合照,他被辣红了嘴。
路非凡开了不知几千倍滤镜把自己美成了一朵花,而易多言就成了香肠嘴,评论一水儿的哈哈哈,要么就是“你不要再玩多多的微博了”“快点放多多出来跟我们说说话”。
易多言:“……”
裴继州正偷看,忍不住笑了。
“笑个屁。”易多言白他一眼,没删这条微博。路非凡替他打理,他骂归骂,也知道感恩。
老穆火急火燎地开过来,车都开到人行道上,见两人跟没事人似的,松了口气:“我差点以为你俩缺胳膊腿儿了!”
易多言和裴继州正打开后座的门,一动不动还好,动了就浑身哪儿都疼。
老穆人前干净整洁,人后就过着猪的生活,酒吧打扫得程亮,他自己的窝狗都不来,这车后座各种饮料瓶包装纸。不过吃完喝完没从窗户丢出去,也算是一种美德了。
易多言清理出两块地,关了车门:“别诅咒我们。”
“那是,多多哥出马嘛。怎么回事,你俩怎么会挨打?”
“我也不知道,回去再说吧。”
老穆的酒吧装备齐全,哪家酒吧没有酒鬼打杂闹事,易多言和路非凡是上学掐架,没少言传身教。老穆的身手全靠他俩以及跟酒鬼周旋,从人肉沙包到毫发无损地揍回去,吃过的苦受过的罪,都化为一瓶瓶红花油抹在身上。
酒吧二楼,易多言脱了t恤,顺便嗅了嗅,低头发现裴继州也在嗅自己的衣服,他把t恤丢到裴继州头上,接过老穆递来的红花油拧开盖:“嗅啥呢,脱衣服啊。”
裴继州看看易多言,又看看老穆。
老穆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讲究的gay,他自己的屋竟然没他的一亩三寸地,挠挠头:“哎呀我艹。”说着便往外走,“多多你知道东西在哪的,自己拿。”
易多言扔了一瓶新的红花油给裴继州,往椅子上一坐,自己先熟练地抹开了。
裴继州看他疼的龇牙咧嘴,问:“怎么抹?”
“怎么抹?就这样抹!”易多言拉过椅子坐他对面,当教学了,“赶紧的,待会给我抹后面。”后背疼的厉害,怕不是破了皮,他扭过身子,“你看看我后面是不是流血了,挨了一棍子呢。”
他的左肩胛骨青了巴掌大的一块,触目惊心,裴继州瞬间想把那伙人千刀万剐,卧室内常年不开窗,红花油味太大,他的鼻子跟堵住似的难受:“没流,你转过来,我先给你抹。”
易多言大大咧咧的,扭了扭,背对他,有点不放心:“下手轻点啊。”
裴继州把油到手心里,两手合着焐热了,才敢一点点抹开。
脱了衣服的易多言特别显瘦,肋骨根根分明,皮肤上沾了液体,手感其实很好,裴继州心里疼得厉害——从逃到打再到上药,条条熟练,他从小到大打过多少架?以为远远看着,遇事儿都悄么的解决,百密终有一疏,错过的太多太多了。
“唉你可以重点,我其实也没那么疼。”易多言没察觉有多疼,低头,看见裴继州胳膊上也青了一大块,他想起裴继州的胳膊也结结实实挨过了一棍。他打小确实是皮大的,以前连他妈都得出鸡毛掸子才能管住,后来没少在社会上挨打,裴继州不一样。
易多言各种不是滋味:“我先给你胳膊上药吧,要是碰到拿刀的多好。”
酒吧区这个点没一家开门,静到能听见门口老穆抽烟叹气。易多言忽的感觉到裴继州抬起手,以为抹好了,换了个正姿,准备给他上药。
裴继州不动,他仿佛动不了了:“还有拿刀的?”
“嗯,不过拿刀的双方谁都不敢动,没谁傻的敢动,都怕出事坐牢。要么是非达目的不可,要钱还是要什么,给他们就是了。胳膊抬起来啊。”易多言踢了踢他的脚,“都是男人,我都不怕疼……”
裴继州抬起胳膊,似笑非笑:“我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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