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傲慢】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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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摇了摇头，“还没。”

姜筲哦了一声，径直从管家身边走了过去。

姜家小少爷渴望亲情，渴望父亲的注视，不过父亲很忙，常年不归家，所以这样的问题，很多时候都是还没的答案。

回了家的姜筲洗澡完毕，推开了浴室门。

沈臻就站在外面，手里挽着睡衣和手帕。

这是沈臻的工作，负责小少爷的衣食住行，也包括擦拭洗澡后的身体。

少年身形修长，腰身纤细，腹部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这是一具很美丽的身体。

当然，他的小少爷，无论什么都是最好看的。

沈臻近乎喟叹的想。

沈臻为他的小少爷擦干净身躯，又低头动作优雅的给他的小少爷换上睡衣，黑色的丝绸是最适合小少爷的颜色，做完这一切，他心满意足的退到一边，等待小少爷接下来的吩咐。

姜筲上了床，平躺了下去，正准备睡觉，系统忽然刷新了任务。

果然，一点都不想让他好好睡觉。

“姜父未曾回归，姜筲郁气结心，心烦意燥，想要发泄，他看了一眼在旁神色平静的沈臻，心中忽然起了恶念。”

姜筲：“……”

我不想，我真的不想，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睡觉。

他翻住枕头来盖着脑袋，假装没看见，然而系统不断用冰冷的机械语音催促，最后姜筲扔开枕头，起身看向沈臻。

沈臻微微一笑，他缓步走了过来，半跪在床前。

“请不要有任何负担，小少爷。”他伸出手，语气温柔，善解人意极了，“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包括驱逐你的不快。”

他知道因为先生小少爷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小少爷如此渴求先生的关爱，而先生却漠然以对，如果他是先生，断然不会这样做。

这是他最深爱的人，他想要将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给予小少爷，美好，快乐，愉悦——

系统终于停止了催促，发泄完的姜筲枕着靠枕很快沉入了睡眠，沈臻丢掉擦拭手指的纸巾，浅淡的眼眸紧紧凝视着自己的小少爷。

小少爷睡着的样子真好看啊，头发又黑又软，脸颊又白，无论从哪里看，都是挑不出错处的完美。

“晚安，小少爷。”他弯了弯身，行了一个绅士礼，柔声道：“希望今天的你也有一个好梦。”

*

*

凌晨六点，秒针刚刚过去两下，外面还有一些昏色，沈臻就从睡梦里醒过来了。

他习惯性的揉了揉额头，没记错的话衣服似乎在旁边，沈臻伸出手，在黑暗中摸到了那件衬衫的质感。

他起身坐在床边换衣，三分钟后，他起身去洗漱间里洗漱。

镜子里映出他的面容。

脸是好看的，唯独那双眼睛，似乎有无尽的黑暗与欲/望，这双眼睛，在渴望着见到谁，吞噬谁，越来越难以压抑。

就算再难压抑也还是要压抑下去的，沈臻叹了一口气，他的小少爷并不喜欢他朝他露出这样的目光。

慢条斯理擦掉嘴上的水渍，沈臻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是一片宁静平和。

沈臻朝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镜子里的少年温柔而沉稳。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份温柔沉稳下，隐藏的是怎么样深沉的疯狂。

小少爷应该快起了，沈臻心情愉悦的想。

一想到过一会儿就能亲自给小少爷换衣，他愉悦的手指开始颤抖，沈臻低下头，将它一点一点按平，“安静点，”他说，“这样下去可不行。”

颤抖的手指果然安静了。

沈臻慢条斯理将衬衫上的扣子扣到倒数第二颗，这是最好的位置，既能露出脖颈让小少爷看到，也不会有损他这个下人该有的礼仪和优雅，他朝镜子里微微勾唇，这个弧度是最为让人放下心防不过的，他就这样笑着骗了无数人，除了他的小少爷。

小少爷真聪明啊，沈臻想。

又聪明，又好看。

那么多人说他芝兰玉树，说他风度翩翩，说他温柔懂礼，唯独他的小少爷，居高临下、冷冰冰的说他是斯文败类，骂他禽兽不如，小少爷骂人的时候也好看到不行，仅仅是听着小少爷的声音，他都要废很大的力气，才能按耐住某种冲动。

他的心脏，他的骨血，无时无刻不在为小少爷调动着。

就如同那个绮丽黑暗的梦，数不清的尸体，永远不见天日的黑暗，小少爷的尸骨被他永远收藏在身边，不会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