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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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叙想到刚刚差点触到占子然那颗泪痣，想到刚刚自己圈着他的肩膀。

想到刚刚占子然那湿漉漉的目光。

他呼吸变得急促。

良久，他呼吸从急速慢慢变弱，渐渐平复，进了房间去了另外一个浴室。

等到莫叙出来，占子然已经回到了卧室，坐在沙发上，盘着腿，翻看一则报纸。

倒是轻松。

莫叙刚淋浴完，周身的煞气变得少了不少。

占子然本来还挺轻松，看这份全英文报纸啃得很起劲，上面有一些很难以形容的新闻。

比如一个外国人因为光着上半身吃意大利面而被拘捕。

比如一个人带着狗子去游泳因为狗不会游泳而背着他游。

可是莫叙出来了。

他穿着睡衣，平日比较偏向冷感的他，此刻也多了几分人气，冷白色的皮肤被热气熏蒸得带了一些血气。

占子然把手里报纸放下来，紧张地盯着莫叙。

莫叙嗤笑：“不用一直盯着我，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占子然被这么一说，撇开脸有些尴尬，说困了，光着脚从沙发蹦到了床上，钻了进去。

床边一陷，占子然就知道莫叙上床了。

占子然呼吸窒了几秒，才敢继续呼吸。

占子然：“那个，我睡了。”

“睡就睡，告诉我做什么？”莫叙道。

占子然不说话了，侧着身子闭着眼，准备酝酿睡眠。

今天是挺累的，占子然站了一天，冻了一天，没生病已经算是上天开眼。

整张床特别的干燥舒适，被子的布料很丝滑，可是不冰凉，盖在身上轻轻的，还带有莫叙身上的味道。

占子然意外的角色好舒服。

本以为会沾枕就睡，可没想到竟然精神得睡不着。

占子然试探地问了一句：“你睡着了吗。”

等了几秒，莫叙才回答：“做什么？”

“你晚上绝对不要做什么哦。”

莫叙皱眉道：“我没兴趣。”

占子然这人，就是嘴贱，一觉着自己倒了安全区，平白无故也要多嘴一句。

“他们都说我这些年没长歪，比小时候更好看，你会不会把持不住？”

莫叙像是从鼻子里笑出一声，道：“我对男人没兴趣。”

占子然来了好奇心：“那莫少爷，你这些年在外，肯定遇到很过洋妞，有瞧得上眼的吗？”

莫叙嫌恶道：“没有。”

占子然哦了一声，静默了好一会，久到莫叙都开始有了困意。

可是占子然却想要多和莫叙说一会话，他觉得现在的莫叙没那么可怕。

占子然轻笑道：“怎么会没有人看上你？你看你，生的好看，哦对了，咱们和他们看到的美丑不同，或许你在他们眼中就是丑八怪，哈哈哈……”

占子然的笑声戛然而止，莫叙转过来，胳膊碰到了他的背。

莫叙刚刚因为占子然身上的清新气息，变得有些困意，本来都快睡着，一下被唤醒，火气十足。

他咬牙道：“占子然，你不想睡是不是？不想睡觉我们来做点什么？”

占子然立刻禁声，一会才小声道：“我困了。”

占子然这人就是这样，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一副贱兮兮的性子，可又不讨人厌恶。

莫叙说：“我又不想睡了。”

占子然想给自己一嘴巴。

“你想聊什么？”占子然忽略那个‘做点什么’，岔开话题，变成‘聊点什么’。

莫叙还没开口继续说话，占子然因为害怕莫叙接着刚刚的话题，自问自答，“我们来聊聊中学时的事情吧？”

占子然不顾莫叙的反应，接着开始一个人侃侃而谈，为自己转移了话题感到庆幸，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也能说得起劲。

小事儿都被他翻出来说，一块橡皮，一把削笔刀，一本书，一首诗词。

“对了，你还记得你收到过女校友的手帕吗？”占子然问。

莫叙没说话。

读中学时候，有姑娘给莫叙送手帕，占然每次都飞快抢走，揶揄他，忿忿说：“我不能总和你在一起，你长得太好看，把我比下去，你看，就没有姑娘送我手帕！”

占子然自嘲道：“你小时候就比我好看，每次她们都让我给你传情书，我不肯，她们还说我小气。”

莫叙挑眉，稍稍有些愕然，这些他从没听说过。

占子然没收了他的情书。

虽然莫叙那时候身份不怎样，人也内向，可这样反而激起不少女校友的同情心。

占子然性格外向，好接触，便有好多女校友拖他转交信件，他说：“女孩子们没有那么开放，不是什么真的情书，大多是一些诗歌，古词，只是细品总是有钦慕，爱慕的意思，你不会怪我挡了你的桃花吧？其实我觉得他们根本不是真的喜欢你，就是馋你的身子！”

说着说着占子然就有些困了。

不过他继续说：“我还记得以前咱们也曾经这样一起通过宵，我记得第一次是我去找你抄作业，那次开学前我抄了一个通宵，最后还因为错别字和你一样，您必备罚站了……”

可莫叙似乎来了兴致，“还有吗？”

占子然犯了困就有些迷糊，“还有啊！”

“后来就是那次我们去野炊，咱们是在外头通宵的，不过校友多，大家挤着一起，他们浑身汗臭，不如你香。”

占子然想了想，“再然后，再然后就是我那次我生日，我不是喝了些酒，你也喝了酒，我去房间找你，让你来我房间，有冰块，比较凉快，然后……”

声音戛然而止，占子然瞬间清醒，闭了嘴，不敢说话了。

占子然说漏嘴了！！

一双有力的胳膊探了过来。

占子然被用绝对陌生的拥抱方式给圈住。

莫叙高大，肩膀很宽，几乎将占子然整个人裹住。

他咬着牙，几乎想把占子然吞下去

他的唇就在占子然耳边，声音低沉得不像话，他说：“原来，你记得！”

占子然懵了，好一会才结巴道：“我就记得一点，后面都不记得了。”

莫叙冷冷道：“你不记得，我记得，那日我看因为你唇红齿白，皮子嫩，把你误认为女人，所以亲了你一口。”

占子然反声道：“你瞎说，明明是我……”

占子然立刻明白自己中计。

人类，怎么能无耻狡猾到这个地步！！！

莫叙怀中的占子然似乎在轻轻颤抖着，“继续说，明明是什么？”

占子然闭嘴不言。

莫叙唇几乎快挨到占子然的耳廓。

他说：“你不说，我要亲你了。”

占子然闭上眼，颤抖着嗓子道：“是我……是我被你美貌所迷惑，借酒行凶，亲、亲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