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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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子然在车上询问了莫叙这次宴会的性质，大概了解。

是一次商人内部的会议，之前占子然参加的商会是面向所有商人公开的，这次，则是私下的一次宴会。

最主要的区别就是————这次参与的成员在商界都是金字塔的存在。

“莫老爷子……会在？你怎么不早说！”占子然问，他觉得自己喉咙发紧。

“他挑起的宴会，自然有他，”莫叙道。

占子然浑身都紧绷，接下来要面对的事太过于刺激，他有点害怕。

“你带我去做什么，你不怕……”

莫叙皱着眉，一想到等会的事儿，头疼欲裂，闭着眼小憩，却没有睡着：“我就是为了让他看的。”

占子然心下不安，禁声。

外头的天色渐暗，冬天本来就容易天黑，大雪更是阻隔光线，不多时，外头已经有些摸黑。

车子很快就从主道上开往偏道，远远从车窗看去，能看到不远处有亮光。

莫叙带着占子然来，几乎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

所以当所有人看到莫叙身旁站着的不是穿着旗袍的女人，而是扎着领带的男人时，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本来他们都以为这莫叙和占子然不过是夸大事实的流言。

就算他们有人信了这个流言，也只道他俩不过是玩玩，好男风这事儿虽然不算新鲜，可也不能拿到台面上来。

参加的宴会的人数不多，不到十位，美人身边都有一位穿着旗袍的曼妙美人。

占子然觉得自己简直蠢透了，脸上的笑容假得像是隔壁钟表铺的宋朝怀表。

等到人物到齐落座，占子然刚歇一口气，就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莫老爷子出现了，他看到占子然时，面色铁青，但是碍于人多，不好说什么。

他们开始介绍自己身边的人。

“这位是游小姐，海城第一会唱歌的金嗓子。”

“你们今儿可以一饱眼福，这位是华悦门第一舞姬，蔷薇小姐。”

……

挨个介绍，终于轮到莫叙，占子然一颗心都要跳出来。

所有目光集了过来，占子然觉得自己要当成表演心跳停止。

可是莫叙迟迟都没有开口，他一副，你们看我做什么，丝毫没有要开口介绍的意思。

众人遗憾，他们倒是真的想听听莫叙是怎么介绍占子然的。

占子然松了一口气。

他们开始聊商业上的事情，占子然听得似懂非懂。

一开始他们表情是有些严肃，聊了很久，莫叙被单独拉开去聊，占子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莫叙和莫老爷子站在一起，他们长得并不像，莫叙长得像是母亲，莫老爷子长相并不出众。

紧跟着，有美人走到麦克风前开始唱歌。

一首曲罢，所有人都鼓掌点头叫好，接着怂恿下一位上去唱歌。

占子然越发不自在，因为一个轮一个唱，这总要轮到他啊。

莫叙终于回来，占子然立刻就挨过去：“喂，莫叙，他们唱曲的唱曲，跳舞的跳舞，我总不能上去表演胸口碎大石吧？”

莫叙：“……”

“你好好坐着就行。”

事情大概是聊完了，所有人就放开了开始娱乐，场面有些不堪，莫叙独自饮着酒，占子然低头剥花生。

虽然想到这种宴会，到了后面必然会变成这样，可是依旧很不自在。

占子然紧紧地挨着莫叙，为了表示自己和莫叙的恩爱，占子然剥完花生，会留一粒给莫叙，自己剩下一粒，每五粒交一次粮。

莫叙就这样看着占子然给自己递花生米，紧紧的握在手心，几乎要将它碾碎。

占子然轻声说：“快吃，要满了。”

身边不知道是谁，抱着女人两人卿卿我我，就差没躺到沙发上。

两人太过于激烈，扑倒的时候倒向了占子然这边，占子然浑身一个激灵，往莫叙身边挤。

莫叙胳膊将他牢牢圈住，轻轻托起他，放到了腿上。

这个动作过于暧昧，若是平常，占子然可能会脸上发烫。

可是当下的场景，占子然觉得浑身难受。

不多时，他耳朵竟然传来一点点可怕的声音。

占子然觉得那个像是莫老爷。

本来他整个人就十分不自在，此时心态崩了。

小声骂了一句“操，去你大爷的！！”

这种宴会大多带的都是逢场作戏的伴儿，男人的聚会嘛，谁不知道，占子然也知道一点的。

可是莫叙带自己做什么？

情人吗？

谁会带家里正房去这种没名头的宴会？

占子然身上的温度全然降了下来，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垂眸坐在莫叙的怀中。

占子然颤抖着嗓子轻声道：“莫叙，你该带个女伴，你带我做什么，我是男人，你带我来不是让人看笑话吗？你是不是留学学傻了，还疯了。”

莫叙额角起了青筋，忍下胃里的反胃感，“我带你来这儿，不是为了羞辱你，没这个必要，我若是不带人，他们就要往我怀里塞人，这不是我的主场，我要做生意就得先入乡随俗，这次避不掉。”

占子然只觉得莫叙浑身都紧绷，像是到了极限。

莫叙深吸一口气，他不喜欢参加什么鬼宴会，也不希望自己身边有个什么伴儿冲自己撒娇，再用廉价脂粉味熏他的鼻子，用一身软肉挨着他。

他恶心。

可这次他有点事儿必须谈，身边只能是占子然。

莫叙在他耳边道：“是，我疯了，我就愿意带着你去，除了你，谁要出现在我边上，粘着我，我就掐死谁。”

占子然气结，心下惊骇：“你……你……”

莫叙闭上眼：“占子然，你放心，决计不会用这种事侮辱你，我不会这样对你，我……我只是想……”

这话没说完。

占子然心像是被扎了好几下，他轻轻抱住莫叙的胳膊，轻声说：“你别睁眼。”

莫叙没明白占子然的话。

可下一刻，莫叙唇上传来软软的触感，像是春日嫩芽，顶着还未消融的雪水，从细缝里钻出两片青色。

一触即分。

莫叙先是愣住，然后像是要疯了一般，将占子然搂紧。

占子然亲完就后悔了，补救低声在莫叙耳边说：“咳，那个，我演的好吗？我们像是一对吧？”

莫叙浑身一颤，哑声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