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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贱货,还敢跑!?如今掉在我们手里,还敢寻旧主去,瞧我回头不回了娘娘,把你骨头都打成渣滓!”
“九帝姬!九帝姬!!您救救奴婢!……”
“……”
那声音几乎就是循着轿子而来的,长玉捏紧了手里的暖炉,一抬眸,眼中冷意徒增。
燕草回头不安瞥了一眼身后亡命追着轿子跑来的女人。
蓬头垢面,满身血污泥泞,一路光着脚追着长玉的轿子跑上来,雨水冲刷,血水顺着脏衣服滴下去,在她身后流出赫然醒目的一滩红色。
“主子……叫她一直跟在咱们身后,成何体统。”燕草蹙眉疾步跟着轿子前行,身后的人还在追,都已要追出昭阳宫前的螽斯街。
长玉在轿中沉静半晌,听着那凄厉哭喊越来越近,索性道:“放下轿子。”
太监将轿子停下。
身后追喊的声音突然透露喜出望外,亡命叫嚷着:“九帝姬!九帝姬!”
少时间,那阵声音就从轿子后绕过来,噗通跪在了长玉轿外,一个劲地砰砰磕头,“九帝姬!是奴婢啊!奴婢是福娘啊!……啊!!”
福娘的话没说完,身后追着她的那一批宫女也赶了上来,上去就是一脚把她踹在地上,肮脏的鞋底狠狠碾着她的嘴,只叫她呜哩哇啦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还敢跑?淑妃娘娘既把你扔给咱们娘娘,你就是死也得死在咱们昭阳宫东侧殿里头!!给我把这东西拖回去!!”
“慢着。”
长玉的声音隔着雨幕,从轿帘当中传出,一时叫那些宫女们微微愣住。
“九帝姬!”福娘的眼底骤然燃起得救的光,挣扎着从那些宫女手里爬出来,一直爬到长玉的轿门前,隔着那一帘轿帘凄然道,“九帝姬!您救救奴婢!那一日是奴婢吃了豹子胆冒犯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带了奴婢出去吧!什么痴心妄想奴婢都不要了,奴婢就想活着!奴婢如今生不如死啊!”
“什么生不如死!?淑妃娘娘看重我们主子,才叫你过来服侍!这已经是天大的脸面了,怎么难道你还不知足?我们主子难道还亏待了你不成?”
福娘蓬头垢面抬起脸,血污里一双眼睛通红瞧着轿帘,哭声道:“九主子!前时是奴婢没安好心,想着回来以后再寻婕妤与您的不痛快。可是如今,奴婢真的是连那一分要强的心都没了啊!!安婕妤受宠遭人嫉恨,奴婢从前是服侍婕妤的,她们不敢将怨气出在婕妤身上,就拼命地虐待奴婢,寻奴婢作出气筒!!奴婢在昭阳宫里猪狗不如,奴婢只想活着!求您救救奴婢!!”
她像是疯了一般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嘶声,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渴求的神色疯狂滋长,“九帝姬!如今她们预备着如何害安婕妤,奴婢都知道!您带奴婢回甘泉宫,奴婢把知道的事情通通告诉您!她们想害死您!她们都想害死您!奴婢都知道!都知道!”
后头的宫女见福娘开始疯癫起来,立即呵斥人上前:“还不把这疯婆子押下去拿马粪填嘴!由着她信口胡诌编排主子么?”
“是!”立时有小宫女应声上前,扯着福娘的两条腿拽着她往后拖。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哈哈哈哈哈!我怎么能死呢!?陛下还要封我当贵人呢!我不会死的!我不会死的!……”
福娘已然像是疯了,如同一头不想被宰杀的牲畜,疯狂抽搐着身体,尖声嘶吼又放声大笑,那双血淋淋的手抠在长玉的轿撵之下,拼了命地往轿子里摸,好不容易,竟叫她拽住长玉的一只脚。
燕草容不得长玉受辱,当即上前一脚踢开福娘的手,“放肆!九帝姬岂是你这脏手可以触碰的!?”
福娘一脚踢翻过去,指甲在青石板上抠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燕草,把轿帘打起来。”
便在这时,一直在轿中沉静不言的长玉才开口。
燕草一愣,赶紧垂手称了一声“是”,恭恭敬敬将轿帘打起。
福娘仰头,瞧着昏暗轿内端坐着的长玉。
锦绣衣裙,璎珞严妆,鬓边泠泠金簪穗子被风吹拂起时,投影出冷厉的粼粼波光。
她端坐在那里,像是金尊玉贵的一尊神祇。
长玉的睫羽施施然耷落下来,眼底眸光清凉,声音一如玉碎,轻柔悦耳:“你知道些什么?谁要害我?又要如何害我?我就在这里,你细细说了我听,不怕。”
福娘奋力蹬开双腿上的钳制,满身是血地爬上去,双手捧着长玉的一只脚,疯疯癫癫地笑起来:“我要做贵人咯!要做贵人咯!贵人,我是贵人……”
长玉眸光冷然盯着福娘的那只手,少时轻轻用力将脚抬起,转而一碾,那只沾了血污的绣鞋便踩在了福娘的手背上。
只微微用力,便能听见骨头咯嘣碎断的声响。
福娘顿时尖声哭起来:“我的手!”
燕草抬眸瞥向长玉,长玉点了点头。
燕草立即上前一步,瞧着那一群宫女,微笑道:“既然是各位姐姐宫里的人,还请快些带回去,如今太后娘娘回宫在即,若是闹出些什么事……这,扰了太后娘娘清净也是不好。”
为首的一个宫女年纪最大些,阴沉着脸上前:“今日教训下人,惊扰了九帝姬,奴婢们在此给九帝姬请罪。这福娘自从被淑妃娘娘打发给我们主子之后,便时常有些疯癫举动,九帝姬见笑,奴婢们这就把福娘拖回宫中教训。”
长玉抬手抚了抚鬓边金穗:“无妨。”
“九帝姬请。”那昭阳宫宫女朝着长玉欠了欠身,便挥手招呼身后人将疯癫的福娘拽到一旁,给长玉一行让出路来。
轿子抬起,朝坤宁宫前去。
燕草跟在轿边,心中有些隐隐不安:“主子,奴婢一直觉得奇怪,自从那日您与淑妃之间落了龃龉之后,却也不曾见淑妃如何刁难您,这风平浪静了一阵,婕妤娘娘又顺利一路高升,奴婢心中总觉得有些蹊跷……”
燕草声音透过轿帘沉沉传进来,长玉垂眸捏着手炉,尖锐的指甲划过手炉上精致的珐琅花纹。
“……都要你死!都要你死!哈哈哈哈哈哈哈!都要死!都要死!……”
“……”
身后福娘尖锐癫狂的笑声一浪一浪传来,那声音像是厉鬼的叫嚣呜咽,可最终仍吞噬在长玉身后盛大的雨幕当中。
长玉俯身,从怀里掏出一块雪白的绢子,轻轻将福娘沾在鞋上的血擦拭掉。
“若要取我的性命,来便好了。箭已在弦,还有什么好怕的?我那日既敢与她针锋相对,就早早料想到了今天。”
“主子……”燕草失声。
长玉将那块沾了血的绢子扔在脚下,又恢复了端正的坐姿,仿若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慢声道:“一会儿替我换鞋,我要干干净净地去见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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