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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小石子的“杰作”,所有人都哭笑不得。
柳易尘的第一反应是:“它破坏的是我和施岩的东西,不算破坏节目组的东西或者居住环境吧?”
施岩瞪了他一眼:“你先关心自己的手吧,还在流血呢!”
“但不是说……”柳易尘低声给施岩回顾节目组当初定下的规矩,一板一眼,一字不差。
施岩一手拉着柳易尘,一手把小石子也拉上,迈开步子朝营地走:“有我在,下期要扣吃的我饿着,扣衣服我冻着,稍微依赖一点我,信任一点我,可以吗?”
节目组规矩再多,也不可能当真把嘉宾往死里整,就算小石子真的破坏了什么,下一期的基本物资也绝对不至于让人过不下去。
“哇,岩哥男友力爆棚了好吗!我酸了真的,这整个组就我一个单身狗,我可太难了!”袁佳瑶羡慕得真情实感,不掺半点水份。
柳易尘跟在施岩背后,抬眼看了一眼施岩的背影。
施岩个子很高,比自己还要高上一点,肩背宽阔,步伐比常人大一些——
明明是个不着调的性格,却偏偏在某些时候让人觉得是可以依靠的。
柳易尘觉得,有些事情开始微妙起来。
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和施岩是不同的。
他们之间不管是心态还是身份地位,都有着天壤之别。
在柳易尘一直以来的意识里,和施岩靠近是危险的——
他谨小慎微,而施岩什么都想试上一试,可以接受一切失败。
他不敢轻易去爱,而施岩张口闭口都是喜欢,永远不害怕被拒绝或者无疾而终。
他一穷二白,而施岩应有尽有,他不曾被爱,而施岩被爱着长大。
施岩玩得起,他玩不起。
和施岩靠近,不是被资本伤害,就是将自己苦苦维持的心态崩得稀碎。
于是从认识施岩开始,柳易尘就不断和施岩保持着距离。
然而有些东西似乎在不知不觉间裂开了一道缝隙。
他并不觉得自己是喜欢上施岩了,更不用说什么接受了已婚这件事。
但柳易尘不敢否定自己的内心。
施岩拉着他往前走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想要跟上。
他开始想要靠近施岩。
柳易尘向来是一个极其擅长压抑自己情绪的人。
极度的压抑可以让一个人封锁自己全部的感情,只有这样,他才能毫无背景地在娱乐圈里拥有一席立足之地。
然而某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很累了。
被施岩拉着,从密林深处走向阳光正好的空地。
像溺水的人被拖回岸上,肺泡强烈地渴望空气;也像暗无天日的苦囚走出地底,连再回地下一秒都无法忍受。
于是,柳易尘加快了一点脚步,从被施岩拉着变成了与施岩并肩,扬起眉梢,眼底笑意渐浓:“说得好听,你饿了冷的还不是要和我撒娇,你和小石子有什么区别?”
施岩愣了一愣。
观察星星的叫做观星家,分析电影的叫做影评家,电影美食的叫做美食家。
按照这个划分,那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尘学家,学界泰斗、行业标杆的那种。
柳易尘是开心还是敷衍,他统统一清二楚。
柳易尘现在分明心情很好。
施岩眨了眨眼,握紧了柳易尘的手:“你刚刚……”
他想说,刚刚那个笑,很像十七岁那年的你,笑起来时眼睛很亮。
然而最终,喉结滚了滚,施岩又把话咽了回去,转而道:“你刚刚说了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柳易尘总觉得施岩想说的不是这个,但并没有多想:“没什么,说你和你儿子像呢。”
“瞧你这话说的,小石子那是我一个人的儿子吗?”施岩愤愤不平:“那也是你儿子!管教不严你也有错!”
“那就有吧。”柳易尘应地十分爽快,“等回家了,给他请个老师训训?”
小石子在旁边“嗷——”了一嗓子,似乎是在抗议柳易尘的提案。
施岩呆了几秒,旋即乐得开花:“好,回咱家就请!”
这还是柳易尘第一次认同他们有了一个共同的家。
等两人处理好了伤口,施岩还一副乐颠颠、飘飘然的样子。
柳易尘提醒他:“走了,得回去捉鹅了,不然不等下周,今晚你就要饿死了。”
“不饿,我一点也不饿,你多说几句好听的,我明天早饭都不用吃了!”施岩美滋滋地,心情十分好,自己给自己发糖,嗑得十分满足。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笑了:“像岩哥这么会哄老婆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施岩尾巴翘上了天:“我家的宝贝尘尘,哄着怎么了,我恨不得给他供起来好吗!”
“过了过了啊。”袁佳瑶跟在边上:“照顾一下单身狗的感受行不行?”
施岩脸上美滋滋,心里苦得很:单身的何止是袁佳瑶一个,他又何尝不是单身狗一条?
两人回到节目组投放动物的区域后,柳易尘重新做了一次陷阱,成功套到了提前放出的大鹅。
施岩蹲在一边,围观了一会,发现自己什么忙都没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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