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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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林老爷，这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四十多岁的老鸨在大厅里招呼客人，一见到林士雄就热情的扭着腰肢迎了上去。

“青霜呢？让她出来陪我。”

老鸨一愣，带着灿烂的笑容道：“哎呀，真是不巧，青霜她早上刚陪完齐公子，现在有些疲惫，已经歇息了，要不我给您找其他姑娘？”

林士雄砰的一拍桌子怒道：“哼！青霜不是只卖艺不卖身吗？喝个酒弹个琴怎么会疲惫？”

老鸨吓了一跳，忙诉苦道：“林老爷，您也知道，青霜身子娇贵，她要是累着了，我这做妈妈的心疼啊。”

“贵？你是怕我给不起钱吗？”

林士雄从怀里掏出两个大金元宝咚的砸在桌子上，动静引起了其他嫖客的注意，纷纷看了过来。

“这……”

老鸨看林士雄脸色不善的盯着自己，再拒绝估计就惹怒他了，抬头看向二楼，那里站着柳家的三爷，青霜接客这些规矩也是他定的。

就在这时，环形内空的三楼的一间木屋门打开，一位身穿青色绸缎遮着面容的女子走了出来。

“妈妈，让林老爷上来吧。”

声音如涓涓细流般清脆悦耳，正是醉烟阁的花魁青霜姑娘。

老鸨见柳三爷点了点头，笑着收起元宝带林士雄往三楼走去。

起舞弄清影，饮酒醉佳人；琴乐声掩色，荡漾心扉间。

楼下，正在和美人们缠绵的客人们突然被外面巨大的动静吓了一跳，随后便传来噼里啪啦的重物落地声和惨叫。

“林士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青霜姑娘动手动脚，她已经和柳少爷定了亲，只待赎身，以后就是柳家少奶奶了，要不是我发现的早，她就被你这老畜生玷污了！”

柳三爷提着林士雄的衣襟从三楼一跃而下，将他丢在地上，旁边那名护院捂着胸口吐血。

林士雄又惊又怒，爬起来吼道：“放屁！是那个娘们儿主动……”。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林士雄的话，把他扇懵了。

“竟敢说柳家少奶奶娘们儿，还诬赖她，今天我要让你知道我柳家的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你敢打我！啊啊啊！！！”

杀猪一般的惨叫响彻青楼，林士雄戴着戒指的右手大拇指被一刀砍断。

客人们纷纷侧目，有的从窗户上伸出脑袋，有的吓萎了。

柳三爷眼皮耷拉，掏出一块手帕将匕首擦干净，随后裹着捡起那截手指递给那名护院道：“回去告诉林引，林士雄我柳家扣了，明天正午到天香楼来要人。”

那名护院柳三爷的狠辣吓到了，抖着手接过手帕包裹的指头爬起来慌不择路的跑了。

就在这边发生矛盾的时候，三河大街数间林家的铺子也被几伙人砸了，一处酒馆甚至还着火了。

一刻钟后，林家会堂，林引看着手帕上的指头面无表情，他没有想象中的愤怒，也没有生气，好似被抓的不是他爹一般。

“九风，将打理铺子的人都用钱安顿打发了，不够就去和徐帆借，他那里有长出来的。”

“庄主，柳家和陆家那边呢？不用派人去交涉回复一下吗？”九风问道。

“不用，没这个必要。”

“这……那老庄主怎么办？明天不去了吗？”

林引微微一笑：“我有说不去吗？”

九风深吸口气，他突然发现这个自己跟了将近十年的人有些陌生，自己的亲生父亲指头被砍了他还能笑得出来。

外面三河大街上已经闹得热火朝天，林家却安静的吓人，而徐帆这里却还在为死人的事发愁。他又去找过林引，但从对方说话的态度来看，似乎对这件事不怎么上心。

没办法徐帆只能自己处理，他非常清楚，这已经不是普通命案了，乃是妖物所为，潜藏在林家暗处，想想都可怕。

天眨眼就黑了，一下午什么都没有发生，西门所有护院时刻警惕。

因为担心徐莹，徐帆派了四五个人守在他住的院落里，林玉蓉还待在这里，和徐莹玩的好不开心，他也没有再去赶她。

不像现代都市，遇上阴天，夜晚就会变得完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今日便是如此。

徐帆带着暗影刀四处巡逻，回想起昨天的战斗，忽然感觉没有一件趁手的兵器果然不行。

他试过暗影刀的锋利程度，可以说是削铁如泥，但那也只是面对普通江湖武林来说，一但遇上妖物就没多大作用了。

巡逻到十二点，稍微有些疲乏，嘱咐马宏几句后便暂回住处休息小憩。

屋子里点着一根蜡烛，火苗跳动光线暗淡，林玉蓉伏在桌子上睡着了，她一直在等他回来。

徐帆默然，心中泛起一丝涟漪，走过去将她轻轻抱到里屋徐莹睡觉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