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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长烨灼热的目光,落在女子颈间,粉颈低垂,湿发沾于她身,浮在水面,而水面下的玲珑身姿,更是若隐若现。
心间燥热,蠢蠢欲动,他拈了拈指尖,暗自忍下。
她的手越过他的肩,解开了他腰间玉扣,男子结实的胸膛展现在她面前。
愉景看一眼,连忙别开视线。
她的娇羞,落在他眼底。男子指尖,在水面叩了叩,示意她继续。
愉景的手,还停在他身上,此时他身上只剩一层单衣。
她的手,有轻微颤抖,纵是有过昨晚的亲昵,但要她与他赤诚相见,她还是有些心慌。
“嘶。”傅长烨故意抬了抬手臂,催促愉景继续。
愉景于心慌意乱中瞥他一眼,不敢迟疑,眼一闭,心一横,将他身上最后的遮挡物褪了下去,而后立马背身,再不看他。
天大地大,也有她怕的?傅长烨觉着很是好笑。
他于背后,紧紧盯着她看了一小会儿,长发,瘦肩,细腰,对称浑圆,每一处都是美景。心底的那团邪火终是再耐不住,他一把扔了手中巾帕,推她伏在了池壁上。
水波荡漾,推逐花瓣。
愉景双臂枕在白玉壁上,默默感受着池水的侵袭,身后热浪一波接着一波,一朵花瓣顺着水波粘到了她肩头。
花色妖娆,傅长烨的眸心也跟着荡起了一层涟漪。
他嘶哑着问道:“苏愉景,你到底爱不爱我?”
珠光掩映,昨日只有疼痛,不得滋味,而今日他带她轻飘飘飞入云巅,却有意不让她坠入雨中,终于让她识得了其中欲罢不能的蚀骨之感。
她咬了咬唇,心向身子屈服,含羞说道:“爷,我爱。”
只爱他的情动,不爱他这个人。
“如此甚好。”傅长烨心满意足。
花瓣层层叠叠,散开一圈又
一圈,求得纾解。
愉景终受不住,害怕破碎之声出口丢人,一低头,咬在了自己手面上。
灯火阑珊。
待愉景再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竹榻上,身上盖着薄被,头发已然被擦干。
她记得自己好像太累了,以至于在水中便疲乏睡了过去,最后好像是被他抱起,他还帮她细细地梳了发。
迷离的目光渐渐聚拢,落在伏案疾书的人身上,他只着一身单衣,烛光将他的身影拉长。
清晨即起,整日忙碌,及至深夜,他还没有入睡。
他大概是渴了,抬手取身侧茶盏,但茶盏里应该是空的,他什么都没有喝到,他略看了看空盏,随后将它搁到一旁,并没有不耐,只无奈继续书写。
愉景没有想到,原来他也有这样好脾气的时候,袖衫微凉,她低眉,心中暗自承认,其实他是个极好的君王。
除却待她,大多时候,他待人谦和,虽一脸冷肃,但从不轻易苛责他人。
他兢兢业业,身边除了她,也再没有其他女子,自那次许意茹惹了他不快之后,她便再也没见到她进宫过。
她想罢,掀被起身,随手取过他搁在榻上的外衣,简单披上,提过水壶,给他斟了一盏温茶。
傅长烨听着动静,斜眸看她,恰愉景举杯,他接过一口喝尽。
“再去睡会儿。”许是深夜,不忍扰人,他说话时比白日柔和了好几分。
愉景瞧见他中指关节处的老茧,摇了摇头,“我陪着官家。”
“不怕我再吃你?”傅长烨难得地浅笑调侃道,指尖促狭地点了点她耳下红痕。
愉景顺着他手臂,伏到他后肩,幽幽说道:“不怕。”
“胆子又肥了?”傅长烨轻笑一句。
愉景有些累,不想与他计较,也不愿再算计,只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说出,“官家是个好君王,我也是官家的子民,相信官家能实现盛世山河。”
傅长烨手心停顿,他没想到他那日在西山猎场的话,真被她记在了心底。
原来,她还是有心的。
“所以,爷……我不能助你实现宏图,但起码可以伺候你起居,
我就睡在你手边,你若想喝水,你就叫我。”
傅长烨心口如受一击,忽明忽暗。
他侧看她一眼,瞧见她合下的眼睫,右手持笔书写,左手却抬起,想了想,覆在了她柔顺的长发上。
女子睡颜恬静如水,在他手边,轻轻吐息,撩过他手臂。
锦幔低垂,四下无声。
夏日将过,夜间渐凉,因她穿的是他的外衣,总有些不合身子,自膝以下,皆露在外面。
他想了想,拉过一条薄毯,将自己与她罩在其中。
她许是感觉到暖意,在睡梦中,低低道了一声:“爷,你真好。”
真心如此?
傅长烨挑眉,继续看册子,而她却不知梦到了什么,拽过他左手,将他手面垫到了她颊边,又添一句道:“爷,原谅我罢。”
原谅她什么?情香?她这是心虚,在向她示好?
他想了想,将那写有“阅兵”的奏章摊开,明早她醒来,一定会看到。
作者有话要说:“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出自:李煜《菩萨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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