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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不巧,第三节是老高的数学课,可付雅却很不争气地直接趴在桌子上睡死了过去。
付雅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大课间的跑操铃声响起。
她不知道,整一节课,老高不知道在讲台上隔着那一堆又一堆资料书,“翻山越岭”瞪了她多少次,用眼神杀了她多少回。
要不是程荒就坐在她旁边,做笔记时还时不时地抬起头眼神凉凉地瞅他一眼,他估计早就一粉笔头砸过去爆她的头了。
他高纬教了那么多年的书,手上的粉笔头不知道砸过多少在他课上走神或者睡觉的学生。
偏偏,某位身份矜贵的祖宗这会就跟一座门神一样坐在她旁边,让他无从下手。
他前脚刚瞪完付雅,程荒后脚就眯起他那双桃花眼,目光犀利地瞟向自己,就好像在跟他说,“你敢砸她一个试试?”一样。
实在是……瘆得慌啊。
等到大课间,班里的人都下去跑步了,老高这才终于忍无可忍似的,咬着后槽牙满脸恨铁不成钢地从讲台上走下来,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想去敲付雅的桌子叫醒她。
程荒那会还在付雅的笔记本上圈圈画画,写写改改,正低着头认真地给她做着通俗易懂的笔记。
察觉到高纬朝他们走了过来,程荒头也不抬地抬起手中那支黑猫笔,竟是准确无误地按住了他那只正准备敲桌子的大手。
他不悦地皱起眉头,声音是在外人面前一贯的平静和冷淡:“她昨晚没怎么睡,你别叫醒她,让她再睡会。”
“我说程大少爷,你到底清不清楚付雅她现在的处境啊?她已经上高三了,马上就要面临高考了……
“是,你高中的课程都学完了,所以你想怎么睡都没问题,我也不会管你。可她的成绩本来就吊车尾了,你这样惯着她,只会害了她你知道吗……”高纬悻悻地收回自己的手放在身后,而后脸色凝重地看着程荒,试图跟他讲道理。
“高主任,这么跟你说吧。你现在叫醒她,她也一样听不进你讲的课。等会你继续讲你的就是了,不用管她,她缺你的这两节课,我课后会给她补。”程荒专心致志地在纸上画完最后一个函数图后,才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回视高纬,本就没甚语气的话里这会悄然带上了几分不容抗拒的强硬。
完全没了少年在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那份青涩模样。
“高主任放心。我害谁,都不会害我的姐姐。”
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高纬也不好再说点什么。他低头又瞅了一眼此时还在呼呼大睡的付雅,忍不住摇头轻叹一声,转身回了办公室。
高纬刚走没多久,付雅也揉着惺忪的睡眸醒了过来。准确来说,是她不想再继续装睡下去了。
她弯着月牙一般好看的眉眼,转头看向方才跟老高说话时突然像换了个人一样的程荒,笑着冲他眨巴了一下眼睛,明知故问道:“老高刚才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说我一天到晚上课睡觉没救了。”
程荒伸手将她耳边垂落的那一缕卷发撩回到她莹白小巧的耳朵后面,然后习惯性地抱住她的手臂,低头用下巴轻蹭了两下,这才老老实实地冲她点头“嗯”了一声。
默了默,他又安慰她似的,沉声在她耳边补充了一句:“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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