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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片刻,吴愁富终是落下来,立在张太虚身前两三丈外。和枯孤荣一道,面色凝重,直视着太虚兄,似是在等待对方先开口。
张太虚撑着双膝,坐累了般站起身来,拍拍浴袍后的泥巴。
那股风暴般的异变陡然消失。他负手而立,看过吴愁富二人眼,转而仰望漆黑无际的苍穹。“千多年前,在抚仙国北州以北,有一座深不见底的峡谷沟壑。无名无姓,更无人知晓。”
不知为何,张太虚忽然念叨起他事。但这几句话刚落,只见吴愁富高大的身躯猛然一震,目瞪口张间,那神色竟是错愕到不可置信。这一幕不单是我们,连他身旁的枯骨老道都被惊了片刻。
“那里终日血雾缭绕,魔气蚀地,方圆百里更是寸草不生,也不知就那样存在了多少万年。偶有修士腾云驾雾路过发现,深入那沟壑谷底欲一探究竟,不论一代问道天娇,亦是化凡期老祖,却从来没有人再出来过。”
无视于所有人的目光,张太虚低下头来,负手踱步。言语间,他似是对这个故事犹记于心,皆娓娓道出,那平淡的语气显是娴熟地仿若自身亲历。他继续道:
“一千二百多年前,一个名叫蒂亚布罗的魔人自那死亡峡谷里走出,他很聪明,也很果敢,本来浑身还流淌着污血,但初来乍到这片干净无暇的世界,它自断四肢的骨爪,掰下额头的犄角,就连那引以为傲的刺尾,都被它齐根扯断。只为彻底隐去魔的气息。”
说着,他忽然停下,捡起一只屎壳郎。他随手抛走,继续道:
“就这样,摇身一变,它化做一个孤独的男人,开始流浪抚仙国,寻找死海古卷中的封魔遗迹,完成家族赋予他的神圣使命。一百年前,蒂亚布罗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但上古大能以自身为鼎,筑起的那至强封印岂是魔族能料到,令家族举全力给他准备的解印手段尽失。他深感绝望无力,一蹶不振了数年。”
“但他不甘心自陨,怎么能这样死去?抱着苟延残喘的信念,他自断魔血,再摇身一变,彻底化身为人,重修灵力,用百年时间打拼成为了当地仙宗的副宗主,只为卧薪尝胆、名正言顺地等下去,期待终把它解封的那天,虽然可能猴年马月……”
我的天!惊世骇俗!难以置信!
这一段听得我直打瞌睡的尘封往事,意欲何为,所指是谁,在场的恐怕没有人不明白。吴愁富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却是恢复了平静。深邃地注视着张太虚,望眼欲穿:
“佩服……”他陡然一笑,竟是颇为洒脱,坦然承认:
“不知阁下何方神圣,居然知晓得比我本人还清楚。一千多年前的往事了,现在回想,就好像过去了几辈子。许是做人太久了,有时做梦醒来,连自己不是人的事实,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本性你可能的确是忘了,但家族交给你的使命,看样子你还记忆犹新,否则怎会让枯孤荣苦守于此二十年,利用太古地炎狼对幽冥玄火的亲和操控,作那愚公移山,慢慢腐蚀那封魔大阵的余威的蠢事?”
“原来如此,百年前那次魔族强袭,竟然是你……”
孤峰大神在旁怔然惊语。只因他还是摄魂幡之身,以至于我和梁兄这才注意到它的不同寻常。孤峰大神再次沉寂,我和梁兄也没有询问。因为早已不能理解他们现在所说这些背后的秘辛,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了,全然只能作为旁听者。
但即便如此,表意还是能理清的。吴愁富是魔族的人,甚至是千百年前就已存在于世,而就在我们的脚下,有着一座封魔大阵,可能是封印着什么超级可怕的恶魔。吴愁富受家族的命令,寻到这里妄图破开大阵,释放里面的恶魔。但庆幸的是,封印太过强大,所以他还没能成功。而枯骨老道,更的确是受他指使才在此盘踞。
面对张太虚刻意讽刺的质问,吴愁富却笑得更甚,一摆手道:
“这又如何,难道不应该吗?这可是我依然健在的理由,也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信仰。否则你们以为孑然一身在异界,也不可能返回故乡,如何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意义?一千多年啊,岂能用只言片语来感慨,纵是巨岩也早被岁月磨平了刚硬的棱角吧。”
“我们魔界中人视家族荣誉为生命,所以才不达目的至死方休。不得不承认,人界虽处处美好,但与我们那儿相比,却是复杂了太多,很难感受到那种仿佛生命都因而沸腾的纯粹的快乐。”
“没想到做了这么久的人,你的魔性也随之潜移默化了,说起话来倒是四书五经,墨水味儿十足。”
张太虚说着,停止了踱步,再度昂首,仰望虚空。他突然抬起手,却是挠了挠发间:“假如终有一日,六界合一,也不知需要用多少个百年千年,才能和你如今一般,出现天地大同,日月同辉的共和盛世。稍一展望,真是令人担忧又期待。”
“阁下此言,莫不是扯得太过遥远了。六界之事,自有无上大能真仙共勉,我等蝼蚁之辈,尚已自顾不暇,何再杞人忧天。但并非有意打击你,亘古亿万年以来,六界又何曾出现过一次真正大统的时代?”
许是张太虚已太过专注于仰望什么,似旁无他声。吴愁富随着他的目光举望苍穹,枯骨老道亦望去,以至我们也跟着抬头视之。但除了黑夜,便是虚空,根本空无一物。
但电光火石间,值得联想的是,我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张太虚曾以幻术展现给我看过的宇宙星河图。那种于无尽虚空中的璀璨明珠。我还记得他指着一颗蔚蓝星球,深情地念着,那是他的故乡。
“敢问,阁下此刻,到底在看什么?”
从出神里被打断,张太虚吁唏一声,埋头跺了跺木拖上的泥:
“看什么?没什么……只是也顺便在想,当年那不为世人所知的魔界大战,是何等的悲壮;九十九座封魔大阵,九十九位盘仙大陆为正道献身的上古大能,又是何等的豪迈,铮铮傲骨于青史。”
说着,张太虚已经走到了吴愁富二人面前,仰起头与之对视。身高相差了有一个头,令得他二人不得不低头相待。太虚兄忽然凑过去,的确是出人意外,颇有挑衅意味,弄得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但我看在眼里,可能总是被眼睛欺骗,却不知为何有一种太虚兄随时都会被俩人高马大的壮汉一拳ko的错觉……
“哈哈,阁下倒是闲情逸致,何必怀古伤今,仰天长叹?”
也不知吴愁富抽了什么风。他突然开口大笑,整个人仿佛雷电霹雳,透露出战意高昂,“咱们还是开门见山,不要再浪费口舌了吧,想必你也不是来与我等叙旧的。我吴某人苟活于世千年,早就对这一战期盼已久!生死有命,百年轮回,不过天道罢了。”
唉,高深莫测地啰嗦了这么久,终于要开打了吗?!
这边,听到消息的我竟还隐隐感到兴奋期待,血脉喷张得紧俏。但孤峰大神却是大感不妙,要我和梁兄赶快躲进树林里,这种级别的战斗不是我们能凑热闹的。
梁兄对我招呼,我嘴上点头嗯道,转身也跟着一起离开。但怎么可能就这样退避三舍,当然得不甘心地回头盯着旷野上那三道人影,故意拖拉着脚步掉在后面。
只见那边,张太虚不言,已经自觉地正在退远,拉开架势,腾开地势。他步伐从容不迫,身形也毫无波澜,一副完全不在意已跟个火药桶似的吴愁富的孤傲。那可是个披着人皮活了千年的老魔董啊,坐拥问道期修为的一宗之主,而且貌似他的真实实力可能远不止于表面。
而他的对手张某人,自是不用多说了,大家有目共睹,完全是个可能连天地都不惧的狠角色,自己就是官方的挂壁王。但想起先前太虚兄所言可能拿不下问道期修士,以至于还拉了穿云箭叫支援的迷惑行为,却是令我顿感纠结,不知该押谁赢才是。
思绪不过转瞬间,太虚兄已退开十来米远,站定当场,负手摆出欠揍的无敌风姿。“其实,愁富兄,我在此等你并不是为了斗个你死我活,反之,倒算是有小求于你,大家何不和气生财,过往恩怨一笔勾销?”
纳尼?!蓦然传来这突兀地和谈,我脚步一滞,简直怀疑了自己的耳朵:大家裤子都脱了怎么能就看这个?我耿乐第一个不服!最重要的是,盯着那个一直站在吴愁富身后已如同摆设的枯骨老道,那么多人惨死他手,历历在目,我已是决心要他必死,事到如今怎么能够和谈!
许是我眼里的仇恨不甘太浓,枯孤荣本凝视着张太虚的眼眸,蓦然移开扫来,与我隔空相视。他那双深邃地丹凤眼里的冷漠无情,瞬时更是如针般刺痛着我的心脏,令我脊背颤栗,身体竟不由自主地抬手遥指着他,赫然暴怒道:
“不行!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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