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的妻子，很会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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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12点，顾家大宅，雕花铁门紧闭，庭院深深。

苏染芝坐了5个多小时的飞机，马不停蹄，风尘仆仆，却被拒之门外。

她等得心慌意乱，攥着手机，不停地给顾斯年打电话。

坐在前排的崔静蕊，透过汽车后视镜，看了一眼苏染芝。

她已经很多年，不曾见过苏染芝恐慌无助的模样了。

约莫过了1个小时，铁门才缓缓打开。

苏染芝抓起合同，直接一把推开大门，心急如焚地冲了进去，崔静蕊紧随其后。

寥寥灯光，微弱得看不清脚底下的路。

顾家对她们的到来，显然极不欢迎。

哪怕苏染芝还是顾家的人，却让人觉得，离外人，只差一步之遥。

客厅，空空荡荡，没有人出来迎她们。

苏染芝直奔顾斯年的房间。

崔静蕊一个人杵在偌大的厅里，略显尴尬。

听到动静的顾家女主人俞瑛，披着睡衣，款款走下楼梯。优雅气质衬托下，即便是穿着睡衣，也照样精致。

“你们刚从泰国回来？”俞瑛示意崔静蕊坐下：“听说，布朗先生签了。”

“是的，夫人。”崔静蕊谨慎答道：“顾总之前都有安排，苏总也是执行顾总的命令而已。”

“是吗？她的心还真是大，崔秘书应该也出了不少力。”

俞瑛话锋一转。

“撞斯年的人，叫孟明哲，崔秘书应该也认识吧。”

崔静蕊十指一收，面上淡定：“不是很熟，以前有过几面之缘而已。”

俞瑛笑着起身：“大晚上的，她把你拉来，应付我的问话，真是为难了你。”

“能同夫人聊天，是我的荣幸。”崔静蕊起身，不卑不吭。

苏染芝推开房门，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混着沉香木的清凉，低调内敛，一如顾斯年这个人。

“斯年……”

苏染芝声音发颤，一步一步地靠近，从身后抱住立在窗前的顾斯年。

顾斯年微凉的手指，覆在她的手背上，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将她拉离。

他双手抱怀，居高临下看着她，眸光比窗外的月光还要清冷。

即便赶了这么远的路，落在顾斯年眼底的她，依旧妆容精致，无可挑剔。

她又唤了他一声，伸手去触碰他的手臂，被他轻轻避开。她的手悬在空气里，无处安放。

“你都好了吗？还疼不疼？”

她撑开手指，颤抖了几下，慢慢收回，握成了拳，垂放在身体两侧。

顾斯年只是看着她，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带着审视和研判。锐利的目光，划过她的眼前，她的心脏猛地抽搐。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她挤出比哭还要难看的一丝笑容，嘴角微微抽搐。

沉默不语的顾斯年，让她感到害怕。

顾斯年迈出一步，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倚靠在窗台上，双腿交叠。

他望向窗外，暗夜沉沉，他的眸色更沉，根本望不到底。

苏染芝站在原地，贪婪地看着他的侧脸，细细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眼中起了雾霭，声音沙哑。

“你没事了，真好。我真怕你……”

“怕我再也醒不过来？”顾斯年回头，盯着苏染芝。

苏染芝摇头：“不是，我知道你一定会醒过来的。”

“那我要是醒不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