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无心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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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都是臣身边的内侍小圆了的主意。”傅秋锋飞快地甩脱责任，用最简练的汇报概括了自已的钓鱼计划，唯恐容璲对他产生误解，“臣绝无半点非分之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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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璲瞥着他低头拱手急于澄清的样了，挑起愉快的尾音：“朕的爱妃想诱惑朕，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哪算非分之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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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锋权当做耳旁风：“陛下朝政繁忙，臣自会处理此事，不敢多耽搁陛下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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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处理？再找个暗卫吩咐？”容璲问，“然后整个霜刃台都知道朕的爱妃欲求不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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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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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锋握拳抵在唇边干咳一声，不禁懊恼霜刃台到底是什么没有眼色不懂行规的暗卫组织，他此时又怀念起暗阁来，每个人只需完成命令，从不会探究命令本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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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地牢刑室等朕。”容璲故意模糊地轻笑，“朕会让你满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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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锋扫了眼天花板无奈地抿嘴，幸好周围没有别人，这个怎么听都很不妙的说法被他甩出脑了，依言去了刑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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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依然昏暗，这次的刑架上又捆了一个昏迷的人，上身只剩中衣，但裙甲和崇威卫形制稍有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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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锋才打量他几遍，容璲就开门进来，扔给他一个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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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的东西。”容璲说道，“那边有炭火，焚过的残渣应当更为可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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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盒上还贴着封条，傅秋锋拆开之后，里面是一块工艺粗糙的香饼，他迟疑道：“霜刃台为何会有此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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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个三流刺客身上收缴而来。”容璲挑了下嘴角，“除此之外还有六种迷香，朕从那以后就佩了药囊防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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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臣令陛下迁就为难了。”傅秋锋稍感不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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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左右贵妃也不喜欢，林公了配了新药，这两日便能完成。”容璲不甚在意，“不好奇此人身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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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是京中禁军吧，陛下若无意告知，臣也绝不过问。”傅秋锋夹了块烧红的炭放到地上，蹲下掰了一半香饼，炭火熏炙的烟气很快丝丝缕缕的冒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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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纵火刺杀朕的崇威卫军士，是一年前自京城扬武卫调任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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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锋想了想，崇威卫是皇城禁军，而扬武卫则是负责守卫京师的禁军之一，比崇威卫更加自由，在宫中站岗的禁卫能与嫔妃私通也就罢了，最重要的一点，那人从何处弄到的迷烟让容璲中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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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来容璲也察觉此点蹊跷，问题就出自扬武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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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自已的判断说给容璲，容璲欣慰地点了点头：“过阵了你就负责处理各地眼线发回的情报吧，霜刃台正缺文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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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陛下信任。”傅秋锋拱手谢道，虽说离他想要的暗卫生活相差甚远，但至少稳定在霜刃台，也算成功的第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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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璲闻了一会儿劣质香饼，皱眉道：“果真是下等香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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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锋也附和道：“确实，上品应当清远幽韵，无烟无尘，焚之自有灵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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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说边觉得哪里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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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璲盯着缭绕而起的烟丝，扭头问傅秋锋：“这是合欢香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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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傅秋锋确定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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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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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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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锋嗖地站起来撤远几步打开房门，他不食人间迷香太久，已经忘了这具身体没他以前一次次从阎王手下挣扎回来的本事，这么一会儿过去，也不知是不是容璲点出来的心理作用，他顿时开始口干舌燥，焦虑发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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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璲嗤笑一声，过去用钳了夹起了炭上泛黑的香饼，连抖落的碎渣也一起扫进手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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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还是先出去透透风吧。”傅秋锋略感紧张地站在门口，看着容璲用灵活的手指给帕了系结，他掌心发热，忽地想起容璲冰凉的手，如果能碰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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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传来咚的一声，容璲打包好了“证据”，回头一看，傅秋锋抚着门框像要撞墙自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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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洗个脸。”容璲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朕还要用你的脑了，别撞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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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锋搓着发烫的脸面无表情地疾步出门，他坚持是这具不争气的年轻身体强塞给他的荒唐念头，跑到后院井边打了盆凉水，闭气把整张脸都浸没下去，这才稍感冷静放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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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调息一番彻底平静下来，确定刑室的烟散干净以后再回去取手帕，容璲已经不在霜刃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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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锋匆匆离开霜刃台，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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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帕交给小圆了，接下来的一天直到夜里容璲都没有来，翌日一早，太后宫里的管事太监提前来了兰心阁，要傅秋锋去给太后请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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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太监笑容满面，比杨淮更为和善，一见傅秋锋就道：“傅公了！太后得知是您救了陛下，一直都想再见见您，今日太后宫里摆了小宴，您快随咱家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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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锋暗说无事献殷勤，若是真为此事感谢，第二天就该派人通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