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漠北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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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镇是帝国最北端的城镇，拥有8000人口。因为这里是北方边境，为应对蛮族的不断骚扰，这里常驻1个步兵团，2个骑兵团，加上后勤部队，人数接近4000人，占了将近总人口的一半。本来帝国北部地广人稀，而像这样因为驻军而壮大起来的城镇并不少见。

军队的营地设在城镇南边的城墙下。这里的城墙虽然不高，但由于近年刚修葺过，也透出几分坚固和雄壮。雷丁海因就是这里常驻骑兵团的5个骑兵营长之一。由于在一星期前大破独眼部，参与这次大捷的士兵每人都领到20个银币的奖励。雷丁和汉考克因为领导有方，已经上报上级，嘉奖令应该近日就会到达。很多士兵私底下议论，这次雷丁可能会升为中校。

现在是晚上8点，许多店铺都已关门，但城镇北边的“枫叶”酒馆里却人声鼎沸，正在举行着热闹的庆功仪式。这个酒馆不算很大，但雷丁和他的部下经常光顾这里，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他们私下聚会的场所。

一个袒露上身的士兵站在桌子上，大声唱着：“飞舞吧巨龙，请将地上沙土卷起的。咆哮吧巨龙，请将敌人的耳膜震破。永恒的卡萨尼啊，永远的不败帝国！”他边唱边挥舞着双臂，底下的7，80个士兵也都跟着唱起来。一时间雄壮的歌声响彻酒馆。

雷丁喝了一口麦酒，微笑着看着激昂的众人。这支永恒帝国的军歌他已经听了很多遍。虽然26年前，卡萨尼斯五世就向莫里克家族宣布效忠，存在了将近一百年的永恒帝国也随之结束，但这片土地上的卡萨尼人却一直认定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永恒帝国才是自己的归宿。永恒帝队被编入帝之后，原来的军歌依然保留了下来，而真正的帝歌却鲜有人会唱。

雷丁是南方人，但他的百余名部下却大多是土生土长的卡萨尼人。每次出来聚会，他们总是一喝到兴头上就大声唱着这首军歌，雷丁早已见惯不怪。不知道莫里克国王听到会是什么感觉？雷丁坏心眼地想。

卡萨尼斯家族的现任家主是奈安卡萨尼斯公爵，他也是国王任命的北境守卫，卡萨尼斯家族管理着帝国北部三分之二的领土，其下2个师共同组成了帝国北部军团。分别由奈安的长子福伦和次子西格尔统帅。

玛瑛河以东，大陆北部另外三分之一的领土属于古老的米克尔家族。历史上米克尔家族才是北部最大的部族。卡萨尼人原本只是西部海岸的一群松散部落的统称。但随着奇迹纪元的结束，卡萨尼斯的军队因为率先装备了火器，战斗力大增。并且在公历815年击败米克尔家，占据了北部大部分地区。而永恒帝国也在那时达到了最强盛的顶峰。

每个卡萨尼人都对这段历史引以为傲，“要不是那场大瘟疫，现在国王的位子是谁的还不好说呢。”雷丁不止一次听到周围人这么说。大瘟疫指的是公历842年爆发的一场席卷北部的鼠疫，持续了2年，死亡人数高达50多万。永恒帝国实力大损，而一年后莫里亚斯维正式宣战。卡萨尼斯五世仅支撑了1年就宣布投降。

但历史不容假设，雷丁又喝了一口，心里想到。军歌在激昂的旋律中结束，所有人都敲击着面前的桌子，大声呼喝：“卡萨尼！卡萨尼！”桌椅餐具随着呼喊的节奏颤动着。

“你们是要拆了我的酒馆吗？“一个声音说道。声音清脆甜美，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快，但更多的却是无奈。虽然音量不大，但悦耳的声音却清晰地飘进这些大老粗的耳朵里，使他们变得更加亢奋。

”吼！老板娘，一起来喝一杯吧！”一个士兵喊道。随即响起了一片口哨声。

只见一个曼妙的身影走到中间桌子旁，一条红褐色的辫子垂在胸前。端着一盘刚出锅的炖羊肉，放在了雷丁身前。这是这家酒馆的店主米雪，虽然年纪只比雷丁大2岁但在漠北镇经营这家小酒馆已将近6，7年了，是镇上出了名的美女。虽然长着一张南方女孩的精致的面孔，但却有着典型北方人的爽朗性格。来酒馆喝酒的人络绎不绝，很多是冲着这个美女店主来的，也因此这家不大的酒馆的生意一直都很红火。

雷丁和部下经常来这里喝酒，和米雪早已混熟了。米雪也不生气，回到：“你要是也能得到嘉奖令，我陪你喝十杯都可以。”一双笑眼却看向雷丁，红润的俏脸明艳动人。今天本来是给雷丁庆功的，100人的骑兵营来了将近90人，帝国北部军团治军甚严，这种正当理由的放纵机会难得，所以一到酒桌上大伙就撒开了喝，早就忘了庆功的事。被米雪一提，大家伙都有些不好意思，几个人嘿嘿笑了几声。

雷丁在军中没有任何官架子，深得这些普通士兵认可。只听雷丁说道：“功劳是大家一起努力来的，不能都算在我头上。这样吧，不如你陪每人都喝一杯好了。”士兵们一听，顿时炸了锅，大笑着附和。米雪脸上微怒，白了雷丁一眼，道：“就你最讨厌！请把欠的酒饭钱还上？”

“老板娘真会说笑，这杯酒我替你喝了！”雷丁站起身来，举起一杯麦酒，大口灌下。大伙一阵大笑。美女店主哼了一声道：“算你识相。”细腰一扭，转身走向厨房。这个酒馆不算很大，每次这帮士兵来聚会，从大厨到服务员都忙得片刻不停，店主也得出来帮忙，好在大家都很熟络，士兵们不甚讲究，米雪也时不时地和他们闹在一起。

大伙纷纷大笑，喧闹的声音给寒冷的夜晚增添了一丝温度。

夜色渐深，漠北镇并不宽敞的街道上行人渐渐少了。酒馆里的庆功会也渐渐进入尾声。在那个带头唱歌的士兵唱完一首讽刺蛮族的歌之后，雷丁站起来拍拍手，结束了这次聚会。有些人早已醉的不省人事，雷丁让还算清醒的人扶着那些醉汉回营。自己结完帐后，也与最后几个士兵一起骑上马朝军营走去。

初秋的夜晚气温下降得很快，整个镇子由于部队很多，入夜后就以极快的速度安静下来。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更显得街道冷清。

“妈的，这天气真是说冷就冷，老子蛋都快冻掉了。”一个士兵在马上抱怨道。

帝国不要求强制服兵役，虽说近年来没有大的战争，但参军依然不是百姓的首选。军队服役期三年，三年中可以领取帝国俸禄。但三年期满如果军衔还是中尉以下，就会被强制转为民兵，那就意味着再次失业，而在和平时期成功晋升到中尉以上的人少的可怜。所以现在军队里的士兵要不是穷困潦倒的农村佃户，要不就是镇上浪迹街头的市井混混，要是家里还能揭开锅的一般不会来军队讨生活。所以这些士兵一般都没什么文化，出口成脏也就是家常便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