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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度扶住她的双肩，欲要拉她进屋，却被她一把推开。
“是你杀了宁琅。”
她依旧重复着此言，没有疑问之势，却仿若在等着他回答，等他承认。
萧乾承依旧没回答，只是去拉她的手，“姝姝，姝姝，我们进去说。”
程姝终于爆发，眼泪簌簌下落，在瓢泼大雨之中第三次说了同样的话，但这一次显然又不同于前两次。
她几近是嘶声力竭地喊了出来。
“是你杀了宁琅！！是你杀了宁琅！！为什么！！萧乾承你为什么要杀了宁琅？？！”
她嘶喊，绝望着后退，红着眼睛，泪水和雨水混在了一起，让她自己都难以区分哪个是泪，哪个是雨。
萧乾承慌张地抱住了她，呼吸急促且渐重，双眸猩红，语声却还是那般的温柔，“姝姝，姝姝我爱你。”
程姝笑了，笑着泪流满面，心像是被什么抽丝了一般。
他爱她？
她狠狠地推开了他。
便因为他爱她，他便杀了真心待她，陪伴了她四年的宁琅？她只当他是弟弟，她自始至终都只当他是弟弟！便因为他爱她，他便连一个对她好的弟弟都容不下！他不是爱她，他只是爱他自己！他只是为了他自己的自以为是，为了他自己心悦，为了他自己的占有欲，便可以高高在上地为所欲为！
她冷笑了，顺时心灰意冷，更仿若一句话都不想再与他说。
她还和他说什么？他亲手葬送了他们之间的情分！
她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宁琅。
那个明媚的少年，他四年的陪伴，他的眉眼，他的笑容。
萧乾承不知道，她与宁琅聊的其实都他！
她的心中从来都只有他萧乾承，而他却杀了宁琅！
她一辈子也不可能忘了宁琅，一辈子也不可能从萧乾承亲手酿下的孽中解脱出来。
“你我缘尽了，萧乾承，退婚吧。”
她终是闭了眼睛，无力地道出这最后的一句，而后人便昏了过去。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看到了他慌乱的模样，看到了他泛红了的眼尾，听到了他颤抖的声音，也感到了他将她抱了起来。
再度醒来之时，她已经被他府上的侍女换了干爽的衣服，正躺在他的床上。
而他一直守在了床边，见她睁开眼睛，便慌忙地站了起来，依旧柔声的唤她。
但她再无表情，再无笑颜。
她别过了脸去，也根本不再看他，甚至不再与他说话，任由他如何讨好，如何温柔地，一如既往地关心照顾她，她都没说一句话。
终，她很平静地再度道出了那句退婚，句句诛心，言了与他恩断义绝，今生生死不复再见。
任他如何失魂落魄地相求，程姝皆是闭着双眸，狠了心去，一句未回。
是他的疑心与狠辣，彻底断送了他与她之间十几年的情分。
她永远也不可能忘了宁琅。
永远也不可能忘了那个眉清目秀，对她有过恩情，曾背着生病的她走了十几里的山路，与她朝夕相伴，她一心当做弟弟的少年。
永远也不可能忘记。
也永远不可能忘了是萧乾承，她最爱的男人杀了他。
婚事拖了一个月后，程姝平平淡淡，但心意已决，没有半分犹豫。
终是萧乾承自毁了名声，借着立功之势，毁了婚，还了她自由。
也便是从这日开始，程姝斩情断情，心灰意冷，将自己常年关在闺房之中，没再和萧乾承说过任何的话，直到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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