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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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血？”对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着啧啧了好几声，“禽……”

“嘟嘟嘟嘟……”

猛然意识到这是电话录音，游锦言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了，顶着头顶冒出的青烟，一把揪住燕明湛的衣领把他的脸拉近，眼神凶狠得恨不得当场把他和手机一起嚼碎：“删了！”

“这是本王和游相的事，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删？”燕明湛环在他腰间的手臂趁机收紧，冲他玩味一笑，“你又不是他。”

“……”

游锦言长这么大从没有这么吃瘪过，他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心想这混蛋听不懂人话，得换一种方式让他死心。

游氏娱乐的决策权握在游锦言手中，是否参与《倾天下》的版权竞争，值得投入多大的资本都是他该考虑的。

比起从别人嘴里听彩虹屁，他更倾向于自行挖掘小说价值，他追求的，不能只是利润，更要是口碑。

因此他的第一步，就是把小说仔仔细细翻看了两遍，不仅亲自拉了主次剧情线，还把重要的主配角人设都做了剖析，尤其是第一视角男主游瑾言。

对他来说，游瑾言已经活了。

那么，临时演演，也不是做不到。

游锦言脑海里飞速闪过《倾天下》的情节，根据燕明湛那强制爱不服软的态度，很快确定他所处的剧情点已经是小说的最后阶段。

这时的游瑾言已经对燕明湛彻底死心，他假死逃离国都燕京，却还是被燕明湛找到，时隔一年再相见，一个死鸭子嘴硬放不下脸，一个心如死灰只想逃避，相互折磨，就是不把话说开。

断更断在这里，也真是难为读者找不到地儿寄刀片。

游锦言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周身的气场全变了，褪去了身为总裁面对下属或对手时的倨傲、凌厉与精明，本就清朗的眼眸轻轻一抬，流转的是看破俗世的云淡风轻。

觉察到游锦言的变化，燕明湛脸上的笑容很快敛去，喉结不动声色地滚动了一下，心不自觉揪紧。

游锦言把他推开，面沉似水地说道：“我已经退出朝堂，亦是不想与你再有任何干戈，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燕明湛身形一颤，垂下眼，神情染上了三分落寞，抿了抿唇，低声说道：“你是在怪我吗？”

“当初是你说要做皇帝，我才费尽心血把皇位捧到你面前，可你一声不吭拱手让人，还跟我说算了？燕明湛，我把一切都搭上去了，你让我算了，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声线清润，被刻意压低的嗓音听起来带着一丝微弱的颤抖，把游瑾言的心灰意冷和决绝演绎得十分到位，瞬间把燕明湛的心勾了起来。

燕明湛有些急了：“皇兄比我更适合当皇帝！”

“燕明渲？呵，前脚端了我的天机阁，后脚就踩着我的心血上位，他倒是真有脸！”

“天机阁本就不该存在！它对朝廷的威胁太大，我也是逼不得已！”

“你带的人？拿我的一切去讨好你的皇兄，你俩兄弟不要脸的程度可真让我刮目相看！”

“够了，游瑾言，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别牵扯到皇兄！别忘了当初在画舫上主动躺到我身下的人是你，事到如今你要的我给你了，你又有什么不满？”

“我要的都给我了？”游锦言冷笑，“那你倒是说说，我要的是什么？”

燕明湛神情一滞，僵硬地撇开脸，久久没有回应。

游锦言心知自己这是戳到红心了。

小说里的渣攻燕明湛其实早就看出了游瑾言的用情至深，更深知他要的是什么，却一面利用他争夺皇位，另一面在他身上发泄对白月光爱而不得的欲/望。

而游瑾言当然不可能完全不知情，却偏偏想赌一把，在被甘心利用和做替身的日日夜夜一点点寒了心，才会在小说最后断然离去。

作为读者，游锦言能看出燕明湛对游瑾言慢慢动了心，但还是耐不住渣攻本质，爱而不自知，反倒变本加厉，闹到最后，即便有意挽回，却已是穷途末路，再加上天生的皇族优越感让他根本不会低头，两人的关系自然没那么容易反转。

果然，燕明湛还是没妥协，他转回头看着游锦言，态度突然冷了下来：“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抬杠？你也配？不过是贱婢生下的庶子，要不是我，你的贱命早就被那几条狗扯烂了！我还没玩够，你他娘的别想跑！”

不愧是头号渣攻，到这时候也只会在对方心口捅刀子。

燕明湛入戏极深，不论是故意侮辱的语气，还是自我挣扎的眼神都把小说中的深情渣攻演绎得淋漓尽致。以至于游锦言一不留神就被带进去了，当场被这话刺激到，想也没想反手一巴掌就甩了上去。

“啪”的一声脆响让两个人瞬间冷静了。

看着燕明湛右脸颊迅速浮起的鲜红掌印，游锦言的掌心一阵麻，心底不由懊恼：啧，上头了。

“抱歉，我……”

燕明湛偏着脸，用舌头顶了顶疼得火辣辣的脸颊，哑着嗓子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你想要，我……我……”

隐约猜到他要说什么，游锦言不由愣住了。

虽说刚刚那一巴掌是意外失控，但在小说里是确实写到的，可小说写到这一巴掌就戛然而止了，燕明湛不可能知道后面的发展，这家伙难道还要临场发挥？

没等燕明湛说完，厕所里幽幽响起了一道微弱的呼唤：“小……言。”

听到声音，燕明湛猛地转身。

厕所一隔间的门被推开，慢慢爬出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看清他英朗的脸，燕明湛的眼睛不由瞪大了：“临哥！”

从燕明湛嘴里听到这声“临哥”，游锦言右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他突然记起，小说里燕明湛的白月光，叫做蔚临。

渣攻叫他……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