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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杏听到程君昱的声音，又中被捉鳖的心虚敢，颤颤巍巍地说：“你、你没睡着啊？”
“嗯。”程君昱淡淡地说，“我发现你刚刚一直盯着我看。”
“……”
程君昱说话的时候，气息也随着一字一句吹在她的脸上，这么近的距离，让她有些心猿意马。
“为什么看着我？”
“……因为觉得你，挺好看的。”
程君昱暧昧地低笑一声，欠扁地说：“你在我身边那么多天了，才有这样的感慨？”
“……”汤杏对于他这颇为自恋的说辞替他害臊，“没办法啊，因为我以前是挂件，在我看来所有东西都是那么巨大，你就像是个巨人，那再好看的人也就不好看了。”
程君昱：“迟钝就是迟钝，找什么借口。”
“哪儿有？”汤杏委屈，她明明就是在陈述事实，渐渐地，她觉得自己的腰和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有些酸，毕竟这样压在他身上的姿势如果她腰和那只手不用力，就这会完全和他亲密无间的贴在一起了。
“程君昱，我们先坐下来好好说话好吗，这样我手臂很累的。”
“那你就不要撑着，这样就不累了。”
“……不撑着我不就压在你身上了！”
程君昱眉梢一挑：“你很重？”
“我现在可是灵魂，应该……不重吧？”
“汤杏。”程君昱突然正色念出她的名字。
汤杏被这么正经地一叫，微微一怔，“怎么……？”
“你如果不变回挂件，一直这样就好了。”
“……啊？”汤杏想到这儿，又开始为自己感伤，“是啊，我也想保持人样，毕竟变成挂件的话，我的生命安全真的很成问题啊！那天蓝姬小姐姐也说了，我一定要保证挂件完整性，如果在我附身期间挂件腿部折损了，那么我会承受相同的疼痛啊……”
而且，若是挂件被腰斩，被刺破心脏位置，那么她的灵魂也会受到同等的伤害。
也就是说，灵魂会破碎。
残缺的灵魂，是无法重生的。
想到这儿，汤杏更加担忧自己的人身安全，对程君昱嘱咐道：“你明天开始一定要好好保护我啊，我还不想死呢！”
程君昱沉默着，一言不发却深深沉沉地凝望着汤杏。这视线太复杂深邃，汤杏读不出他眼中的具体含义，但他在摆出这种认真的表情时，特别有魅力。
汤杏不自觉地脸颊微微一红，头微微垂下，开始庆幸还好自己是半透明的，脸红一点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发现……
“你脸红了。”
“……”
“其实，程君柠那家伙说得也不算错，你……是挺好看的。”
汤杏一脸懵逼，跟抽了筋似得猛抬头：“你说我挺好看的？”
程君昱这时松开了她的手，突然脸色有些微妙，将她推开，背过身去，听不出任何情绪地说：“我睡觉了。”
汤杏一脸茫然，这人怎么说风就是雨啊……
突然想起程君柠说过程君昱是个特别容易害羞的人，难道他是害羞了？
汤杏和着月光，爬在桌前，渐渐入睡。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入睡时，嘴角微微上翘的弧度，带着幸福的味道。
她好久，没带着笑容进入梦乡了。
第二日清晨，汤杏是被程君昱摇醒的。
汤杏揉揉眼，睡眼惺忪含糊不清地说：“早上好……”
“汤杏，你快起来，照镜子！”
汤杏被他强行拽了起来，汤杏不得不感叹，自己刚变回挂件他就开始虐待她了。
只是，当她在镜子面前一站，吸附在身上的瞌睡虫瞬间都被吓飞了！
“醒了？”
汤杏拼命点头，目瞪口呆，揉揉眼。
“别揉了，不是梦。”
汤杏回头看看他，又看看镜子，嘴角不自觉上扬。
“你现在还是人型，虽然，和昨天一样，依旧是透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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