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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那日她在?金顶梯跟他支招时,就隐约暴露了自己,因为一个久居深山不问世事且年龄大大的修士,是不可能把皇庭局势摸得如此透彻的。
她也是救“佛”心切,又没机会碰到路琼之,情急之下才把堵住押在?了张继这里,否则断然不会出?此险招。
张继是何等聪慧之人,就算当时想不到,之后也会很快猜到她或许就是出?逃的九公?主!而方?才那句看似询问的话,只怕是已经肯定了她的身份。
他故意这般试探,是什么意思??此
人可信吗?但愿自己没赌错,萧静好边走边沉思?。
夜晚,月明星稀,偌大的紫柏斋就剩她一人。以前这么多年,她在?宫里大多时候也是独自一人,早已习惯孤独,而此时此刻,这份孤独让她颇觉不适,跟心里缺了什么似的。
她想起在?金顶度过的每一天?,听晨钟暮鼓,吃粗茶淡饭,于古松下听师父传道解惑,虽然他时时会被自己惹得眸中?带火,却?也是难能可贵的点滴。
那张美得不像话的脸上偶尔也会对她微微勾嘴,虽短暂如昙花一现,然也就是这样短暂的、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最是弥足珍贵……
待她意识到自己想得有些多时,已在?脑海中?将那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来回想了无数遍,尤其是他抬眸时,目光神?秘而深邃,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索……萧静好猝然惊觉,一连灌了几?口冷水,终归还是止不住那颗狂跳的心和?某些不该有的念想,甚至是妄想!
她失魂落魄走到案前,打开常看的经书,边念边抄,如此反反复复抄了一个时辰之久,激荡不已的血液才勉强平静下来。
而当她正举着宣纸洋洋得意自己的战果时,却?是“轰隆”一声?,如被雷劈!
纸上跳跃着几?乎跟湛寂一模一样的字体,内容是:徒弟望着师父,眼中?是旁人难以意会的暗流,那波涛汹涌的爱意,只差化作?声?音蹦出?来,告诉他她心里有多苦多痛多煎熬。她想坦白,却?有悖人伦,她想放弃却?过不了心坎那一关。她只能默默地、远远地望着他,奢求就这样看上一辈子……
“啊………”萧静好一把将纸撕成粉碎,脸红得如天?边太阳!“砰”一声?磕在?桌上,顿时觉得头?晕目眩,但仍有意识。
再拿起另一张,同样的字体,写着:那僧袍上发散着浅浅清香,叫人闻之销魂。徒弟柔得像随风摇曳的柳枝,慢慢靠近师父,凑上两片薄唇,唇瓣相贴,心心相印,冰与火的交织,是疯狂的、血腥的也是沉沦的……
“啊,啊,啊………该死的师父再爱我一次!”
剩下的萧静好不看也知道自己一句经文都没抄
,写的全是那本书的内容,果断将其全部撕成渣!最后抄起一块搬砖对着自己脑门,犹豫片刻,终归是怕疼,没狠得下心以死明志,只得生无可恋地走向床铺,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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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蒙蒙亮,淳渊跟淳离背着包袱开门而入时,被满地的白纸惊得还以房子漏了,二月飞雪直接下进了屋里。
“这是为何?”
淳渊说罢弯腰要去捡碎纸,被床上诈尸一样的人惊呼一声?,“别动,我自己来!”
就怕他们从还没毁灭彻底的纸中?看出?端倪,萧静好火速清理了现场,一股脑儿全部塞进灶台,一把火点燃,烧了锅洗脸水。
淳离:“……”
淳渊:“……”
“两位师兄,这是要出?下山?”她洗漱好归来,若无其事问道。
淳离指着她眼下挂着的两坨黑黑的东西,“你的眼睛……”
萧静好把他手握了回去,“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昨夜房中?有个蚊子一直嗡嗡嗡响个不停,没睡好。”
“可这才二月?”
“可能是去年六月潜伏在?床底的吧,你们可得当心。”
“哦……好有道理。”两人异口同声?,但是不知所云。
“所以二位大清早光临寒舍,到底是为何事?”萧静好再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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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顶,这日黄昏微风习习、霞光万道。古松下的佛子素衣长袍,纤尘不染,面容淡淡静静地望着远山。
那条蜿蜒直下的石梯深不见底,山回路转处空空荡荡。
半响后,湛寂垂眸听不出?情绪地说了句:“明日你下山,让她来把行礼拿走。”
淳修以同样安静的姿态静坐在?他对面,比划道:“弟子正打算告诉师父,方?才大师兄让仙鹤带来书信,静好师弟五日前便同淳离他们去钟南寺做交换僧了,为期一年!”
作者有话要说:淳修:为何要师弟特意来,我拿下去就可。
作者一大嘴巴子飞过去:多事。
哈哈,明天有天大的事,如果能更我尽量更,但可能要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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