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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的时候,苏溱溱是金守忠捧在手心里的宝,但凡掉个泪珠儿,他都心疼不已,生怕她在侯府受了委屈。
二十多年过去了,苏溱溱再寻死路,金侯爷连眉毛都没抬,冷酷无情的说:“你若是觉得死了就能掩盖金不畏的身世,那你尽管死好了!就算是掘地三尽,我也会想办法挖出他的亲爹来!”
苏溱溱慌乱不已,内心恨不得尖叫: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孙春愈被表哥带走了?
她疼爱长子,也知长子身世上不得台面,若是让金守忠察觉,恐怕儿子的前程就完了,当即瘫坐在床上流泪控诉:“表哥,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难道你都忘了我们这些年的情份了?”
金守忠很烦躁——我跟你谈长子的生父,你跟我谈情份,这不是耍流氓吗?!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他猜测金不畏生父有可能是当年的戏班班主,只是想要个准话,不想做冤大头给别人养儿子,沦为整个幽州城的笑话而已。况且戏班班主死了,当年还是他派的人去截杀的,戏班内无一幸免,没想到跟苏溱溱放狠话,她居然神情慌乱连以死要挟都不敢了,很明显有事瞒着他。
金守忠内心警觉,不由胡思乱想,难道他猜错了?金不畏的亲爹并非戏班班主,而是另有其人?那个人还活着?
此时此刻,金侯爷与幽州城军民终于意外同频,也开始关注金不畏的亲爹是谁了。
“情份是情份,真相是真相!”金守忠很是烦躁:“你别在这里给我寻死觅活哭哭啼啼,你只要告诉我一件事情,金不畏到底是谁的儿子?”
苏溱溱大哭,抓起床上一只葡萄缠枝银香薰球便砸了过去,边哭边骂:“不是你的儿子,难道还能是别人的儿子?你到底是听了谁的挑唆跑来跟我找茬?宁可听信外面不三不四的人,都不肯信我,表哥你太让我失望了!”
城内的动静苏溱溱这几日听了不少,一直担心金守忠回来发作,或者在营里对长子不利,等来等去只等来了他的质问,她反而不太担心了,哭闹撒泼蒙混过去就好了。
她最怕的是金守忠不经求证便断了儿子的前程。
金守忠向来习惯了迁就苏溱溱,这是头一回强硬,没想到闹到最后倒好像是自己在无理取闹,气的摔了桌上茶壶,没想到苏溱溱竟然闹将起来,要死要活闹着要去做姑子。
“这府里既容不下我,我便绞了头发去做姑子,也省得碍了你跟你那小心肝的眼!”她立喝三声让外面的婆子去带金不弃过来:“我生的儿女也不能留着给人糟蹋,我当娘的去做姑子,不弃也把头发绞了一道儿去!”
“胡搅蛮缠!”金守忠没想到女人不讲道理起来,完全没办法沟通。
他前脚气冲冲拉开门走了,后脚苏溱溱便吩咐心腹婆子:“去让二小姐收拾收拾我们去宝灵寺进香。”
宝灵寺在幽州城外七八里路的宝灵山上,常年香火旺盛,还时常有香客在山上留宿,那里的斋菜一绝。
金不弃不知内里情由,只觉得近两日出门,那些相熟的小姐妹们神态都有些微妙,也不似以往捧着她了,连带她也不想出门,听说爹娘吵架了,连忙过来安慰苏溱溱。
结果进门就听说要去宝灵山,便有些不情愿:“娘,我这几日有些不舒服,不想去。”
知女莫若母,苏溱溱气的在她肩上狠捶了一记:“你不就念着淙洲明日轮休回来吗?这事儿以后再说,赶紧去收拾行李。”
“行李?”金不弃苦着脸:“我们还要在山上住?”
苏溱溱已经遭了金守忠的嫌弃,况且幽州城内流言蜚语,不如去寺里避一阵子风头再说。
“我最近身体不舒服,城里又热,去寺里住一阵子消消暑。”
金不弃不乐意,被她催逼着上山。
金守忠跟苏溱溱闹了一场气,连滟滟处也不想去了,径自回书房,吩咐人盯着苏溱溱,结果半下午有人来报,苏溱溱带着女儿出门去了,说是要去宝灵寺祈福。
“派人盯着。”他在书房转了半圈,怀疑跟春天的野草般疯长,过不多久又改了主意:“备马,本侯也去看看。”
苏溱溱既然有事瞒着他,两人吵完架之后她迅速出门,说不得便是去给奸夫传递消息去了。
想到这些年说不定她一直瞒着自己跟奸夫有来往,背叛与欺骗的感觉像毒蛇一样紧咬住了他的心脏,使得他的怒火便越烧越旺,恨不得一剑结果了那对狗男女!
苏溱溱真是好笑,居然敢跟他谈情份!
连儿子都是别人的,还有什么情份可言?!
与此同时,世子别院里,得到消息的金不语进了密室,告诉孙春愈一个好消息:“苏氏出城去了,听说要去城外的宝灵寺住一阵子,你想不想见见她?”
不见天日两个月,孙春愈都快疯了,如果能有机会当面质问苏溱溱,他拼着一条烂命也要扒了这毒妇的人皮。
“还有谁陪着她?”
世子:“丫环婆子,还有她生的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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