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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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楚昭知道自己必须逼顾相思一把，现在不是讲良心的时候。

下午有不少事要忙，等晚间君楚昭到了关押战俘的地方。

那是一户人家空出来的猪圈。

这边村里人的猪圈下面是粪池，上面是养猪的地方。用几条粗厚的木板搭在上面，每条木板之间的有一定的空系，猪能顺着这些空隙排便，就算落到木板上也好清理，直接扫下去就是。

猪圈三面是石头墙壁，正面底下由几块巨大的石头堆砌到半人高，而上面是用实木做的栅栏。一旁是一个小门，比较矮，只供一人出入。

这户人家今年没有养猪，木板是新搭的，很干净。在木板上一层厚厚的茅草，在角落里留下一个洞。如此既没有异味，也能解决犯人的拉撒问题。

君楚昭没有进牢房，拿了个板凳搁门外，透过木头中间的间隙看着这群战俘。

他们脖子上套着厚重的铁索，或蹲或坐，神情麻木。看到君楚昭也只是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便没其他动作。

“你们这次可比上次我来看你们的时候礼貌很多，值得表扬。”

对于听话的人，君楚昭从来不吝惜自己的夸奖。

可这在这群草原游兵的耳中则是莫大的讽刺。

有人冷笑，“别阴阳怪气的嘲讽，说吧，你还想怎么侮辱我们。”

“侮辱？”君楚昭歪歪头，有些疑惑，“你觉得我是在侮辱你们？”

那人不说话，战俘们脸上也都露出一种不甘忍受的痛苦。君楚昭想了一会，才意识到他们说的是住猪圈这件事。

虽然有起坏心思的成分，但君楚昭确确实实没有想他们想的那个意思。

“现在外面爆发鼠疫，没有人有多的经历去照顾你们。村子里不像郊外，挖个坑埋了就行。没有多的人守着你们，懂吗？这里村民们专门给你们收拾了个干净的房间，每天有人定时给你们送吃喝，要方便还不被士兵盯着，不用追着马车跑，不好吗？”

当然，君楚昭的解释，战俘们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想来草原上的部落打完仗后，对一些俘虏会把他们扔进马棚里，以此打压他们的自尊

。

这种习俗观念根深蒂固，君楚昭也懒得去改变他们的想法，直接说正事。

君楚昭拍拍手站起来，靠在栏杆上看着里面的战俘笑道，“你们知道回到云都你们会是什么待遇吗？”

听到这里，有几个战俘警惕的看着她，朝着离她相反的方向慢慢挪动一步。

有个人小声地问，“你们兴国人不是都讲优待的吗？”

“……”

现在竟然还有这么单纯的人吗？

君楚昭摊手，笑道，“呵，要不这么说，你们能乖乖投降吗？想想你们自己对待战败的俘虏，又是烹煮又是坑杀的，我们对比你们的手段是优待而已。孩子多大了？还相信大人的鬼话呢？”

屋内的几人都不说话，脸色很是难看。

君楚昭又说，“首先你们要是长得好看的话，会优先被皇族中的公主收入后院。然后送去一个能让你们乖乖的地方，消磨你们的意志，摧毁你们的自尊。要是长得不好看的，就直接贬为奴隶。”

“贬为奴隶会有什么后果呢？那就是你生生世世都得当皇家的狗。你如果有幸能活着娶到妻子，你的孩子，你子孙后代都会是大兴皇室的奴。你们愿意看到那一天吗？当然，你们可以说大不了一死了之，但是死是那么容易的吗？”

君楚昭冰冷的看了里面的人一眼，坐回凳子上，等着这些人的反应。

话说道这个份上，就是傻子也该明白她的意思，她在等他们做出选择。

终于，在不到一刻钟的漫长等待后，里面一个的人出声了，“说吧，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哦？什么做什么？”君楚昭装傻。

那个男人眉头皱起，挣扎着站起来，和君楚昭对视，“你来这里有耐心讲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们做什么吗？你都来找我们的，必然是很紧急的事情，不要浪费双方的时间。”

这个男人满身伤痕，脸上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只是那双眼睛异常明亮。厚重粗大的铁锁没有压弯他的脊梁，是条汉子。

“你是个聪明人。”君楚昭对这种人还是佩服的，无关立场，“我要你们做的事情很简单，试药。

”

“什么？”

那个男人疑惑的看着君楚昭，随后联想到最近的鼠疫，面色阴沉。不过他并没有发作，而是问道，“我们应该怎么做，然后你能给我们什么？”

这个人，不是一般人。

君楚昭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不饶弯子，点明中心。

“我要你们主动染上鼠疫，然后试验治疗鼠疫的药物。不管你们最后活不活得下来，我会保下你们的族人，招安为军。不说自由，至少能保证他们有尊严的活着。这个交易，你们愿意吗？”

“愿意！”

话音未落，那个男人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