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红豆与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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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回来的路上邱平就跟她说过，她最近似乎怕冷了许多。原本他们都是习武之人，有修行御寒的方法，本不应该怕冷的。

君楚昭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生了什么病，还是中了毒。

不论如何，等踏青回来都得去见见大夫。

至于现在……

“时间还早呢。”

君楚昭嘟囔着，把被子裹得更紧。

醒来之后君楚昭能明显感受到身体开始回温，没过多久，被窝就变得暖洋洋的。可是就算暖和了，君楚昭也再没有睡着。

她脑子里充斥着龙煌的长生锁还有顾相思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情，还要考虑之后和顾相思相处时应当注意什么才不会想显得自己刻意。

等到平常起床的时间，此时鸡未鸣天未亮，君楚昭一个人在院子里晨练。出了一身汗，也将那些杂乱的思想全都跟着拳头打出去。

太阳出来后，夏青早就备好热水，伺候君楚昭沐浴更衣。

将军府里管家安排伺候她的丫鬟有六人，她不习惯，还是样样都找夏青。

君楚昭刚用完早饭，顾相思就兴冲冲地到将军府拉她出去玩。

约定集合的地点在东城门外一里的小驿站，计划同行的人有户部尚书家的大小姐李青，尚书之子的邱泽端等二十余人。

君楚昭和顾相思到集合的地点时甚至看到了顾君泽和顾念之两兄弟，还有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的程琦，他穿着一身青衣，显得整个人都谦逊许多。

这些人君楚昭大多都认识，此前聊得也不错，相互寒暄几句便开始谈天说地。驿站的人为他们准备了马，众人才嬉笑着去挑选。君楚昭自己有备马，顾相思与她同骑，两人都没有动。

过了一会顾念之和顾君泽牵着挑好的马过来。

顾念之看到君楚昭的马，又瞅瞅自己的马，忍不住感慨，“楚昭，你这匹马好，眼睛有神明亮，肌肉线条匀称。比起我的要高壮许多，它是你的战马吗？”

“不是我的战马，这是军营的备用马，草原马进行优良配种后的品种。最近这些年黒麟军才开始培育，这匹是专门驯养过，留在将军府。它性子比我的赤云

要温顺许多，今日踏青我便带它出来透气。”

君楚昭向顾念之解释，说起自己的战马，她的眼神都要温柔许多。

顾念之笑问，“赤云是你战马的名字？”

“嗯。”君楚昭笑道，“那是我兄长第一次立的大功后圣上赐了两匹汗血宝马到军中，哥哥自己留下一匹取名叫黑曜，而另一匹便赠于我。我取其名为赤云，与黑曜相对应。”

顾相思也想起来，对顾念之说，“我还记得，当初楚衍哥把赤云牵到阿昭面前的时候乐坏了，翻身上马就要骑它。结果赤云脾气大，一抬脚就把阿昭摔下来了。后来阿昭不服气，一人一马在马场耗了一天一夜，硬生生的把赤云给熬服了。就算是到现在，赤云的脾气也很大，除了阿昭谁都碰不了。”

“胡说，”君楚昭白了她一眼，“你不是和它关系挺好的吗？每回我一凶它，你就跟在后面安慰它。我看有时候在它心里，你比我都亲。”

“哈哈哈，这不患难中的友谊吗？”

顾相思嘿嘿一笑，挽着君楚昭，以示讨好。

君楚昭对她总是无可奈何。

几人寒暄了一会便上马朝郊外奔去，到了预计的地点，大家开始收拾东西。

大兴的贵族子弟打小都经受严格的训练，少有纨绔子弟。踏青没有带丫鬟的习惯，所需一切都是自己来，也是为了向同龄人证明自己。

等到各种游玩项目，比如投壶、秋千等搭好之后，君楚昭便发现顾君泽一个人悄悄离开队伍到旁边去为做好的风筝提诗。

君楚昭和几个年轻人玩了一会投壶，百发百中。她刚开始还来劲，没过两轮便觉得没什么意思，顾相思见状便把她征用过去做纸鸢。

她们已经剪好纸样子，只需要将纸样用浆糊粘好，再在关节处同细小的丝线扎紧，等到风干后系上绳子借着风便能飞起来。在另一边已经做好了几个，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可爱极了

这些纸鸢用纸五颜六色的，形状分为两种燕子和蝴蝶。

顾念之却不想弄这两种，非要剪一个老鹰出来，一定要是展翅翱翔的那种。君楚昭她们也不拦着，就看他三下五除

二剪了只栩栩如生的猎鹰出来。

等他弄好了在众人面前显摆的时候，顾相思笑道，“念之你这鹰两边翅膀都不平衡，一会怎么可能飞的起来。若是非要鹰的风筝，剪个对称的样子，再画上就好，何故纠结它的外形。”

“外形都不端正，内里又如何好的了？”顾念之反驳，有些得意，“我偏不走这寻常路，便是叫他外形不对称也能飞起来。”

他话音刚落，周围便笑声一片。

顾念之生性潇洒，活得放肆，有着他们所有人都不拥有的肆意和张扬。他的话即使听起来不可能，可大家依旧会下意识的相信他。

也许这不规则的鹰偏偏就能飞上天呢？

等到浆糊干了，顾相思他们备好笔墨，开始为风筝着色。

“阿昭，你想画什么？”

“普通的春燕便好。”

君楚昭仔细勾勒线条，在画眼睛的时候君楚昭犯了难，完全不知道在哪里下手。停顿的间隙她朝着顾相思方向看去，发现她的风筝已经画好，正是一只英气十足的春燕。

此时顾相思的书画已经到了尾声，她拿笔蘸取红色的颜料，在纸面点缀。鲜红的圆珠散落在燕子周身，像是松散，却又感觉有所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