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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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楚昭回到雁门城关便把自己关在邱平房间里,屋内温馨简单，被子叠的方方正正。书架上放着几本兵书，还有一本诗集，都是邱平喜欢的风格。

在床头放着挂着一只剑穗,做工很粗糙。君楚昭记得李行之前有眼巴巴地拿着绳子瞎琢磨,原本不知道他干嘛用,现在什么都知道了。

她躺倒床上,拿着剑穗慢慢蜷缩在一起。

李行还活着，邱平却死了，她改变了却又什么都没有改变。

她是个废物，彻头彻尾的废物。

君楚昭闭上眼,感觉自己躺在沼泽当中,被一只手拉着，不断下沉。四周泥土水藻挤压她的身体,最后的光亮也在眼前消失。

“砰砰砰！”

敲门声突然响起，君楚昭惊醒。她坐起身,茫然地看看四周,发现自己还在邱平的房间。

“还以为只是做了个噩梦。”

她自言自语着，将剑穗挂回原处。

打开门,君楚昭看到站在门外的是邱平培养的副官,贾恒。

回来之后,他就被派去拷问幸存的俘虏。

贾恒看到君楚昭直接开门见山，“启禀小将军，拷问完毕,战俘们已经交代了。”

“死因是什么？”

“白鹤山流寇提前给草原军传递消息，声称邱将军体内有一种名为芙蓉骨的蛊虫。只要将他引到平川绮罗花最茂密的地方，就……就会……”

贾恒鼻音很重,他说不下去，声音哽咽。

君楚昭抬头看他，六尺男儿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她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为贾恒擦去眼泪。

“小……小将军？”

君楚昭等他平静下来又问，“白鹤山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特尔沁部落为什么信任他们？”

“这些没有问出来，战俘说是特尔沁王直接下的命令，他们也不清楚。”

“我知道了。”

君楚昭异常冷静，她拍拍贾恒的肩膀安抚他，“今天你的压力也很大，早点休息，辛苦了。”

贾恒微顿，直觉跟他说君楚昭现在状态异常不对，“小将军，您之后也休息吗？”

他跟了邱平那

么多年，性子直觉都像极了邱平。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君楚昭红了眼眶，胸中压抑，背负千钧。她低下头，掩去神色，“我还不能休息，现在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我陪您去吗？”

“不用，我只是出去走走，找点东西。”

“是。”

君楚昭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不起，”

“小将军？”

“邱将军战死是我的责任，错估敌军形势，救援不及时。战后我也没有没有尽到主将的责任，明天我会向大家反省请罪。”

贾恒沉默，他很想和君楚昭说，那不是她的责任，她不用自责。

可是话到喉咙说不出口。

“好了，我先离开，有什么事都帮我推到明天吧。”

“是。”

贾恒不可能拒绝，也什么都做不了。他侧过身，放她离开。他猜到君楚昭要干什么，理智告诉他不能让君楚昭离开，可是他又觉得如果不让她任性一回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黑夜当中，一道身影翻过雁门东侧城楼，向白鹤山赶去。

与此同时，清河郡府内后院，小厮将新挖的土坑填平，而后在上面踩实。为了遮掩痕迹，他们在上面移植新开的花朵。

顾相思站在院子中望着月亮，可能是错觉，她感觉月亮都蒙上一层血雾。

“出大事了。”

顾相思喃言，如果康悦所言是真，邱平恐怕难逃一劫。

一个时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