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感受一下灭顶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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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大辉抱着双臂，站在一边注视场上的三日月明。</p>

面对着全副武装的对手，她甚至没带面具，只带了一副保护手的手甲。</p>

“早上没吃饭吗！用力！”三日月明一刀打落了对面男生手里的竹剑。</p>

他不认识这样的三日月明。</p>

青峰大辉认识的三日月明，是羞涩的，胆小的，软绵绵的，温声细语的，需要照顾的。会被男孩欺负，会被草蛇吓得哇哇大哭，死了一条鱼都伤心的需要摸摸头安慰。</p>

在他模糊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三日月：严厉、不苟言笑、咄咄逼人、不留情面。</p>

宛如一把出鞘的锋利的剑，冰冷冷的能割伤一切。</p>

她就没有现她会割到别人吗？</p>

青峰大辉环视整个剑道场——</p>

“……怎么回事？”</p>

为什么没有人觉得害怕沮丧？</p>

“什么怎么回事？”</p>

“啊，我问出来了？”青峰大辉揉揉脑袋，干脆直接挑明了问：“为什么你们不怕她？”</p>

“哎？为什么要怕三日月前辈？”</p>

“她这么强——”</p>

的确，就算对剑道一窍不通的青峰大辉，都能感觉到场上那股令人心惊的杀气，强大的，一往无前的，不容挑衅的。那股气势根本不是对着他，青峰大辉却能感觉到放在喉咙处的刀锋。</p>

他动了动手指，握紧拳头。</p>

“——像个怪物。”</p>

怪物，ばけもの。</p>

这是无数人在青峰背后对他的称呼。</p>

青峰一直视为对手，并且已经是全国顶级球员的井上，在面对他的时候放弃了所有的抵抗，对他说——</p>

“你不知道自己长成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p>

“有什么问题吗？”剑道少年摸不着头脑，“三日月前辈就是怪物、魔王啊？”</p>

连三日月明自己都说自己是怪物了。</p>

“三日月前辈可是在Ih三连霸的时候站在奖台上宣称‘我就是怪物，认为自己是怪物的放马来’的大魔王啊。”少年带着诡异的自豪使劲安利敬仰的前辈。</p>

青峰大辉被噎得不清。</p>

“青峰君的意思是，三日月桑的实力这么强，她的对手不会怕她吗？她的队友不会怕她吗？”黑子哲也看到青峰大辉攥紧的拳头，脸色黯了黯，出声解释。</p>

“呜啊！哪里冒出来的！”少年被吓得退后一步，“抱、抱歉！失礼了！”</p>

习以为常的黑子哲也摇摇头表示不在意。</p>

“当然怕她啊。”少年挠挠头，“三日月前辈在剑道场上完全是恶魔！恶魔！准大赛之前抽到她的人十有八九都会弃权的那种！”</p>

“但是你很喜欢她。”桃井五月说。</p>

少年蹭一下红了脸。</p>

“我家真田脸皮薄没见过什么世面，漂亮经理请务必手下留情啊。”护短的部长一只胳膊搭上少年的肩膀，往后拽了拽真田少年。</p>

“高、高尾部长说什么胡话！”</p>

“抱歉，没有冒犯的意思。”桃井五月有些局促，“只是有点好奇……”</p>

黑头的部长盯着桃井五月，直到青峰大辉挡在他面前。</p>

“有什么好看的。”青峰大辉语气很不好。</p>

被人阻碍了视线，也没见高尾部长生气，脸上还是笑眯眯的样子。他看看青峰大辉，又看看青峰大辉身后的桃井五月，突然伸手拍了拍学弟。</p>

“佐助啊，”他声音拉得老长，“这种事情，一定要好好解释清楚哦？～”</p>

真田佐助脸红得几乎要滴血。</p>

“那个……”他不好意思挠挠脸，“我家是开道场的。”</p>

真田佐助注视着场上正在矫正对手姿势的三日月明，“所以非常习惯被呵斥被不停打败了。</p>

“遇到的没法打败的怪物一样的对手也有很多。</p>

“但是也没办法不是吗？”和他青涩的个性相反，真田佐助说法非常直白：“竞技体育，本来就是靠天赋的啊。有普通人，就有天才和怪物。只是练了一个月剑的新人能打败从小苦练到现在的人是稀松平常的事。</p>

“我不是很明白你们的意思……总感觉你们的‘怪物’和我说的‘怪物’不是一个意思。”他虽然有点单细胞，但是这一点还是能分清的。“说三日月前辈是怪物，她这样的天赋上下多少年都不会出第二个；说她是魔王，因为她就像是在玩弄耗子的猫，在赛场上和对手戏耍，一旦出手就毫不留情。</p>

“但是剑道实力是怪物，不代表就要把练剑道的她看成怪物啊。三日月前辈人很好的，每结束一场就会给对手建议，有的时候收不住力道打伤了对手还会去道歉呢。”真田佐助指指台上，“看。”</p>

“抱歉，没注意力道。”三日月明挥手暂停了比试，走上前去查看被她刺中喉咙的对手，掀开对方的面甲仔细观察。</p>

“三日月前辈！我没事！”</p>

“什么没事……完全红了啊。恶不恶心？吞咽一下，疼不疼？”</p>

“不恶心！不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