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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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音。”

“九音？”

金色的阳光斜斜洒下，给这个冬

日里平添了几分暖意。魏九音抬头，齐浑正转身看着她，嘴边呵着白气。

“最近你怎么一直在发呆？是有人欺负你了吗？”齐浑有些担心地问道。这次南国皇帝突然召见星月台的术士们，齐浑与魏九音也在其中，若是待会上殿时魏九音还是这副状态，被有心人看到了很有可能会故意指出，引起贵人发怒。

走在队伍中的魏九儿，一身宽大阔袖，云蓝色的道士服，让本就矮小的她在人群之中显得更加瘦弱。不过因为来到皇宫以后，伙食上改善良多，魏九音的身高却比刚来的时候拔高了很多，加上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内敛起来，于是，像最初一般只把她当成奶娃娃的人也少了。毕竟，谁都知道，没有背景能在皇宫中活过一个月，已可以证明此人必非蠢笨之人。

鼻尖的花香沁人心脾，让人几乎忍不住迷失其中，当内侍们领着所有人穿过这条路的时候，就连魏九音也有一瞬差点分了心。

若说世间最华贵，最娇气的花在哪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必是人间最富贵的地方了。而这条小路几乎横穿整个御花园，周身各式各样的花，几乎没有重复，令人如至仙境。魏九音的目光微微扫过，可惜，即使是这里，也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哪怕再奢靡，人世界也不过如此。

有那么一刹那，魏九音的脑中依稀闪过如此荒唐的想法，然而很快又退去了。

魏九音收回视线，摇摇头。

见魏九音恢复了状态，齐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把这件事先记下了，打算回去后再和她说一声。

穿过御花园，再走了一段路后，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也就是南国皇宫朝堂大殿。

内侍已经先进去一步通传，术士们安静站立在大殿之外，魏九音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总是谨慎小心的齐浑此时却直直地看向大殿的方向。他听到，远远的，内侍尖利的声音正在重复帝皇的命令，然后是百官朝拜的声音，整齐划一的歌功颂德，他想，座上之人一定非常欢颜，亦或是不在乎的习以为常。

不知过了多久，当腿也开始酸麻的时候，之前领路的小内侍出来

了。术士们跟在他的后面，一个跟着一个，走过台阶，跨过门槛，然后踏在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金色大殿之上。

整个朝堂上，无论帝皇，还是朝臣，所有的目光一刹那聚集于此。

……

“对，就是这样，用力凝神，把身上所有的妖力汇聚成一个个点，然后再把它们拼起来，就像是人类经常玩的拼图一样。”

“够了吗？我手好酸，我要不行了。”

“吃得苦中苦，方为妖上妖，这个妖术是妖法中最基本的。只有学会了这个，来掩盖你身上的妖气，你才能独自走在外面的路上。要不然就会和上次一样，吸引各种妖怪前来。”

“好，我，我再试试！”

几乎快要脱力的棠溪面部表情异常狰狞，而她的对面是她现在的妖术老师陆貂。

今天一大早，棠溪还在做梦的时候，陆貂就来敲门了，于是她人生的第一次妖术课就这么开始了。原本棠溪以为练习妖术就像是电视中魔法世界，只要念一下咒语便能成功，而事实上，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陆貂说，妖力是随着妖怪的出生是与生俱来的，妖力在一般妖怪的身体中并不是有序的，而是一片混沌。释放妖力，首先需要把妖怪体内的妖力凝结出一个个有序的点，然后连接起来，凝实成妖怪想要表现出的各种形式。

而若要隔绝掉自己身上的妖气，就要用妖力在妖怪的身体上凝结出一层细密的薄膜。

鉴于她刚开始接触这些，陆貂说他可以先不要求她立刻成功，反正现在学校也在放暑假，离开学的时间还有一个月，她有充足的时间慢慢练起来。所以，她现在的目标是先用自身的妖力把她左手上的玻璃杯包裹起来，可惜，棠溪用尽了全身的妖力也只仅仅把一个杯底给盖住。

把要领全部教完，剩下的也就是个人的练习了。不过，鉴于棠溪在妖怪界基本上还属于一个幼崽，虽然和其它还在母亲身边的妖怪幼崽们有些不同，陆貂还是把原来的进度又放慢了一些，允许棠溪可以用两天来练习第一步。

当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后，棠溪又独自练了很久，但明显进度不大，

棠溪看着桌上这只据说是蓝灵酒吧里最小号的玻璃杯，颇有些忧伤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妖术像道术一样简单就好了。棠溪内心深深感慨。

想到这里，棠溪嘴巴轻轻微动，忽然间，她的身体像是隔了一层雾一般，渐渐不真切，当最后一抹残影消失，让人惊诧的是，房间的另一个方向再度出现了棠溪的身体。

无影无息，行若如风，这是初级道法书第四页，疾行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