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转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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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李远志从医院赶回了学校。

姜国梁瞥了眼白发苍苍，红血丝遍布眼球，一看就没怎么休息的老人家，面色缓缓变了变。点着烟，他缓缓开口，一改先前强硬的作风，率先坦诚状：“领导，也不是我不配合。这些年来，我还不够配合吗？我们是成年人，做事知道怎么选择，选择了什么就要承担什么后果！”

听得字字珠玑的话语，李远志瞧着铁了心要为姜恬恬讨回一个公道的好舅舅，长长叹息了一声：“这是当然。不提恬恬的身份，光普通孩子遭受校园暴力，那也是教学事故，会有相应的处理条例。孩子们也会有相应的处分。”

在内部他们要批评，要举一反三的整改，可对外，他们还是要积极正能量。毕竟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若是真公布出去，引发舆论热议，其他学生们遭受网络偏见，甚至把燕城高中当做梗来玩。这样的伤害会伴随一辈子的。

想着收尾的总方针，李远志意味深长道：“一个处分，能让人知错就改，让人奋发图强，那也是好事。可有些时候……”

眼角余光看着依旧吞云吐雾，看着神色淡淡的姜国梁，李远志不急不缓的铺垫，“是非对错，

谈论起来也真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归根究底，是我们工作不到位，错的是我们。”

“这话说的也对！”姜国梁毫不客气的评价道：“你们工作错太多了。”

闻言，李远志微微松口气，还没来得及开口继续诉说他们的错误，想要责任往他身上揽时，就见对方嘴皮子一张，道：“可对于老师，哪怕他们不知道我家恬恬能中考加分，但为人师表的责任呢？不提不知者无罪这话，咱们就说最简单的事情，领导你评评理啊，走后门咋啦？捐教学楼走后门这途径也常见啊！”

听到这话，李远志眼皮猛得跳了又跳，没来由有种预感，他总觉得也会铩羽而归，无法说服姜国梁放下炸、楼的念头。

姜国梁眯着眼盯着李远志表情的变化，噼里啪啦一顿诉说：“这学校老师和学生都既然要求教育公平，那不很容易吗？我让他们求锤得锤，炸个楼又咋啦？”

“我有钱我乐意，我又受你们领导的教育，我花钱给其他学校捐楼又怎么了？把钱花在经费紧缺的学校，也是促进教育公平，打断某些重点垄断啊。”

姜国梁说到最后还抛出了铁板钉钉的证据：“再说，起码我看留言看评论的时候，就有一中的学生们排队欢迎白发魔女呢。于情于理于政策，我错哪里了？”

李远志哑口无言，但他还是得硬着头皮，继续解释：“对于燕城高中师生来说，也是我们的错，让顾教授直接空降来当高三的老师，以致于误会就越来越大。”

姜国梁面色骤然一变，冷哼一声，问：“以顾琮的能耐教不了高三吗？空降一个老师怎么了？还有老师琢磨着找关系使劲往好学校调呢！大家都是社会人，您还用这套互相体谅的套路，不觉得可笑吗？是觉得我们家拥有太多物质，就能够受些委屈吗？”

“不是这意思，姜董，咱们这不是想办法商讨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免得谣言纷纷。”

“两全其美？你们到现在还琢磨各大五十大板不成？还想着怜惜所谓的弱势群体吗？”姜国梁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锋芒，冷冷的盯着李远志，“说真的，要不是顾忌着燕

城军属会，我说话更加难听。什么节日慰问，牛奶月饼的，对我们来说都廉价极了，我家里狗都不吃！可到底有这个态度在，逢年过节也没有忘记打着各种旗号，私下给恬恬一份特殊的礼物。尽可能的让恬恬也享受到了一个正常军娃应有的待遇。”

“所以李老你们来了，我也各种配合，我恨不得掏心掏肺诉说一切。恬恬叛逆，压垮她最后一根稻草的是没有接到电话。在她妈妈患癌的晚期，一个电话都没有。你们因此好好解释解释，她心理这个坎过了也就好了。”

说着，姜国梁眼圈都有些红了，“可你们是来解决问题吗？是来制造更大的矛盾，往她心肝脾肺肾戳啊！”

听得响彻耳畔一声声的话语，李远志垂了垂头，再一次开口承认：“这的确是我们工作失误。”

“那你们跟我在这叽叽歪歪，从星星聊到月亮，一起看着朝阳喝咖啡何必呢？”姜国梁瞧着认错倒是一口一声的李老，忽然间觉得也怪没什么意思的，直接道：“我真不想跟你们废话了，浪费我时间精力！”

顿了顿，姜国梁声音骤然冷得跟冰渣子一样，“你们既然要考虑燕城高中的名声，很简单马上放了恬恬的学籍，我要把她转到盛源国际！”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李远志眉头紧拧：“盛源是私立，不……”

“放心，就恬恬现在缺胳膊断腿的状态，没三个月好不了。”姜国梁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给我一个星期，其他外籍股东，我自己想办法请出去。剩下的国内股东，我也会筛选一遍，留下来会是拥军爱国的。”

“你们觉得燕城高中是学校，燕城高中的师生是人，其他学校的就不是了？说起来盛源国际也是区重点高中，国内部高考升学率也不错！”顿了顿，作为大校董，姜国梁傲然丢下了一个高帽子：“国际班，更有不少从小受精英教育长大的学生，各种商业继承人，你们趁着这个时候去好好培养，他们将来回报祖国，为国家做贡献，不是也挺有意义的？”

“一方面说着人才流失，要想办法解决这方面的问题，一方面都不愿意去教导他们，你们

这什么意思啊？”

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刁钻的角度在等着他，李远志恍恍惚惚，红红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