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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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原本?我们前进的东南方向,另一条往西,连接着?这大理石通道的和终点。
谢阆回身看?我:“往哪走?”
我怔愣一瞬:“你问我吗?”
“得选一条路。”他认真地看?我,鸦羽似的眼睫在?烛光中投下阴影,“你说往哪里走,我跟着?你。”
我同他对视一眼。
总感觉谢阆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他向来强势而骄傲,我几乎从来没?见过他顺从别人?的样子。
而与此同时,我的心里忽然也产生了一种被信赖的满足感。这感觉很妙,是我以前从来没?从谢阆身上感觉到过、也是我这十七年来极少遇见的。
彷佛即便面前是刀山火海,他也能奋不顾身随我一道往里跳。
最终,我指了指往西的那条路:“既然已?经猜出那头是皇城了,我想看?看?出口在?哪里。”
我们选的这半截大理石道并?不长,我跟谢阆走了不多时便到了尽头。
这天子退辇之道的出口处,焊着?一道巨大的石壁,宽高至少一丈,而这石壁之上,雕刻着?一尊恢弘却又?可怖的兽首。
而在?这兽首的脸上,足足镶了十八道巨型铁门闩,将这通道出口锁得严严实实。
“这铁门闩内外皆可开启,”谢阆手执烛火细细查看?道,“要从内侧打开,需要至少三把特制的钥匙。”
我推了推门闩处,连一粒灰都没?打下来:“那我们岂不是出不去?看?这情况密道许久没?有用?上了,官家也不可能没?事在?这密道里散步。如今能进来的,就只有淮阴王……”我叹了口气,“……我们就是瓮中的鳖。”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听?觉出了问题,我似乎听?见谢阆轻笑了一声。
我懒得问他笑个什么劲,直接道:“不然这样,我们往禁宫方向走,死马当成活马医,万一那头没?锁门呢。拿一个深夜擅闯禁宫的罪名?,总也好过被淮阴王堵在?地道里带走吧?那可太丢人?了。”
然后就听?见谢阆用?一种莫名?柔顺的声音说:“好,听?你的。”
听?得我浑身不自在?,仿佛绷带
里窜进了十几万只虱子。
我蹙眉:“你别说听?我的啊,要是你有别的法?子能让我们出去,你就说。”
“没?有法?子。”他道。
我不甘心地继续:“那你还有别的建议没?有?”
“有,”他道,“你走了很久了,身上还有伤……先?休息一下吧。”
*
好了。
现在?的情况是,我和谢阆靠在?墙边,他席地而坐,我坐在?他的白袍子上,我们俩对着?烛火相顾无言。
话痨如我,也难以打破此刻的僵持。
能说什么呢?
今年的弘法?道坛都讲了哪几本?道经?
我新近又?给人?推了几道卦、算了几个八字?
朝云馆新来了几个舞姬……啊,这个是不大合适。
但是琢磨了一会,我也就释然了。
不管是他出征前还是回朝后,我跟他一直也都没?什么能聊的,倒也不差现在?这一时半刻了。
不过,出乎我的意料,谢阆竟然先?说话了。
“你身上还疼不疼?”
——比我强,至少还能找着?话头。
“还行,皮外伤而已?,”我说,“这几天一直涂着?药,已?经开始愈合了。”
“我那有愈伤祛疤的药膏,等出去了,我给你找来。”
我瞥他一眼:“祛疤?要是能祛疤,怎么你自己不用??”之前给谢阆上药的时候,我还记着?他新伤旧伤几乎将整个脊背都覆盖了。
“战场上的伤疤,是荣耀。”谢阆郑重说道,语气中含着?一丝自豪。
我瞧着?他的模样,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
可随即,又?垂下了眼。
我一直知道谢阆是想上战场的。
大概某些?地方我同谢阆还是有相似之处——存有记忆的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想要寻求同一个人?的认可。
那个被我们称为?“父亲”的人?。
我靠着?忤逆、冲突和争执试图让应院首屈服,也靠着?成就、优异和荣耀试图让他对我另眼相看?。
谢阆也是如此。
我们的战场不一样,但我们站在?同一个人?面前。
我们被伤的越狠、鲜血越是淋漓,脸上就越要春风得意。
可我仍然难以说清,在?谢阆大败西狄、达成了老?侯爷一辈子都在?追寻的功绩的时候;在?我将长剑抵在?应院首脖颈上、将那个一生视我为?耻的人?狠狠踩在?脚底的时候……
……我们到底是胜了,还是败了。
*
而也是这时,一阵轰响突然出现在?地道中。
兽首两侧的铁门闩开始滑动,灰尘扑簌簌地打在?石道中。
——有人?开门!
谢阆一把抱起我,后退数步,防备地面对着?骤开的地道。
而随着?这一十八道铁门闩一道接一道地打开,石壁上雕刻的兽首也渐渐露出了全貌。
——狴犴。
我睁大眼,抓紧了谢阆的衣裳。
“我知道外面是哪了!”
随着?我的声音,石门展开。
一个挺拔的人?影出现在?我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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