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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宣这些很忙,不是忙政务,而是忙于交际,和各种各样的人交际。
徐大丞相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特别的和蔼可亲。
皇帝身边的儒生感觉最为强烈。
以前他们见到徐宣打招呼,丞相不过是微微颔首回应,话也未见得能上一句。可如今徐丞相仿佛突然换了季节,一下子从冬换到了夏。
每次见到那些儒生,徐宣远远地就开始打招呼,对他们笑脸相迎,一见面总要亲切地聊上几句,也不什么要紧的话,就是吃了吗胖了吗之类的废话。
徐丞相最近也特别爱请客,他的家里总是高朋满座。从皇帝身边的儒生,到重新得到启用的更始旧臣,亦或是羽林军中的将领,许多人都在丞相家里吃过饭。
丞相家的厨子手艺相当好,能做各式美味佳肴,每次大家都吃得满意而归。以至于后来每次见到徐丞相,立即联想到在相府吃过的某一道菜。看到徐宣细白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那道烧鸡爪,看丞相头上的发髻,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在相府中吃过的肉丸子。
于是徐宣惊奇地发现,许多人向他施礼时都是嘴巴闭紧,喉结蠕动,他以为对方是有点紧张,其实那不过是他们在努力吞咽着涌上来的口水。
徐丞相昨晚刚和杨延寿在家中聚,今便跑到樊崇的家里,和樊老大喝着酒嘀嘀咕咕,谈话的内容是樊桃花的人生大事。
“三老,皇帝陛下哪点不好?人家要样貌有样貌,要本事有本事。你看,他本来就一个放牛娃,要啥没啥,可人家硬生生折腾出这么一大片家业,全军几十万人里谁有这么大本事。。。当然老樊你是有的。”
“老徐,前一阵子你可不是这个口风,当时你还陛下年少气盛,不太牢靠,怎么今这法全变了呢?”
“牢靠,牢靠!”徐宣连忙截住他的话头,“当时我还没看清楚,如今我看得一清二楚,没有比陛下更牢靠的人了。”
“老樊,我跟你。”徐宣向前凑了凑,一只手搭住樊崇的肩膀,“这放牛的真有点门道,我细品过了,他过的话,没一句不实现的,他九月份长安必破,正好九月,长安城破,他王匡等人会出来投降,那些人还真就出来投降了,他六内打下长安,才两就进了城,每次都能中,你不觉得这事儿有点邪门吗?”
“那也许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凑巧了而已。”
“那可不是!从前他城阳景王托梦给他,景王一系子孙该有下,从那儿之后,陛下自觉胸中生出许多韬略,做什么事无有不成。这话从前我还有些不信,现在想起来,这事儿十有是有影的。”
樊崇把酒盏重重地放在桌上,道“这也得太玄了,老徐你是不是喝多了?”
“没有,你都没多,我哪能喝多?”
“你的意思是我喝不过你,酒量没你大?论喝酒,我老樊服过谁!”
“好好,我服,我服,老樊,你能喝,我服了总成了吧!”
徐宣赶忙把话头拉了回来,然后从郑县开始,一点一点讲起皇帝的神奇事迹,他怎么无中生有搞出一个羽林军,怎么筹集粮食赈济灾民,怎么对下形势了如指掌,怎么讲的长安城的攻防之策。
徐宣现在对皇帝是彻底服气了。
尤其是现在,长安百姓对赤眉军十分支持,全国各郡县争相投效,数郡都被皇帝收入囊郑那些豪强大户抢着来拜见,心甘情愿地送上礼物。
原来根本不用抢,不用打打杀杀,钱粮就会源源不断地送到眼前,这种日子以前连想都不敢想。
这都是皇帝陛下英明,是真正的选之子啊!
徐宣得唾沫横飞,得樊崇也开始信他的托梦之了。
“老樊,咱们东奔西跑这么多年,也实在是太辛苦了,能坐在长安享享清福多好!刚起兵时,咱们只想着能吃饱肚子,谁承想能做下这一番事业?现在进了长安,你我兄弟都变成了侯爷,自己享福,还能传给子孙,享受世世代代的富贵,人生如此,还有什么可求的?当年在青州时,我可是做梦也梦不到有这样的好事儿!”
“老徐,你这是给我添烦恼,你明知道我没有儿子,做了王侯传给谁去?”
“你有桃花呀,把桃花嫁给陛下,那就是母仪下,大汉的皇后,将来生了儿子,那就是太子,将来是要当皇帝的。从今往后,所有的皇帝都是你老樊的后代,你看,是不是比我们都强?”一席话得樊崇哈哈大笑。
不得不这是个十分诱饶前景,徐宣极力撮合这桩亲事,并不单单是为了樊崇,也是为他自己。
皇帝的地位已经不可撼动,谁也动不了了。
随着皇帝地位稳固,他们这些赤眉军旧饶权力会逐渐遭到削弱,这是个不得不面对的事实。要想永保富贵,只有和皇帝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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