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藏北探秘（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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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您得到大鹏金右翅的骨笛, 您已拥有四件与象雄王国遗民有关的物品，收集进度4/5】</p>

【您进入主线旅程最后阶段，旅社提示您, 最后一件物品的获得难度将十倍于之前总和，请旅客量力而为，以自己的安全为重！】</p>

【由于实力差距悬殊，当最后一件物品出现时，您将得到提示！】</p>

一声接一声的惊雷将旅社提示声都压到最低，撕裂天际的雪亮闪电短暂映亮鹰笛传人震惊不敢置信的僵硬脸庞。</p>

他甚至连被夺走的大鹏金右翅的骨笛都不管了，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卫洵头顶的王冠，浑身颤抖, 脸色时而发黑时而发白。</p>

“这, 这是……”</p>

“王冠。”</p>

卫洵好脾气告诉他：“金翅大鹏鸟角的王冠。”</p>

“不可能！”</p>

鹰笛传人骤然拔高声音，近乎尖叫。</p>

怎么可能是王冠？就连他都找不到的王冠, 怎么会在卫洵手里？！</p>

鹰笛传人第一反应就是去抢, 但卫洵手更快，一骨笛抽在他的脸上，像荆棘蛇鞭抽的他脸颊火辣剧痛。</p>

这一骨笛把鹰笛传人给打疼了, 也打醒了, 狂风刮来，吹得他打了个寒噤。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国王祭祀上, 是在一定不能有失的国王祭祀。</p>

不，不能争抢, 太过显眼，在祭祀上闹成这样太丢人。</p>

注意到旁边还有其他祭司惊愕望向这边, 鹰笛传人骤然冷静下来, 沉声道：“古辛祭司, 不要开玩笑。”</p>

但看鹰笛传人通红的眼，微颤的手，才知道他的冷静只是表面：“象雄王国没有古辛祭司兼职国王的说法，你快将王冠与骨笛交还给我。”</p>

对，象雄王国没有古辛祭司兼职国王的想法，卫洵恐怕只是想拿捏他而已——他现在拿出王冠，是想拉拢他才对。</p>

鹰笛传人像是说服了自己，强压下羞耻怒火，重新沉来，甚至暗示性极强的望了眼祭台顶端：</p>

“象雄王与古辛祭司向来如一体同心，你找回遗失的王冠是大功德，想必神山圣湖也不会怪罪于你，但再耽搁下去，耽误了祭祀，神会发怒的。”</p>

鹰笛传人感觉自己暗示的很明白了！他愿意跟卫洵合作，不会怪罪卫洵，他们共同的敌人是大恶魔，应该一致对外才对！</p>

“你的？”</p>

卫洵挑眉把玩着刚到手的骨笛，扫眼看去，居高临下能看到一层层祭台，那些象雄遗民们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狂风暴雨中甚至不知道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p>

当你站的足够高，下面的人就再看不清你，站在最顶端的到底是个人，还是一条狗，没有谁敢去仔细看。</p>

唯有第五层的祭司们一个个不敢置信，震惊愕然，却在卫洵挨个看过去时下意识低下头——卫洵心狠手辣，实力高强，一言不合就杀人的形象已经深深印在了他们心里。</p>

竟是没有任何人敢反驳他！</p>

“不，这是我的。”</p>

卫洵饶有兴致盯着他看：“王冠，鹰笛，勋章，王位——啊，还有错差喇嘛，央金大祭司，古辛人皮……都是我的。”</p>

啊！</p>

啊！！！</p>

鹰笛传人差点被卫洵爆言气的不要脸面和他厮打起来，他脑子发沉，如芒在背，想着象雄遗民和祭司们，那么多人都在看他，鹰笛传人脸青一阵白一阵，丢人羞耻愤恨不甘感将他吞没，恨不得当场时光倒流，他一定先杀了卫洵。</p>

但与此同时鹰笛传人又想，象雄遗民和祭司们绝对会支持他，把卫洵当场杀了，夺回王冠和权杖……不，不能杀，卫洵是古辛祭司，还得主持国王祭祀。</p>

只要卫洵诚心悔过，把王冠和权杖都交给他，再发誓永远辅佐他，当他的古辛祭司，那也不是不能让他继续活着……</p>

但鹰笛传人自己想了半天，却发现实际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上来帮他！</p>

甚至根本没有那么多人注意到，戴着王冠，手持鹰笛的人并不是他。</p>

当卫洵转身向前，走向第六层祭台的最前端时，祭台下层的人们甚至跪的更低，更虔诚起来。</p>

每一层祭台都是圆形的，更高层祭台在下层祭台圆心，俯瞰就是一个圆套着一个圆，像是黑色的旋涡。登上祭台的阶梯在最外侧，登上第六层后卫洵顺着祭台绕了半圈，走到正对色林错湖的那边，这里才是祭祀开始后，国王和象雄祭司应该站的位置。</p>

在走动时卫洵感到从祭台最高层投来的注视目光，那第七层的，代表恶魔的巨型黑羊。它就像一团浓重的阴影，唯有羊脸是白色的。</p>

这种白更像剥去皮毛血肉，直接露出头骨，显得渗人极了。鹰笛传人说是在国王祭祀后，大恶魔的意识才会降临到黑羊之上，但和徐阳、殷白桃分别交流后，卫洵却心知肚明，恶魔的力量很大可能已经降临在这头羊身上。</p>

无论是殷白桃用心声听到的，那邪恶猖狂的大笑，还是徐阳去梳理羊毛时，在羊皮上摸到无数如人指甲般一片片的凸起物，都说明这羊早就不正常。</p>

于是在卫洵与鹰笛传人交涉时，他有一分注意力在鹰笛传人，其他全都在注意恶魔黑羊。但对方没有半点反应。</p>

是古辛祭司兼任国王这点真的可行，还是说错差喇嘛和央金大祭司那边已经开始着手加固封印，恶魔暂时没有余力注意到这边？</p>

踏踏踏。</p>

急促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是鹰笛传人追了上来。他谋划国王祭祀，盼望着洗清血脉那么久，怎么会因为突发意外就临阵退缩。</p>

“你不是象雄血脉，你这是假冒的，神山圣湖会发怒，这里所有人全都跑不了！”</p>

他低声呵斥道：“这么多人全都会因你而死！”</p>

“认清你的身份，你没资格这么跟国王讲话。”</p>

卫洵半点不理会他拙劣的话术威胁，也不跟他斗嘴：“退下吧。”</p>

【哈哈哈哈艹太爽了，我他妈真没想到竟然能这么爽！】</p>

【搞大祭司的时候我以为是爽的巅峰了，结果二祭司说这才到哪？杀二祭司的时候我以为够爽了，结果五、七、十祭司跳出来打我脸。我他妈的不瞎想了，不然现在我脸又没了】</p>

【还能这么做？？卫洵也太大胆了吧！他这时把王冠拿出来我是真服气，我还以为他一直藏着王冠，是想关键时刻拉拢鹰笛传人的】</p>

【笑死，鹰笛传人也是这么想的】</p>

【鹰笛传人算个几把，卫哥把他当狗耍着玩！】</p>

【这鹰笛传人脸这么厚怎么不去应聘当城墙啊，他自己和恶魔合作搞这邪派祭祀，要我是警察早就枪毙他一百遍了！】</p>

【是啊，他本身就不是正统象雄血脉，他都能在国王祭祀上当象雄王，那我看卫洵也能！】</p>

【自信点！鹰笛传人那配跟卫洵比，卫洵现在可是王冠鹰笛胸针都在手，他这才是妥妥的象雄王标配啊！】</p>

【兄弟们，卫洵这么搞是不是祭祀就会被破坏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前所未有的破坏祭祀办法get，大家学会了吗？】</p>

【学废了学废了】</p>

【正在学正在学】</p>

直播间弹幕热烈的讨论氛围影响不到冰冷的雨夜，鹰笛传人内心如冰火两重天，他看向卫洵头顶的象雄王冠时，心情如沸水般炽热滚烫，忍不住抓挠手臂。</p>

他用秘法改造了自己的血脉，更能感受到金翅大鹏鸟有关的物品。卫洵头上的，就是真正的，金翅大鹏鸟角的王冠。</p>

鹰笛传人原本以为这王冠遗失了，就连恶魔也只有骨笛，而王冠是象雄王最重要的物品，比骨笛和权杖加起来都要更重要。</p>

如果他有王冠在手，哪还用和大恶魔虚与委蛇，要去讨好卫洵？他一个人就能在登顶王位后反控制神山圣湖，将大恶魔死死镇压，让它永世不得翻身。</p>

鹰笛传人因幻想激动到不能自已，颧骨泛红，转眼看向卫洵背影，心又如坠冰窟。</p>

他想的再好也没用，现在王冠在卫洵手里。而且他刚才见到真正王冠时太过震惊失神，竟然让他连骨笛都夺走了。</p>

想到这鹰笛传人又急又怒，不肯承认，没了骨笛在手，国王祭祀上神山圣湖恐怕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他可是真正的金翅大鹏鸟血脉，真正的象雄王血统，除了他谁还能称王？！</p>

他只当自己是在担心祭祀。这骨笛可是恶魔给他的，恶魔绝对做了手脚。他有那么多法器宝物，又有金翅大鹏鸟护佑，不怕恶魔。但卫洵万一被害可怎么办，哪怕鹰笛传人现在再想杀了卫洵他也清楚，祭祀是决不能少古辛祭司的。</p>

他还打算着等神山圣湖承认自己后，就跟卫洵联手反将恰巴拉仁大恶魔一军，再把它给封印住。</p>

他可没想着真把恶魔给放出来啊，他也要命啊。</p>

都说的那么清楚，卫洵怎么就不听？！</p>

卫洵把鹰笛传人哔哔都当小金嗡嗡，又像当□□又要立牌坊，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怎么，又要利用大恶魔和他卫洵来完成国王祭祀，登上王位，反手又要用他来封印大恶魔？</p>

合着里外好事还都让你占，脏活累活他卫洵顶上，大恶魔用过就丢卸磨杀驴？</p>

卫洵原本觉得鹰笛传人有点智商，现在是确信鹰笛传人被阿玛拉和象雄遗民们宠坏了，一大把年纪还净想美事。</p>

“你要清楚，一会诵念祭词的时候，是你我合念。”</p>

鹰笛传人眼看真到了祭祀点，不敢再吵嚷了。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逼出来：“必须至少要有两人在国王祭祀，否则的话——”</p>

“你不是跟来了吗？”</p>

卫洵诧异望了他一眼，似是在质疑他为什么话这么多。</p>

是啊，两人，一个是人，一个是祭祀 国王，这很合理啊。</p>

鹰笛传人一梗，沉下脸来。他倒是不再说了，但不代表鹰笛传人放弃。</p>

冷雨打去暴怒狂喜不甘羞耻，鹰笛传人重新冷静下来，终于不再想着什么夺回王冠，杀了卫洵。</p>

一是不能杀，二是卫洵比他更强。</p>

卫洵来自那个神秘的‘旅社’，又是最强的‘大队长’，看他之前狠厉诛杀祭司的手段，就算其他象雄遗民和祭司们对他群起而攻，也不一定能杀掉他。</p>

同一件事，对弱者与对强者，自然是不同的态度，鹰笛传人不傻。他对这场国王祭祀盼望了十几年，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祭祀成功，他成为神山圣湖认可的象雄王。其他一切都可以先抛到脑后，未来再说。</p>

更何况就算卫洵手里有王冠和鹰笛，他也不一定能当象雄王，他还不清楚祭词里面的问题。</p>

“一会古辛祭司要先诵念祭词。”</p>

鹰笛传人板着脸，遥望漆黑色林错湖，竟是在压低声音提醒卫洵。</p>

“祭祀开始后，祭词会以嗡鸣声出现在你的耳边——只要顺着音念下去就好。”</p>

所以他才需要最接近古辛祭司的人选，这种神山与圣湖间的嗡鸣只有真正的，被山湖认可的祭司才能听到。他听到越多，念出的越多，神山圣湖对这场祭祀的认可就越多，施加的威力越大，‘册封’出的象雄王，就能拥有更强的力量。</p>

卫洵有古辛祭司人皮，又有圣兽雪豹，圣兽白狼王的庇护，哪怕他不会苯教经典经卷，他也是最恰当的祭司人选，这点是无从质疑的。</p>

趁着祭祀开始前的一点时间，鹰笛传人快速道：</p>

“祭词先是古辛祭司自白，得到天地承认，再是献上祭品祭祀神山圣湖与一切自然，引动力量降临，册封国王，最后是神明降临，礼成。”</p>

鹰笛传人说的坦然，这里他没必要撒谎。顿了顿，他又道：</p>

“你被神山圣湖肯定为古辛祭司后，祭司的身份就确认了，你不可能在后面再被册封为国王的，到时候祭祀失败，恶魔觉察出异样，所有人都得死，所以你还是把王冠鹰笛交给我……”</p>

他声音更低了：“放心，现在此处被神山圣湖注视，恶魔不会出现。要等到祭祀最后，恶魔降临于黑羊中，到那时你我合力，将他……”</p>

恶魔无形无影，恐怖的力量不是常人能抗衡的。唯有等他意识降临与黑羊中时是最脆弱的时候。到时他和卫洵杀了黑羊，再让白狼王吞吃黑羊，恶魔必会遭到重创，到时候他们再用神山圣湖之力加固封印，恶魔起码得再被封印百年。</p>

等百年后恶魔再复苏，也就没他们什么事了</p>

【犯罪分子说的是真话！】</p>

‘警方’并不只是个单纯的身份而已，它给卫洵带来了些特异好处，比如‘测谎仪’（能判断犯罪分子说的真话假话），还有枪械专精，格斗专精，救护车到来前不会死，黑话专精这五个特点。</p>

简直多的像旅社给他开了挂。</p>

这倒让卫洵沉思，旅社向来是以磨练旅客，激发他们最大潜能为目的。它给予的卫洵‘警方’身份自带五个增益特点，既是他作为优秀旅客，旅社给他相应的‘保护’，也是‘警方’接下来要遇到的困难太大。</p>

恐怕是旅社判定敌我力量悬殊，卫洵自身实力加上警方的身份，仍是落于弱势，勉强能与对方对抗，要历经无限磨练挫折才有小可能成功。</p>

如果没有警方的身份，卫洵完全不是对方对手，碰面即死，这也就失去磨练意义了。</p>

能让旅社做出如此评判的，应该只有恰巴拉仁大恶魔，还有通往魔国的湖之门。</p>

由此可得想要再封印恶魔，绝不是鹰笛传人说的那么简单。就算破坏祭祀，大恶魔也有很大可能会解封。如此还不如王冠和鹰笛都在自己手里，卫洵就没想过和鹰笛传人合作。</p>

相反，鹰笛传人被旅社认为是犯罪分子更让他深思。</p>

常人可能会在知道血腥祭祀，知道奴隶，知道‘神’对巫女的残酷恶行后，自然而然认为这里面的绝大多数，都是犯罪分子，导致一切的鹰笛传人更是妥妥的罪犯头子。</p>

但卫洵不这么想。</p>

旅社可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大哥不笑二哥，鹰笛传人做的这一切和某些导游比起来，只不过是毛毛雨。</p>

既然没有正义，何谈犯罪？</p>

更何况鹰笛传人可是‘接引人’，相当于是旅社的合作伙伴，不论实力，从旅程里的地位上该是和厉鬼萍萍等同的。</p>

也就是说，鹰笛传人之前做的事，在旅社看来没什么。而他在第三景点里做的某件事，被旅社的评判为是‘犯罪’的。</p>

所以要‘优秀旅客’卫洵来惩处罪犯。</p>

卫洵猜测旅社给予他警方的身份，给予他种种优待，是希望他阻止鹰笛传人犯罪，将他捉拿归社——甚至是当场击毙。</p>

至于他做了什么，被旅社认为是犯罪……卫洵倒有点猜测。</p>

卫洵沉吟：“你说的是真话。”</p>

鹰笛传人急道：“我说的当然是真话！如果你想封印恶魔的话，那应该听我的——”</p>

卫洵：“我不听。”</p>

鹰笛传人：？！！</p>

为了保持严肃，鹰笛传人和古辛祭司都该注视圣湖，不能再左右乱看对视，因此鹰笛传人不能去看卫洵此刻的表情，哪怕他差点再被卫洵气死。</p>

鹰笛传人熄了说服卫洵的心，沉心静气，观想内心。</p>

正如他所言，祭祀开始后，先是肯定古辛祭司的身份，再是大王子和古辛祭司一起向神山圣湖与自然献祭，关键就在这里。</p>

鹰笛传人耗费数十年的时间，不惜与恶魔交易，用秘法改变了自己的血脉，作为大王子他当然是够格的。只是没有王冠和鹰笛，后面册封国王的那关他很难过去而已。</p>

鹰笛传人做梦想的都是国王祭祀，将象雄王国的经史典籍看了个遍，尤其是有关献祭，册封的方面。</p>

因此但与恶魔合作时，他敏锐发觉了恶魔的谋划。</p>

大恶魔恰巴拉仁自说还被封印，派出他的女儿暴雨魔将观礼，这对鹰笛传人而言自然是荣耀，也是庇护。</p>

但鹰笛传人深知恶魔没有好东西，他自小被阿玛拉悉心培养，精通各种苯教经卷历史，自然知道这暴雨魔将说是大恶魔之女，其实是他魔气化形分·身，说是恶魔也不为过。</p>

关键就在献上祭品，祭祀神山圣湖与一切自然这里。</p>

暴雨，当然也是自然的一部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