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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归听到云水阁的名字,颇为唏嘘。似乎俯瞰云梦泽还在昨日,一眨眼她们又见面了。牧云归奇道:“请帖上说十月才举办庆典,这才九月,云水阁为何这么早就到了?”
赵绪林摇头:“不知。可能是有詹阁主在,路上没有魔兽敢惹,所以赶路快吧。”
牧云归听后狠狠一惊:“詹阁主在队伍中?”
“是啊。”赵绪林道,“听说这次云水阁是詹阁主亲自带队。看来,掌门和詹阁主私交果然极好,詹阁主素来高傲,这次却亲自出山来给无极派庆生,真是难得。”
江少辞靠在楼梯拐角,将一枚糕点放入口中,心里冷冷嗤了一声。桓致远和詹倩兮私交甚好?是啊,普通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他当初被蒙蔽了那么久,竟然毫无察觉。
真是活该被算计。
裘虎听到詹倩兮要来,也来劲了。他忙挤上来问:“詹阁主是不是就是那位号称修为六星、容貌绝世的仙界第一美人?”
赵绪林挠了挠头,说:“詹阁主已停留在玉衡多年,至于是不是开阳……这还不知道。据传她容貌极美,但要说第一美人倒也未必。”
“什么?”裘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天底下竟然还有比她更美的女子?”
赵绪林毕竟是个读书人,让他点评女子容貌实在为难,他看到牧云归,忽然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事无绝对。不说远的,仅说牧师姐,不就比詹阁主美吗?”
牧云归正在听消息,话题突然扯到她身上,她颇为无奈,本着脸道:“赵师弟,不要说笑了,我如何能与詹阁主比。”
赵绪林微微一笑:“那可未必。你说呢,江师兄?”
江少辞正低头擦拭手上的碎屑,他放下帕子,抬眸,不辨情绪地扫了赵绪林一眼:“你见过詹倩兮?”
赵绪林拢着衣袖,浅笑道:“我哪里见过大名鼎鼎的詹阁主。我只是觉得牧师姐已臻美极,若说天底下还有人比她更美,实在难以想象罢了。”
牧云归越听越尴尬,忙道:“赵师弟,多谢你给我面子,但我容貌不过普通,当不起这些话。”
普通?在场几人脸色一起微妙起来,赵绪林笑道:“牧师姐,你这般容貌若说普通,那天底下就没有美人了。”
江少辞虽然看不惯赵绪林,但这句话还是同意的。别的不说,牧云归比詹倩兮还是绰绰有余。
裘虎嘴角沾着糕点渣,看看江少辞再看看赵绪林,觉得这个世界越来越难了。无极派男子多,竞争气息浓厚,干什么都要抢。没想到,现在连说甜言蜜语也卷了起来。
为了一口吃的,竟然这么难吗?
裘虎憋了一会,猛不防说:“牧师姐,你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比我妹妹还漂亮。要是我有兄弟,一定替他求娶你。”
裘虎还没说完就被一团东西砸到了后脑,他捂着后脑勺,痛苦地蹲了下去。江少辞站在后边,冷冷地盯着他:“想得倒美。”
赵绪林赞同地点了下头:“确实。”
牧云归忍无可忍,冷着脸呵斥:“够了,我不喜欢别人谈论我的容貌,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牧云归发话,赵绪林和江少辞都安分下来。赵绪林刚才多少带了玩笑意味,如今他表情郑重起来,认真道:“曾经詹阁主号称仙界第一美人不成问题,但是近些年却未必了。北境慕家那位郡主已经长大,算算时间,如今应当有十八岁,正值花信。北境出美人,这位郡主又和皇帝血缘极近,容貌之盛根本无法想象。只可惜帝御城和外界走动少,外界少有见过慕郡主真容的,若再过些年,仙界第一美人的称号到底归谁,恐怕就不好说了。”
牧云归之前听师兄八卦过,知道詹倩兮曾经是江子谕的未婚妻。无论江子谕因何而死,不可否认他声名最盛。能和举世闻名的天才订婚,想来詹倩兮无论家世、能力还是容貌都堪称顶尖。这样一位绝世佳人,赵绪林竟然说她不如北境的郡主?
牧云归对这位郡主生出无限好奇,她问:“这位郡主又是何人?”
“她呀,是镇安王的独女,北境皇帝的侄女,名慕思瑶。”
“慕思瑶?”江少辞眯起眼睛,难得主动发问,“她确定叫这个名字?”
“自然。”赵绪林觉得江少辞这话无头无脑,十分奇怪。他讶异地看了眼江少辞,说:“北境子嗣稀少,王室更是六代单传,好容易这一代生下来一个郡主,被整个帝御城捧在手心。听说,慕思瑶刚一出生就被慕太后抱入皇宫,爱如亲生孙女,北境皇帝也十分钟爱她,据传有意立她为皇女,将来让她继承大统。”
牧云归黑眸晶亮,认真问:“那北境皇帝自己的儿女呢?他们不会吃醋吗?”
赵绪林慢慢摇头,道:“他没有自己的子女。之前仿佛听说过帝御城在筹备婚礼,后来又没声息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成婚没有。”
牧云归低低应了一声,心想这些大势力真是复杂。赵绪林说了好半天闲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怪我,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了。牧师姐还要修炼,我耽误了师姐许久,真是惭愧。”
“哪有。”牧云归客气道,“你说的话都很有用,是我该谢谢你。”
“师姐总是这样礼数周全。”赵绪林微笑说,“明日是大比第一天,想来十分热闹。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江少辞皱着眉,依然在纠结慕思瑶的名字,导致错过了最佳时机。等他注意到赵绪林的话,抬头要阻止的时候,牧云归已经点头同意了:“好。”
江少辞那句“不行”堵在口中,眉心狠狠跳了跳。他看向赵绪林,眯了眯眼,眸中的冷光一闪而过。
糕点送完了,几人再无话题,很快各回各房。牧云归走上楼梯,发现江少辞脸色不善,问:“你又怎么了?”
以前没注意,但这次,江少辞一下子就捕捉到那个“又”字。他冷冷掀了下眸:“怎么,嫌我脾气不好?”
牧云归心道稀奇,江少辞竟然知道自己脾气不好。牧云归一双明眸澄澈,温声道:“没有,我只是担心你心情不好。明日你还去藏书阁吗?”
一转眼,他们进入无极派已经一个月。这一个月来,江少辞大部分时间都在藏书阁看书,牧云归有课时他跟着她一起去,坐在旁边双耳一闭,便开始干自己的事情,完全不管夫子说了什么。牧云归不知道他这些日子看完多少本杂书,但是课程他已经自学完了十门,即将开始第十一门。
牧云归一度怀疑他就是当话本一样扫了一遍,可是她后来拿书上的东西问,江少辞竟然对答如流。牧云归震惊了,杂书暂且不论,一个月学十门课,这是人能达到的速度吗?
可是这些事就真真切切地发生在牧云归身边。牧云归心想幸好她心态好,要不然天天看着江少辞自在轻松,而自己悬梁刺股,最后成绩却远不如江少辞,一定会内心失衡。
江少辞不在意道:“该看的都看完了,剩下的没什么大用,没必要去了。”
牧云归听着头皮发麻,听听他说的,这叫人话吗。牧云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叹道:“你自己安排就好。但我还需要去上课,如果耽误时间的话,以后你做自己的事情吧,不必陪我去课堂了。”
“不影响。”江少辞脱口而出,他似乎想起什么,笑了下,意味不明说,“明日不是大比么,我正好去见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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