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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起想到今日找上门来的目的，又想到去年去炎国之前，就有向陈虹表白的打算，心想这或许是时机到了，要不趁着陈虹有这门心思，就顺便把这人生憾事给了结了吧！</p>
但转念一想，感觉是为了完成遗憾才来找陈虹结婚的，这跟想象中的结婚是两人美丽的邂逅，到心灵的碰撞产出爱情的火花，明显有着天壤之别啊！</p>
更何况，原世界没有与陈虹结婚，却跑到了这个平行世界，来弥补遗憾来了。假如这个陈虹，真不是原世界的陈虹，她俩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那么岂不是把这个世界的陈虹，当成了一种“替补”？</p>
“哦，你不是有洁癖吗？找人结婚，那接吻你能接受？”</p>
唐起试着敲击一下，不确定陈虹能不能克服她的心理疾病：</p>
“想想口腔里多脏啊，牙齿里的菜渣，唾沫里的细菌，还有对方从胃部反呕上来的口气，甚至与口腔相连的鼻腔鼻屎什么的……”</p>
“那要看人吧！”</p>
陈虹皱起眉头，一脸想打人的表情，道：</p>
“要是跟喜欢的人，肯定就能接受得了。”</p>
“要万一接受不了呢？”</p>
“这……”</p>
陈虹知道自已的洁癖程度，还真说不准，光听唐起刚才说得那么恶心，还真有点想打退堂鼓：</p>
“我也没试过，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得了。”</p>
“这样吧，我吃亏点，当你试验品，给你试试——”</p>
唐起瞧见门外边没人，于是破天荒地打破了理工男的不识趣、不解风情、不浪漫、不会油腔滑调……等等。</p>
……没想到，今天破了这么多项记录了！哦，阿弥陀佛，是破戒了！</p>
唐起在心里笑了起来。</p>
“快下班了，你在这等多一会。”</p>
见到唐起这罕见的“渣男”一面，陈虹既不接茬，也不踢茬，而是嘱咐了这么一句，就回去继续上班了。</p>
……什么意思？</p>
唐起迷愣住了。</p>
看看时间，五点二十一分了，快五点半了。</p>
……她让我等到下班？是要我陪她一起下班？</p>
琢磨到这一点，算是明白了，唐起这才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p>
恰好门外有人路过，唐起赶紧收起笑容，就跟做贼似的。</p>
好不容易挨到五点半，陈虹果然换掉了白大褂，穿着一袭飘逸的长裙子，走到了候客厅的门口，冲着里面的唐起兰花指一指：</p>
“走吧——”</p>
“喂，我只是开开玩笑，你不会当真了吧？”</p>
唐起意识到陈虹这是要拐他回家，这才知道是自已“主动送上门”了：</p>
“我能反悔吗？”</p>
“想什么呢？”</p>
陈虹吃吃笑笑了起来，一脸不“善良”地道：</p>
“只是一起吃个晚饭了。”</p>
“可是，这不是去医院饭堂的路啊！”</p>
唐起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知道医院的饭堂在哪里。</p>
“对，咱不去饭堂。”</p>
陈虹一脸恬静的样子，就好象她在等好戏看一样。</p>
“可是，这方向，也不是去医院大门啊！”</p>
医院东南西北四个大门，唐起都知道它们的方向，很快就辨认出结果。</p>
“对，咱不出去吃。”</p>
陈虹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突然一把挽起唐起的手臂，半揩半拉地往前走：</p>
“咱回家吃去。”</p>
……</p>
“这就是你的公寓？”</p>
进到陈虹的公寓，那是医院的家属部，有医生的住处。</p>
陈虹是响应国家号召，从山城过来石城组队攻研“e”状病毒的，在这里没有家属——再说，她一单身，也不可能有家属啊。</p>
本来是安排跟其他女医生共住的，但鉴于她有洁癖，于是就专门给她安排了一间套间公寓。</p>
“太干净，太整洁了，我都有点不忍走进去了。”</p>
看着套间公寓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所有生活用品，都摆放得有条不紊，唐起有点不忍心走进去搞“破坏”了！</p>
“我是有洁癖，又不是强迫症，只要不弄脏里面的东西，我应该是可以接受的。”</p>
陈虹说着，先进去换了鞋子，然后拿了另一双鞋子给唐起换上，“引导”着他走进了她的住房。</p>
“我是第一次进洁癖……的家，感觉好拘束。”</p>
唐起有点不自在的感觉。</p>
“慢慢适应吧。”</p>
陈虹心里面也是怪怪的感觉。</p>
“你还会做饭？”</p>
进到里面后，唐起不敢随便乱走，只得乖乖地坐在一个位置上。</p>
看到陈虹围上了围裙，在套间的小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唐起废话地问道。</p>
“外面吃，不放心，大多数是自已做了。”</p>
陈虹操起菜刀，当当当地切起菜来，听那菜刀的频率，那是相当的熟练，这让唐起不由得想起原世界的那个陈虹来——那个陈虹给过他阴影，是解剖生物的阴影。</p>
想到原世界的陈虹，唐起不由得有点犯难了起来：</p>
“她俩，真是同一个人吗？我爱的，是同一个人吗？”</p>
转念一想，又有点头痛起来：</p>
“站在陈虹的角度上看，她在原世界嫁给了秦灿，却在这个平行世界里，嫁给了我，她岂不更加困惑？”</p>
想到这里，唐起那看似已经统一的“波函数”三大诠释，又有点生疏了起来。</p>
那种统一，是理论上的统一，感觉很勉强。</p>
唐起是借用了释迦牟尼的“心佛众生，三无差别”，当作了一个重正化的藕合常数，才得以名义上的统一。</p>
但对“心佛众生，三无差别”，怎么个无差别法，他是一点理解也没有。</p>
就跟数学方程组一样，他是把方程组给解出来了，但那仅仅是运用了数学上的技巧，按照数学逻辑给解下来、解出来的，并没有一个切身的体会和理解。</p>
不过，尽管是这样，唐起想到了威廉也是意识到了这点，接受不了这个真相，而选择了自杀。</p>
那是对学术界，曾经有过多么自信的人，才会在真相面前如此不堪一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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