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节 扎赫拉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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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沿着街道毫无目的的漫步，他的军服，袖口上的绶带，胸前的勋章，腰间的士官刀都引来了路人的瞩目。</p>

被人关注的目光，尤其是被某些少女崇拜的目光关注，令他很有得意的感觉。这是他曾经努力保卫过的江山――从前他不是太明白元老说百姓的江山百姓要自个保卫，心里想着这江山不是元老院的么？扛枪就是为了吃粮。后来打仗打得多了，见识到了社会的变化，他才有了这样的感触。“元老院和人民”，这真得不是一句空话。</p>

百仞比过去更繁华了。他暗暗感叹。两年不见，又多了许多新的店铺和他从未见过的商品。有的他都不知道是干啥用的。真是三天不学习，赶不上……</p>

正在感慨，街道上忽然一阵小小的骚动。谭双喜虽然是军人，也有国人的传统爱好，赶紧快走几步赶了上去。</p>

赶上去一瞧，却是个鬼佬妹子正在公共马车站等车。看她的穿着就知道这必是元老的“女仆”。虽说临高这些年愈来愈繁荣，因为“被俘”“经商”或者“聘请”等各种渠道来的东西洋“鬼佬”日渐增多，百姓们已是司空见惯。但是女性的“鬼佬”却不多见。这个时代不论东西方，女性很少会出远门。</p>

关于元老们充满异国色彩的女仆，一直是临高社会中经久不衰的话题，所以每一次露面，总会引来许多人好奇的观望。</p>

谭双喜作为第一营的资深老兵之一，多次执行过重大活动的警戒工作，也临时抽调去给百仞城的元老住宅区和办公场所担任过警卫，所以不止一次的看到过元老身边的“鬼妹”女仆。</p>

虽然也好奇，但是他从来不觉得“鬼妹”好看，在他看来，她们那五颜六色的头发，蓝色棕色的瞳孔，过于深邃立体的五官，都使得她们看上去“状若鬼魅”――这可不是他一个人的看法，私下里，士兵们都对元老们古怪的审美表达过“不理解”。</p>

当然元老们深不可测，对于归化民而言近乎“半神”，这种奇特的嗜好也只能归结于“元老们就不是一般人”这样勉强的解释了。</p>

眼前的这位女仆，谭双喜有些眼熟，好像从前他在“数据中心”站岗的时候多次看到过。因为和他一起站岗的警卫营士兵来说这鬼妹是个波斯人。</p>

波斯人，谭双喜是听说过的。以前从村里老人讲古的时候就说过这海上乘船来做生意的最早不是黄头发红头发的佛朗机人，而是大食人、波斯人和天竺人。又说几百年前有很多这样的人生活在福建，后来都被杀了。</p>

但是这不过是“讲古”，活生生的波斯人，还是一个女人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还是颇令谭双喜觉得震撼的。</p>

随着马车铃铛的响动，两匹高大的黑马牵引的车厢缓缓的进入站台。这种马车的体积很大，而且是双层的。马车的上层的车厢是露天的，最适合观光兜风之用。谭双喜想坐这车很久了。站务员吹响了哨子，挥动小旗，厉声呵斥着：“排队！排队！挤什么！”</p>

人们勉强排好了队伍。马车有两个门，前上后下，不许错了规矩。</p>

看到谭双喜也在队伍里，站务员立刻招呼：“给这位军人同志让路！”</p>

虽说早就有了“军人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享受优先原则”的规定，谭双喜依然觉得有些尴尬，连忙摆手说：“用不着，用不着，我排队上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