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昭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90章 当众共对质,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興昭五,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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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李路闻之嗤之以鼻,“字迹就不能是假的?”

话音落下,引得崔伋侧目,却是否定地道:“不可能。”

一句不可能,肯定得太过了,李路冷笑地道:“居心叵测者,你能在孝期勾搭旁人,还不许旁人假冒忠国公,将你玩弄于股掌之中?”

李路扫过崔伋,往前走了一步,朝萧谌作一揖道:“陛下,陛下容禀。忠国公初到豫州,便收到这一位崔伋郎君让人送来的书信,言道爱慕忠国公,一封信写得那叫一个深情,读之令人大受感动。

“然,若是品德出众之人,再是爱慕,又怎么会在旁人孝期互诉情意?

“所谓情深爱慕,不过都是笑话。他想毁了忠国公才是。原本忠国公不欲理会,却是小女自请之,道此人如此行事,必有深意,与其让他再去对旁人下手,毁了旁人一生,倒不如由我们引诱他,且看他玩什么花招。”

李路将从前的事一五一十道来,言词凿凿,李路一看崔伋待要开口,已然抢一步地道:“陛下若不信,可问军中将士。每一回与之通信,收到信后,小女都在军中读与众将士听,每一封回信,也都是集各家所长,一句一句斟酌后再回的。”

萧宁一直知道手下人才辈出,每一个各有他们行事的风格,都不相同。

李路这个人萧宁所知不多,但今日得见,萧宁只想说,碰上这样的人,崔伋就算有再多手段又如何。

若只是李路一人为宁琦做证,会有很多人说,都是李路为宁琦顶替。

若是众将士都听过情书,回给崔伋的所谓情书,更是集思广益写出来的,那可就好玩了!

萧宁脸上的笑意藏不住,崔伋却是脸色铁青。他的情书,竟然被那么多人读过,那些送到他手中,看起来情意绵绵的情书,或是出自男人之手?

崔伋越想越是脸色发白,他以为他把世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没想到却是别人耍得他团团转。

“陛下,此事末将等都可为证。”宁琦回来可不是只带了一个李路,而是好几个,这回由李路开了口,那几个将士马上出面证明李路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萧谌心情亦是极好!

不错不错,天下的女子就该如此,万不会以为这天底下的人都要极喜于她。就该像现在这样,面对想算计她们的人,毫不吝啬地给予反击。

“忠国公之事,诸位无异否?”杀一个崔伋不过是萧谌一句话的事,比起取他的狗命,萧谌更在意的是,该如何让人心服口服。

政事堂的诸位,在这时面对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如何还能说出旁的话。

“旁的事还须问他吗?”萧谌明显是不想再见崔伋此人,萧评道:“陛下可交三司查查,毕竟尚有其他涉案之人,须得彻查到底。”

萧谌冷冷地扫过崔伋道:“好,依明王所言,朕希望你们尽快查清,这一个人,朕再不想再见他。”

一个下作之极的人,萧谌但凡想到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亲手毁了无数无辜的人。不错,会有人说,如果不是那一个人心志不坚,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然这世上的人,是不是更应该引人向善,而不是用着这样一个理由,引人作恶,为祸天下?

萧谌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萧宁也无意久留,朝一旁的顾义道:“人证物证我会命人移交中书令,此事,由中书令过问。”

“唯。”谁都知道崔伋做下的事,与萧宁扯上了关系,更是想靠这些事扣到萧宁头上,让萧宁不得安宁。

眼下崔令之死由崔攸亲自查出,同萧宁并无半分干系;宁琦同崔伋并无私情,想说女子为将不知检点什么的,痴人说梦。

萧宁与宁琦使了个眼色,这就转身要走。

崔伋在这一刻才反应过来,立刻朝萧宁扑过去,不想这一回崔攸的动作更快,一脚踢在他的肩膀,直接将崔伋踢翻在地。

踢了人的崔攸站萧宁身侧,那明摆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萧宁的姿态,引得崔伋笑了,“崔攸,人人都说你是君子,我是小人,人人都捧着你,踩着我,可是你以为你这就赢了吗?”

崔攸根本不作声,连理都不想理他。

“子达,你来处置。想听他说就让他说,不想听就让人把他的嘴堵上,不必客气。”萧宁回过头朝崔攸叮嘱一声,目光扫过其他人,“诸位没有意见?”

这样一个人,怎么对付谁能有意见,那不是傻吗?

萧宁见一个个都不作声了,也就明白确实是有些人惹起了众怒,是以都想对付他。

崔攸看着崔伋,眼中透着恨意,就是这一个人,杀了他的父亲,只不过是为了所谓的崔家家主之位,是为毁了他。

一个人怎么能如此心狠手辣,须知从他回到崔家以来,崔令待他很是不错,有意将其培养成崔攸的助力。

偏是这样的人,竟然最后下手要崔令的命。

有些事,崔攸是不想同人计较,然而总有一些人不识趣,处处以为自己了不起,也希望天底下的所有人都能迁就他。

若是不如他意,他便将人杀之,不管那一个人是谁。

他以为自己是谁?

崔攸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一个人,怨过一个人。

眼前的崔伋但凡不是杀了他的父亲,这个家主之位他只要开口说一句,他大可双手奉上。

但是,他偏偏用了崔攸最不能容忍的手段。

无论崔令同崔攸的想法有多不相同,依然是生他养他,爱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就死在这样一个充满私欲的人手里!

“你们都是男人,男人啊,竟然甘心任由一个女人在你们面前指手划脚?”崔伋大声质问,萧宁听见了,却没有停下脚步。

“男人,女人。你想挑拨离间,这等把戏未免也太儿戏了。你知道我们这些人里,有几个是太女提拔的?”崔攸知道崔伋的心思,但他也想打击崔伋,让他知道,究竟在他面前的这些人,是他多么可望而不可及的。

“亦或是,你知道满朝的文武大臣里,有多少是太女提拔的?”崔攸轻蔑地望着崔伋,似在无声地笑着他的可笑。

崔伋想回答,可是话到嘴边,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崔攸冷声道:“你不知道吧。”

“你眼里盯着的是什么?女人?”崔攸不等崔伋回答,而是继续再问。

女人和朝堂,想想看崔伋方才说了什么?

就算他想当作什么都没有说,谁许了。

“你处处盯着女人,却又与我们说,我们听殿下号令实在可笑。你把自己变成一个连青楼伎人都不如的人,岂不是说明你比女人更不如?为何又觉得我们不该听命有才有干,造福天下的殿下?”

崔攸对崔伋这种既要利用女人,却又看不起女人的人,自是瞧不起的。

萧宁方才把他想说而又无法说出口的话说了,如此,他怎么能不在崔伋心上捅上几刀?

崔伋好面子,最是不喜于旁人轻视于他,可就是这样的人,偏偏做着最卑鄙低贱的事。

他有什么资格看不起谁?

崔伋双目充血,歇斯底里地喊道:“你呢?你和我有什么区别,你不是也居于女人之下。我能随意将女人弃之,你能吗?你连大声和她说话的胆子都没有。”

说到这里,崔伋大声地笑了起来,“你们所有人都没有这个胆子不是吗?”

这一刻,他似是终于知道眼前的这些人,他们不如他的地方,笑得开怀之极,十分欢喜之极。

“那可真是恭喜你,竟然会有这样我们所不能及的地方?”崔攸于此时笑了起来,一脸的附和。

然而下一刻,崔攸却道:“可是,你就能无视所有人?若你能无视到极致,今日为何你在此处?”

说着再狂妄无比的话,却无法掩盖一个事实,眼前崔伋一直都在伪装。

“为官者也罢,为民者也罢,自来本不能肆意为之。你想肆意行事,可终究只是奢望。你拿性别说事,其实什么都是为了满足你的私欲。可与禽兽最大的区别难道不理在于,人能控制自己的欲,禽兽却不能?你”

崔攸不作声了,而是在这个时候目不转睛地看向崔伋,这样无声地似是在说,你就算长得人模人样,不过是连禽兽都不如的东西。

“你敢如此羞辱于我?”崔伋明显不能接受,在他看来,明明是上位者的这些人,是他们长得人模人样,实际却一个个猪狗不如。

“明明是你们,是你们目中无人,是你们不像样。”崔伋大声地叫唤,显得人无奈之极。

崔攸道:“你活不了了,无论你有多看不起我们,不屑于我们,你都要死了。一死百了,祝贺你。”

祝贺人家死什么的,崔攸生平第一回做,一众人何尝不是第一回听。

一时间都不由地捂住了脸,这才是真正的最高手段,气死人不偿命的手段。

“崔攸。”崔伋气极,他不想死,他怎么会想死呢?

他希望能长命百岁,能活得长长久久,成为旁人永远仰望的对象。

可他心里也比谁都清楚,这一次,这一次他活不了了。

怎么能他想送去死的人一个都没有死,最后死的人竟然是他,是他!

他不甘心,不甘心!

“你们想看看我死?好啊,你们想看我死。我会让你们知道的,就算我死,我也要拖你们所有人下地狱。”崔伋愤怒地吼叫。

“你们不是想知道究竟有多少人跟我勾结?我告诉你们,我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们,让你们知道,究竟在你们之中,有多少衣冠禽兽。”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份荣幸,能让陛下动怒,纵然不审也要你死。大昌律法对你只是例外,对旁人从来不是。你想凭你的一张嘴让无数人为你陪葬,你在痴人说梦。”

崔攸一句话又堵了崔伋,他的这份荣幸,大昌自建以来也只有他一人而已。

崔伋想把大昌搅得天翻地覆,想让无数人陪他去死,打的如意好算盘,终只是痴人说梦。

崔伋这个时候流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你怎么知我没有证据。若是我没有证据,凭我一个白身,你觉得谁会把我放在眼里,多看我一眼?”

然而崔攸一脸不屑,“就凭你现在嘴里吐露的几句话?”

喊着有证据的人,任他说得再怎么漂亮又如何,崔攸一个字都不信。

“想套我的话,崔攸,我不蠢。可是,我倒要看看,你们知道那么多朝廷命官的丑事,究竟能如何?”崔伋并不蠢,只是事到如今,他无法坐看旁人的好戏,总要搅动天下,最好能让整个大昌为之变得天翻地覆!

“我已经说过了,很多事不会只凭你一两个字说出口的话,就能让人相信你,你还没有这个份量。”崔攸显然是每说一句话,吐一个字,都不忘打击崔伋,想把人踩进泥里,任他再怎么挣扎都不可能起来。

崔伋面目狰狞,他不服崔攸,不服,但亦奈何不得他。

可是,他总是能让大昌因他而抖三抖!这些人,每一个,每一个都应该为轻视他付出代价,包括萧谌和萧宁。

崔伋此后供出不少人,比如谁助他散播谣言;比如他的信是如何送到远在边境的忠国公宁琦手中;再比如,谁安排的人将莫忧之死的具体情况送到莫家人手中;再比如萧宁身边有没有他的人为他通风报信。

一件一件事自崔伋的口中而出,崔伋更是披露他手中所有的证据,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每一个人都有他们见不得光的事,这些丑事就是崔伋威胁他们的把柄。

否则一个小小的崔伋,如何能让那么多人为他所用。

崔伋亦懂得一个道理,擒贼先擒王,他最想对付的人是萧宁,可惜没能从萧宁处查到半分可以威胁萧宁的东西。随后,崔伋针对的是政事堂诸公,六部尚书。

诚如崔伋所说,不是每一个人都清清白白,尤其崔伋哪怕捉不到把柄,也会用他的手段,想方设法引人犯错。

只有捉贼的人,断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政事堂中,水货和铁全因家中子女之故,亦受崔伋威胁,两人虽不曾如崔伋所愿,但顾忌家人,没有在第一时间将崔伋之事上报朝廷。事发后,两人羞愧不矣,是以,请辞去中书令、侍中之位。

萧谌对这两位更多作为摆设的宰相,好在他们保住晚节,纵然没有及时上报,却也不曾助桀为虐。且他们最后自觉将自己隐瞒一事告罪再三,也不必太过苛责。

然而这两位也明白,他们在人才辈出的大昌朝,这样占着宰相的位置,其实多有不妥。

很多时候他们跟不上萧谌和萧宁的想法,既如此,何必再执着于上,消耗完萧谌和萧宁对他们的好感。

此时退,他们退得干脆利落,不必忧心将来真正与萧谌撕破脸,什么都没有。

萧谌其实这心里吧,也是有想法的,只是不希望眼前的人退得太那不体面。

现在对方竟然真想退,罢了罢,只对外道他们年事已高,如此退之,对他们被崔伋威胁一事,绝口不提。

“陛下,其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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