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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凰将军,不知——”云漠澜话还没说完便见那青衣人瞬间转过头来死死瞪住了风冥安。
“你是风家的那个贱人!”这人声音十分沙哑,说到风家之时还有些咬牙切齿。
风冥安轻轻挑了一下眉梢。
“殿下可是希望臣能有办法让他开口?”风冥安没理他,转向了云漠澜,纵然他话只说了一半,她也明白了。
云漠澜听他口出秽言神色更加紧绷了些,听风冥安这样问便点了点头。
“你既然知道我的存在,就应该多少明白我的手段。”风冥安抬步走到了这青衣人面前,却没有做什么更多的动作,依旧是双手交叠在身前端庄立着,瞧起来很是无害。
“王妃娘娘有孕在身,这府中是不宜见血的,我也不想在这么一个干干净净的地方把你抽得皮开肉绽,或者一刀一刀把你剔成白骨,虽然我在边境的时候时常这么干。”
“三年前的冬天,我在护闻关的大营里面抓了一个月凉人的奸细,他和你一样死咬到底什么都不肯说,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毕竟要开战,时间不等人,你猜猜后来他怎么样了?”风冥安的声音很慢,像是在给要入睡的孩子讲一个再温馨不过的故事。
“我给他灌了一碗上好的参汤,然后把他绑在全营的将士面前,一刀一刀活剐了他,血流了一地,后来还能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还下雪了,雪白的地上一片猩红。”
“这个故事怎么样?可有人跟你说过么?”风冥安一边问着一边微微一笑。
“看来是听过了。”脸都青了呢。
“还不愿说?”
“那我们换一个故事。”
“还是那年冬天,月凉人一计不成心思便更加歹毒,他们往忘途河中下毒,想要毒死我全营的将士。”
“冬天的西疆多冷啊,滴水成冰,那下毒的月凉人被从水牢里提上来的时候全身的衣衫就都冻住了,轻轻一折便碎成两半。你想想若是去折他的手指会发生什么?”
“别这样看着我,我没有那么心狠手辣。”
“那么冷的天,我请他烤了烤火。”
“冻伤了的手放进热水里,然后再放到冰面上会发生什么?”风冥安的声音依旧是那样平缓,甚至还带了些异样的温柔。
“这个我可以让你亲自体会一下,这个方法不见血的,不会弄得满地都是。”
“你是恶魔——”那青衣人嘶叫出声,他颤抖着想往后退,但似乎是被吓得狠了,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了。
“在西疆,月凉人用一百两黄金买走了一位大汉军人的忠心和脊梁,在这安阳城,需要多少呢?你跟我开个价?”
事关月凉,这是云漠澜已经想到的,不然那月淑王女什么时候走丢不好,往哪里走丢不好,偏偏找她的人还走到那个偏僻的小院去了。纵然她本人不是在西边找到的,但这件事也绝对和她脱不了关系。
就是看云凰这行事手段,七弟真的压得住她吗……
“什么月凉……我、我不知道!”
“你们为什么要绑着我——我明明、明明是来赴宴的!莫名其妙晕了之后……晕了之后就在这里了!”
“来赴宴的?”风冥安嗤笑了一声,或许确实是持请帖进来的,“既然是来赴宴的,公子为何不敢自报家门?”
“还是你真想让我动手?”
风冥安仔细瞧着这人的神情,知道他或许是捏住了云漠澜不想把这件事闹大的心理,但是他又明显和风家有仇——
“殿下,臣看这人或许同我风家有旧,能否让臣手下的亲兵来认认?”
“就一人,定然不会泄露分毫。”
云漠澜也着实是不想在怀王府里见血的,死了一个就够晦气的了,若是再严刑拷问——还是给童于归和那未出世的孩子积些福报吧。
见云漠澜同意了,风冥安便把风康唤了进来,风泰父子这过目不忘的本事确实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她自己也不行。
“将军可还记得那个因乱了铁骑军纪被打了一百军棍逐出去的列家旁支?”
“他二人有些相似。”
列家,近些年风家父女不在安阳城的时候暂掌京外守备军的就是列家列叔辰,其兄列伯阳、列仲月皆在讨伐天狼的战役中殉国,不过列家人已经许久没有真的上过战场了,如今主脉就列叔辰一支,旁支也少有参军。
列家那个被逐出军营的旁支还是托了关系进来的,可惜太过托大,刚进军营就惹了事,还是在边关,直接就被重处了。
风冥安沉默着没说话,看着这些人找上童于归很可能是因为她,这些知道在她身上无论如何都得不到利益的人也开始动起来了。
只是今日事发至今,恐怕是多股势力参与其中的结果,单凭列家旁支,怎么可能做到。
云漠澜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干系,估计这人是被当枪使了。
“那时还有人让我猜谁会是这火中取栗的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风冥安抬起视线轻声感叹了一句。
“无论事成与否,你都不会留下性命,那幕后之人究竟给了你什么样的好处,才换你如此行事?”云漠澜在听了这许多之后终于开口了。
“兵权吗?”
他重重叹了口气,知道了此人是谁,也多少清楚了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这列家人怎么处置还是个问题,还有那个死去的黑衣人究竟是谁的人……
“怀王殿下,”风冥安自然注意到了云漠澜的纠结,“这黑衣人的身份无从查起,不可能查得到了。”
“至于他——”
“列将军倒是个刚正不阿之人,此人终究是列家人,不如就交给他好生看管,若是殿下担心他胡言乱语,那边让他口不能言便是了。”
“还未谢过云凰将军。”云漠澜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风冥安深施一礼,无论如何今日是因为她,他的妻儿才得以保全,若真是出了事——
“殿下言重了,这是臣应尽之责。”
后面的事终究是云漠澜的家事,他们还是不多参与的好。
“既然此间事了,那臣和兄长便告辞了。”
风冥安带着这一死一活的两人还有坤宁和风康离开了怀王府,至于今日查出来的其他事还要云漠澜亲自来定夺。
“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离开怀王府的马车上风冥安面无表情的击碎了那列家人的腕关节和肘关节,然后一把哑药就喂进了他因疼痛而大张的嘴里。
“既然什么都不想说,那就干脆什么都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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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郎心犹叹佳妻安,开局已半未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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