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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没在?”坤宁将手中的药碗放在了风冥安面前,见她一个人有些惊讶。
“他去太学了。”风冥安端起碗来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儿,然后一口气将那碗药全喝掉了。
“妹妹……”坤宁叹了口气还是坐在了她面前,“你真的想要个孩子?”
“三十八岁,确实对妇人来说不是个好生养的年纪了。”
“那前些日你和世伯同寒郎说的——”风冥安瞬间有些紧张,她看着坤宁身体已然绷紧了。
他们同云漠寒说,虽然她现在的年纪是长了些,但自小习武又内力深厚,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当年虽然伤过内府还小产过,可这些年养的很好,已经——
“那些都是真话。”坤宁急忙安慰了她一句,“可我现在说的也是实话。”
“你……你在西疆的那十年,师傅进过一次京,后来我们见面,他跟我说他看到的陛下……”
“这次见到他时我是第一次怀疑师傅是不是看错了,直到我那日也帮他诊了脉。”
“妹妹啊——”坤宁深吸了一口气,“你可知道他那时……是真的疯了。”
“若我失了千儿,只怕是这世间于我再没了颜色,可能我这辈子都活不长。但陛下若失了你,他会三脉具散,真的活不成了。”生产这种事,哪怕他和师傅都在,也断断没有万全这一说。
“我当然知道他疯了。”回来的路上风冥安就知道了,但不同坤宁说的他只疯了那十年,现在的云漠寒也是疯的,她再清楚不过。
“难道我就是个正常人吗。”风冥安垂下眼帘笑得异常温柔,“我也早就疯了。”
“若是我失了他我也断断是活不成的。那些人那样逼他、伤他,他们害得我的寒郎那样苦,那么痛……若不是我唯一顾念着我这姓氏,我要搅得天下不宁,要剁了他们所有人泄愤!”
“但我是风家将,我不能让先辈守护了这么多年的江山陪葬。”
“所以这既是我确实一直想要的一个孩子,也是我想给我们两个的一个新的盼头。不然我们的这辈子……往后的几十年,终究是要离开这里的……我们、我,我不能让他毁在那些往事的恩怨里。”
坤宁久久没有开口。他虽然在风家住过一段时日,又跟着风冥安到过西疆去过江州,还蹚过河东道的浑水,但风家代表的意义和他们这一族背负的东西……他是无法体会的。
原先他和师傅两个人游历江湖,最是潇洒。家族宗门,一人能影响一堆人名誉荣辱的事情他虽然明白道理但是这件事从没真的进过他心里。
直到他真的娶了尉迟千过门。两人相恋的时候他都没太在意的事情,在成婚后才真的体会了一二。
尉迟家,听风阁,成百上千口人,怎么可能真的同心同德?也还好尉迟千是嫁了他,而不是他入赘到尉迟家,不然更是难以脱身,尤其他这妻子还是个心思极为单纯的。
他斗不过,不想斗,只能躲。
躲去深山老林里采药已经没用了,因为他没法带着孩子们一起去那凶险的毫无人烟的地方。这两年尉迟千时常提起他们一直住在云漠寒的别院有些太过叨扰,想要回安阳城中他们自己的宅子里去。
可若是回去了,才是真的要害了妹妹,害了陛下吧?
这两年的安生日子……若不是他与妹妹当年义结金兰……世叔和师傅当初是怕他们两个孩子孤孤单单难以立世,谁能想如今这层结义的关系也能被人如此盘算着利用。
“听风阁的事情……当真——”
“你们不插手最好,毕竟嫂嫂还是他们的亲妹妹。”风冥安摇摇头,这件事就是这里才棘手,他们终究是要顾忌这层关系。
“但我如今养身子准备生养的事情……嫂嫂那里兄长还是……瞒一时吧。只说我旧伤复发需要调理就成了。”尉迟千不会害她,但难免她给听风阁的信中不会无意识地透露一二,即便坤宁也不能去查她写的所有东西。
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我明白。”
“你这屋中的东西自然都不会有什么不妥,用的药材也都是从我这里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终究还是要小心在意,万事当心。”
“我省得。”风冥安叹了口气,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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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冬风冥安才跟着云漠寒回了宫,今年入秋之后太医院真是花了平常两三倍的心力,皇子们倒是没有一个病的了,但却听天福宫传出消息,说是今年冬日气温骤降,皇后常年征战,旧伤暗疾都不少,如今身上不爽利了。
关麒顶着后宫的压力和云漠寒的视线给健康的不能更健康的皇后诊了脉,然后确实有人从他嘴里抠出了那么一点儿皇后确实旧伤复发的消息。之后天福宫里偶尔飘出药味儿也没人说什么了。风冥安更是再没出现在人前。
腊八那日风冥安对着桌上的那条鱼差点吐出来,云漠寒帮她拍着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倒是听霜急忙跑上前来把桌上味道大的菜都撤下去了。
“你怎么了?不舒服?”云漠寒拿了水来照顾着风冥安漱了口,之后围着她转了两圈已是急得不行了。
“来人——”风冥安一巴掌拍在云漠寒身上把他剩下的话拦回去了。
“你是傻子吗?”她红着脸轻声骂了云漠寒一句,然后将手腕递给了他,“不是学过医吗?”
云漠寒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绪捧着风冥安的腕子仔细给她摸了脉,他虽然在医书上看过,但也没真的给妇人把过脉,只觉得这脉象像是一两个月的样子。
“你有孕了!你有孕了…………你有孕了啊!”云漠寒小心翼翼地扶着风冥安让她坐下,然后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先是笑了,然后又有些三分茫然,万般担忧,之后还是看着风冥安的笑脸又笑了,拍着她的手轻轻叹了口气。
这会儿听霜也又回来了,给桌上的菜换了不少。
“马上就过年了,我过两日就送你去别院,这个年节……年宴你正好接着称病,不去便是了。”云漠寒心中终究是担忧多于喜悦的。转头就吩咐了刚才在屋中屋外的几人,这消息决不能透出去一丝一毫。
“我什么都听你的,”风冥安靠着他放缓了声音道了一句,“我答应你了,我会好好听话,也绝不会离开你的。”
“吃点儿东西吧?”云漠寒看了一眼桌上新上的菜,“饿不饿?”
“真是要傻了。”风冥安笑了,捧着云漠寒的脸用力亲了他一口,“吃饭吃饭,今天还是你先说饿了要传膳的。”
然后风冥安看着云漠寒给她夹菜,一直没停,直到她碗里的菜变成一锅大杂烩看不出原本模样之后云漠寒才后知后觉地停了下来。
“……这碗饭给你吧。”他把风冥安面前的碗拖到了自己面前,然后将自己那碗换了过去。
“我没事儿,说实话要不是刚才那盘烩鱼,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呢。”不过最近倒是好像真的贪睡了些。
云漠寒看着她没说话,到底现在她身上还有一个,要小心再小心了。
“我觉得倒是不要那么快就去别院住了,”晚饭后风冥安盘算了许久才对云漠寒说道,“我这两个月装病只怕试探的人也不少,马上要过年了,你也不能就这么去别院住。”
“不如悄悄找兄长进宫来一次,而且若今年年宴和祭天的时候我都称病不出来,他们才会认为我真的病了吧?到时候没准会孤注一掷真的做些什么。”
“等年宴过了我们再像往年一样住别院去,然后我不回来就是了。”
“老称病不吉利。”云漠寒知道风冥安说得有道理,但他现在终究还是有了些忌讳,一时称病可以,可若他的安安有孕期间一直称病,终究不好,万一——
“那就只到这个年节,反正这两年他们应该也信了我在不在这宫里没啥区别。”
云漠寒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纵然不信鬼神,这次祭天的时候也格外庄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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