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认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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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谁最震惊，当然是身为七年老粉辛莱，他本就是那个最初陪着林长柒的人。

16岁的少年刚出道时青涩，熟悉圈子的游刃有余。

林长柒的身上的光芒，少年独有的轻狂意气如同夏日的烈烈骄阳刺眼。

七年前千万上亿的谩骂，七年后重新回来，光芒从未散过，只是变得月辉一般淡然清雅。

很多人都探究林长柒七年干了什么，辛莱很想激动大喊

“我爱豆拯救世界去了！！！”

若说旁人，卡洛的白眸当中划过一抹惊讶，如果……老师是星际最强兵器……那人鱼族是不是就可以……

卡洛自然不知道弗列德以一座宇宙本源矿脉为代价，与兰兹结盟。

于是他摇摇头，心下暗暗责怪自己鲁莽，林长官亲自到人鱼族支教，也不过三个月的师生情，他们如何能厚着脸皮请求对方出手。

而塞维托则是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他之前又是给林长柒脸色看，又是不配合教学。

不就是在老虎的脑袋上拔毛吗！

塞维托脸皮抽动着，心里堵得慌，这要是让他迫于对方的身份低头，他也做不到。

那不就跟墙头草没区别了？

再者，反正已经死了，就干脆死的再彻底一点吧。

塞维托强行让自己装的若无其事。

知子莫若父，弗列德一眼扫过去就知道自己的三个小崽子在想什么。

白色绒手套底下的刺痛感将他拉回了现实，见到林长柒，他有些太过高兴，险些忘了要做什么。

宴席结束之后，弗列德让马恩把塞维托和辛莱支开，遣退了一殿的仆从。

“林长官，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弗列德脸上的笑容没了昏黄灯光的映衬，惨白到吓人。

他平静的摘下白色绒的手套——

那双形态好看的手，指尖和手背腐烂露出白骨，和林长柒初入赫尔海，所看到的尸体，一模一样。

卡洛顿时就坐不住了，瞳孔微缩，“父王！您的身体？！”

林长柒微微蹙眉，“我似乎并没有在海底见到白骨化的症状，而您身上却……”

他稍稍一思索，弗列德的后天异能防御，似乎可以解释。

弗列德见他猜出，便温和道“两年前，我感觉海水变得不对劲，一直都在释放保护赫尔海洋的力场。”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海洋中的腐蚀性毒素越来越强，它侵蚀着我的力场，也侵蚀着我自身。”弗列德轻轻按着自己的心脏处。

“赫尔海的毒素不断增加，我所能保护的范围越来越小……”

弗列德睫毛颤抖着闭上了眼睛，大概是想到那些失去他庇护后凄惨死去的人鱼族居民，借此藏住眼底的悲恸。

卡洛轻轻托着父亲的双手，头埋在弗列德的双膝上，垂落的淡蓝色头发遮住了他的脸，肩膀颤抖，他在无声啜泣。

一是心疼父亲被蚕食的身躯，二是痛恨自己身为王子的无能。

弗列德睁开眼，“赫尔海是赫尔人鱼赖以生存的家，如今已经奄奄一息。”

“陆领主，在居民发现同伴的惨状，最惶恐的时候，他的全息投影折射在赫尔海的每一个角落，宣告人鱼族的灭亡。”

“并且嚣张承认一切都是他的手笔。”

“赫尔海已经不再是人鱼族的安乐之所，我的请求是，请您将班纳大学的人鱼族少年们，以及……我的儿子们，送往兰兹帝国。”弗列德平静道。

林长柒抬眸，敛去笑容。

带走有潜力的少年，就等于抛弃了老弱妇孺以及青年，等到弗列德再也无法释放出保护力场的那一天。

所有留下的人鱼都会死。

命运的天平被残酷的摆在面前，筹码是生命，在无计可施，只能选择放弃的情况下，作为君主，弗列德只能选择最优的方案——

陆领主到底要顾及自己颜面，西卡斯特作为海陆的交界处，所有的他国接待都是在这里举行。

营造出海陆和谐的幻境，他不想给人留下话柄过于残暴。

所以留下了西卡斯特求学的年轻人鱼，事实上，也就只有留在学府的这些未曾遭遇白骨化摧残的年轻人，还有一战的力气。

剩下的人鱼，就算没有白骨化的症状，生了病的海洋也会让他们愈加虚弱，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

哪里还有战斗的能力和资格。

舍弃他们留下人鱼族的少年，少年的潜力无限。

他们是人鱼族最后残存的血脉和希望。

比起背井离乡，总比彻彻底底断了根要强。

这是弗列德选择出来的最佳方案。

卡洛失了仪态高声道“我是人鱼族海领主长子，势与族人共存亡，绝对不当叛逃的懦夫！”

弗列德抚摸了一下大儿子的头发，轻叹“卡洛啊，你总是那个最让父王省心的孩子，同样是那个最不懂得变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