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谈判桌上的奥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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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杉越橙那么恭敬，马修便感觉这老爷子不简单。

他随手丢个鉴定，发现这人真是灰谷这边重要的“npc”——杉迈客。

“鄙人山·麦克林，麦克林家族家主。灰谷祭期间，我们麦克林家族分外繁忙，不小心怠慢，还请多多担待。”

还未入屋，杉迈客便客气行礼。

看来这“老麦克”远比他这边的“小杰克”要来得精明。

他先来这么一手，马修都不好意思就之前等待发作了。

杉迈客笑容和蔼可亲，但马修却不敢小瞧他。

虽说在反馈的请报上，杉迈客属性普通，但人家有专精——他的“伪装”是专家级的。

为了潜入了灰谷，来之前马修也学了“伪装”，随着“伪装”水平提升，马修了解到了这项技术的精髓，那便是……虚伪！

伪装水平越高，人越虚伪。

确认过情报，杉迈客是只老狐狸。

“您就是灰谷祭上煜煜生辉的艺术家休先生吧。灰谷祭后，月承经常和我提起您，说您是一名了不起的艺术家，设计了不少优秀的作品……”

杉迈客夸耀起来。

虽说很好听，但他的话马修半句都不会信。

近来，马修在灰谷风头正盛，但人们谈到他的时候，依旧只将他作为义体工匠，这杉迈客开口闭口都是艺术家，何其之虚伪。

所以，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我信你个鬼！

心中腹诽着，马修表面上依旧很配合，“麦克林老先生这么看重我，真让我受宠若惊。”

这会儿，马修已将杉迈客请进屋子内了。

进屋的时候，杉迈客边走边关怀马修在灰谷这边游玩是否开心。

马修微笑回应还行，并热情邀请他到弥茵转转。

杉迈客会不会去马修不知道，也不重要，他们俩坐下之后，便开始携手“兜圈”了。

谈话随意飘，委婉个三百六十度大回旋，就是不切入主题，看看谁更着急。

像这种磨叽的交谈，千绪这样的人肯定应付不来。

不出三分钟，剑就落杉迈客脑袋上了。

但马修不一样，话术兜圈他游刃有余，不时还来个漂亮的漂移。

他和杉迈客谈了一下灰谷的风土人情，街道上的性感美女，还有接待那小姐姐的低胸设计总那么合理，富有艺术气息。

杉迈客本以为马修会着急地提合作，这样他们麦克林家族可以占据主动性，谁知商谈了许久，马修的“车”便开到了风月上了。

把妹，年轻人风流倒没什么，非要拉上他一起，岂不是让他看着像为老不尊？

杉迈客本以为马修故意耍滑头，但瞧见马修身边那眼睛不大的学徒在“课堂上”听讲超级认真，他又不太确定了。

每到兴头上，那学徒还举手提问，这讲座真有模有样。

但这样下去，不是事儿啊……

“休先生，灰谷祭上，您的表现十分优秀。在我看来，您就是义体工匠界……不，是艺术界冉冉升起的超级新星！我听闻你想引领义体界变革，这番伟业仅有您一人肯定不够的，您要不要和我们麦克林家族合作？”

杉迈客率先去了耐心，他主动提合作，便放弃了谈条件的主动性。

不过麦克林家族势大，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损失。

“麦克林老先生，您客气了。您看得起我这小手艺，是我的荣幸。而且我来灰谷游玩，本就是为了向麦克林工坊学习。拿到今年灰谷冠军只是碰巧的……”

终于来了。

马修心叹，他拐了个一百八十度，将话题转了回来。

想要向马修取经的燕尘尘满脸遗憾。

其实，马修之前就想主动提议了。

毕竟谈合作，他根本不怕亏损。

反正合作谈好之后，目的达到，他便可以拂袖离去，只在灰谷留下自己的传说。

之所以委婉那么多，主要怕引起怀疑。

他现在好不容易才和杉迈客接触上，可不希望一不小心搞砸了。

瞧见马修有意，杉迈客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他抬起手，一直静立在他身后的杉越橙便恭敬地送上了一叠文件。

杉迈客接过，随之放在桌上，“休先生，您看下，这样……如何？”

他微笑着，灿烂的笑容仿佛志在必得。

如何？

马修低头看了眼，一份合同，一个夸张的数字。

如果是过去，瞧见这夸张的数字，他搞不好会心动。

但自从养了一只富萝莉，金钱对他来说已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

马修摇了摇头，让杉迈客脸上的笑容化为了错愕。

“休先生，您哪不满意？”

“金钱，太俗了，我是一个艺术家，今生只为艺术。”

马修叹道，很是深情。

杉迈客怔怔地注视着马修，只剩懵逼。

“麦克林老先生，我愿意找你们麦克林工坊合作，只为了艺术交流。我想学习你们的技艺，从而突破自我，创作出更美好的艺术！您现在却用金钱来应付我，实在太令人心寒了。我是个艺术家，并非那种看重金钱的庸俗之人……”

马修微微昂首。

那细微上扬的角度中，似乎含着艺术家的骄傲。

这样么？

注视着马修，杉迈客心中困惑。

这阵子，杉迈客一直派人盯着马修他们。

他听闻马修在灰谷祭上获奖后，回头便将奖品给转手卖了。

成交之后，马修十分快乐，走在街上，步子也更轻快了。

可马修现在为何闹别扭？

他真对金钱不感兴趣？

还是说价钱没有到位？

杉迈客愁了。

琢磨不透，便不好商谈，还是直接问吧。

“休先生，我们麦克林家族真诚心想与您这样的艺术家合作，但我们也不太清楚怎样才可以令您满意，不如……您和我们说说……”

“我想探求艺术的真谛，在艺术这方面超越父亲，让弥茵要塞所有人都认可我的杰作。”

“休先生，只要您愿意和我们麦克林家族合作，我们麦克林家族便向您提供一切帮助，使您成功在弥茵要塞立足。”

杉迈客立即说道。

他好像理解了，这是私生子向渣男父亲复仇的戏码。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凭自己的艺术赢下一切，让人们认可。”

“那您是想……”

“在帮犹格他们进行义体研发后，我的艺术遇到了瓶颈，我要更深入的学习，找到新的灵感，为自己的艺术添上更靓丽的色彩！所以我离开了弥茵，踏上了旅程，来到了这里。麦克林老先生，您明白么？”

杉迈客……

他不明白。